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芸兮一听,赶紧领着趣儿噗通一下跪倒在她身边,抽泣着:“娘娘你这是说哪儿的话?能够侍奉娘娘是芸兮的荣幸,芸兮忧愁,皆因认为皇上他不该这样对您。”
“都知道您贵为公主,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呵护,可皇上偏信谗言将您好生的一张俏脸给毁了,趣儿为您觉得不值!”
年龄尚小的趣儿边说,边抹泪儿,素繆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俩人起身,叮嘱着:“今天这话被我听到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再胡言乱语,我知道你俩忠诚,但背后议论一国之君罪责不小,你们难道不想再见亲人了吗?”
“芸兮跟趣儿本就是孤儿。”芸兮说的酸涩,趣儿也忙附和,说:
“趣儿是被人贩子拐走,自小没见过爹娘,只听说他们死于一场可怕的瘟疫。芸兮姐姐也是在街头饿的快死时被拣走,我俩很小就被卖进宫了。”
听趣儿讲述童年悲惨事,素繆好像能在里面找到自己,只是她比她们走运些,儿时,她至少还有敛诚相伴,那个超乎俊朗英逸的男人,他曾拔出腰间佩剑,掷于碎石地上,语气坚定:
“只要骋儿你立誓此生独宠敛诚一人,那么,敛诚自然乐意整日相陪,为你画眉施黛,奏琴抚萧。”
仍记那年初夏:
那时候,她六岁,正是懵懂未知的年纪。
他八岁,眉宇间已然透着几分异
说完,他白皙的脸透出些红晕。
她却蹦跳的搂住他,不顾尊卑礼仪,在他好看的眉心处亲一下:“这是我们的约定,属于花瑾骋跟敛诚的约定,哪怕带进坟墓也绝对不准反悔哦!”
是的。
她如同约定的那样成为凤鸾国帝女。
而他,却偷偷与她妹妹花苋荛有染,还私定终身。末了,竟还敢闯进宫为坏事做尽的她求情,成全他们?
“娘娘可是想念故乡了?”芸兮性格稳重,素繆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她猜透。
素繆冷笑:“想能如何,念能如何,终是回不去,忘不掉。”
趣儿单纯,傻傻的问:“凤国距离云国不过百里,娘娘怎么能回不去呢?”
“傻趣儿。”素繆揉揉趣儿松软的发,眼底满是宠溺。
“哟,好一幕主慈婢孝的场面,真是羡煞旁人呢。”
花苋荛在侍婢们的簇拥、陪伴下,盈盈双眸满是嘲笑,狠狠地盯着那张稍有些红肿,却依旧祸国殃民的脸,恨不得现在就咬碎她,嚼烂,扔出去喂狗!
趣儿吓的赶紧缩到芸兮身后,素繆见了,微笑着吩咐:“芸兮,还不侍候娘娘坐下,怠慢了尊贵的龙种可不好。”
芸兮遵命,搬来椅子给花苋荛,恭敬的说:“娘娘请坐。”
“不错,倒是个有眼力见的狗奴才!”花苋荛说这话看似漫不经心,傲慢的眼神却故意撇着素繆,“本宫宫中尚缺一侍奉周到的贴身婢女,你叫芸兮?不如今儿就跟了本宫吧。”
“多谢娘娘厚爱,可奴婢不想离开绾凉阁,不想离开主子。”芸兮俯身作礼,清秀的小脸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