“臣领命!”郑清风回复陛下。“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
“臣得知德妃娘娘身子有恙,所以从江南带来了一个郎中,给德妃娘娘解解心疑,希望陛下能够恩准!”
“朕准了!到时候让小祥子带进宫吧,你也跟着一起吧!”
郑清风见李纯应允,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能够得到皇上如此体恤深感欣慰。
然而,李纯暗自派人在宫中搜索谁是内应的时候,回报的人丝毫没有头绪。李纯此时不得不怀疑到郭新身上,但是想来郭家三代为朝廷尽心尽力,况且郭新虽为臣子,但论起来还是自家长辈,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郭新的嫌疑最大。
“摆驾。去郭贵妃那!”李纯招呼小祥子。
“陛下怎么来了?”郭贵妃正在殿内书写大字。
“爱妃好雅致!”李纯走过去拿起字来,上面只一个字“静”,李纯心中倒是懂了她的心思,却也不说破,有时候李纯想来这后宫这么多人,虽不给郭贵妃皇后的名分,却早已给了她皇后的尊荣,既然有了这份尊荣就应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情,包括侍寝以及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臣妾也是闲来无事,写着玩的!”郭贵妃放下笔笑着说。心里暗自盘算想必皇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恐怕事情与哥哥有关?!
“这种恬静的笔锋倒不适合写这么大的字了,爱妃的字向来俊秀并不适合这种锋芒毕露的大字!”
“臣妾也是小试牛刀,虽不好,倒也是陶冶性情,打发时间而已!”
“呵呵,爱妃几日不见倒是更有见地了!”
“陛下说笑了!”
“朕倒是有些知心话想跟爱妃说说!”
郭贵妃示意其他人都下去,而小祥子也跟着出去了。
“爱妃可知,这世上有谁可知朕之心意?”
郭贵妃摇头。
“爱妃,这诺大的后宫其实掌权的人唯你一人!”
“臣妾知晓!”
“朕之所以始终不立你为后,其实还有更多的政治原因在里面!”
郭贵妃心中明白些许,皇上说出来自然自己也不会去说破他。李纯看着郭贵妃点头,自然是知道郭贵妃心中所想的,然后继续说:“且不说你我感情如何,就单单郭家的势力就让全朝堂上的官员畏惧,朕知道郭家人都是忠心耿耿,可是这忠心,朕是知道的,可天下人知道吗?朕虽贵为天子,可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郭贵妃虽然没有言语,心中却已经有了判断。
郭贵妃笑盈盈的说:“陛下以为臣妾担心此事?臣妾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能够陪在陛下身边已经是臣妾的福气了,臣妾也不必再多求些什么!”
李纯拍拍郭贵妃的手,甚感欣慰。只是关于郭新他难以启齿。如果还像上次一样错怪了福王一样,再怪错了郭新,那以后他这个皇帝还有谁替他卖命?!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告别郭贵妃后,回到太极殿李纯总是纠结于此。
杜秋挺着个肚子看在眼里,想着拉着他去看看外面的景致也许会给他不一样的心情。
“秋儿,世人都说人心险恶,朕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人心了!”
“陛下这是怎么?”杜秋拉着李纯,两个人坐太极殿后殿的凉亭之中,周围宫人早已经禀退。
“王守澄上交的账簿在御书房被盗了!”
“会有此事?”杜秋疑惑了。“难道有内奸?!”杜秋脱口而出。
“朕也是这么想的!”李纯叹了一口气。
“陛下怀疑谁?”杜秋问道。
“郭新!”
“郭贵妃的哥哥?”
“正是!”
“陛下为何怀疑郭将军?”杜秋蹙眉问道。
“福王中毒,李京已死,就剩下郭新把持锦衣卫和禁卫军,账簿是在御书房丢的,自然会郭新脱不了干系,况且到现在为止,查无可查!”
“可是账簿不是王守澄和郭新一起寻的吗?如果郭新想拿走,为什么不在宫外就下手那?更何况账簿之事不是与他无关吗?”
“就正是朕纠结之处!”
“陛下,臣妾以为或许这正是幕后黑手的高明之处吧!这不正是转移陛下的视线了吗?”
“秋儿说的是!”
“朕想建立一个神策军,由王守澄统领,秋儿怎么看?”
杜秋沉思片刻,不做任何意见。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纯心中略有明白:“秋儿知我!”
“陛下,臣妾并未与王守澄处事,也不知其为人,可臣妾以为重用宦官始终有悖常理,更何况,这王守澄曾经有意拉拢臣妾,只是臣妾拒绝了,这后宫和前庭如果都勾结的话,岂不容易天下大乱?!”
“爱妃所言有道理!但是恐怕你也太过忧虑了!朕会考虑的!”
李纯佩服杜秋的大气,但是他想着的也是大局,如果从大局来看他需要一个由他暗中控制的力量来制约朝堂,神策军是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