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代响彻天地的战皇,被敌国活禽后竟没人赶来营救,就算偶尔有胆小怕事者,但那也毕竟只是少数,除非有人暗中下绊不准来救,“查到那人的身份了吗”
“皇家爵位之争更惨烈过战场厮杀,何况还是令人垂涎的皇位,如果云狼当真在敌国出现意外,你以为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黑袍阴影下,他冷漠有些沙哑的嗓音犹如地狱审判者。
“云懿”
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样一抹轻柔的影子,冰蓝的上好丝绸,腰系玉带,手持优雅香扇,高挑秀雅的体型,沉静的端坐在石凳上,下巴微微抬起,白皙的肌肤上,仅以那双望不见半缕光感的澄澈黑眸仰视天际,那一副地老天荒的姿势,心痛的让人揪心。
“据我所知,云懿并非传言中的天生眼疾,而是被一心想让自己儿子荣登皇位的云狼生母陷害,硬生生让人给毒瞎。”血脉相连,云狼视性命为蝼蚁,有个如此心狠手辣的母后倒也不奇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迫害手足,残害无辜,这就是他们母子继承的生存之道。
或许,较多的国度都是选择长子继承皇位,云国也不例外。云狼生母狼子野心,不愿看到身为大皇子的云懿登位,而仅数月只差的云狼与皇位擦肩而过,所以才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
由于她出生时便出于时辰吉利,样貌清秀,很早就熟读四书五经,精通诗词歌赋,因此顺理成章就已被定位摄政女,也就间接逃过帝位的争端。红唇妖娆,她声音清冷如月:“云狼被擒,这对云懿来讲无异于天降喜事,所以手握兵权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聚集起兵马赶来凤国。”
他稍作提醒,她便分析的头头是道,桀骜早已习惯她的思维敏捷,冰雪聪明,那张一向冷漠无度的脸看见她,温度稍稍有些缓和。
“三日后你果真要嫁给凤驰烨那个伪君子”虽然了解她是个从来不喜欢轻易服输的女人,可在初听到她要与凤驰烨大婚,成为凤国君后时,他还是有些醋意难忍。
“你说呢”
她兴致满满的打趣反问,见桀骜没有笑的打算,她自知开玩笑找错对象,苦笑着耸肩,继续说:“这里毕竟是真正素繆生活过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我在此时间久了就更加容易暴露,三日之内必须离开”
“真决定要走,你还是明晚前离开比较好。”两人正秘密商讨着,只听到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稚嫩的声音。
桀骜到底是冷血杀手,那声音的主人还没等现身,只见脖子上已经被加上一柄锋利的剑,他再想说话,也只能因为恐惧咿咿呀呀的发出老鼠叫般的响声。
素繆也迅速从床上跳下,急忙赶到桀骜身边,将他闪烁着寒光的利剑压低些,“别杀他,他是素繆的兄长,素盐。”
“对呀对呀对呀,在下素盐,阁下看来是新朋友啊,未请教”素繆的话果然奏效,桀骜训练有素的将利剑收回到剑鞘,面对素盐腆着脸的询问,他不耐烦的回答:
“桀骜”
谁知,素盐在听后竟然胆大包天的一把将桀骜的手握在两个掌心,眼中满是钦佩,“久仰大名,桀骜兄的名号真是如雷贯耳,记忆犹新啊”
“你认识我”见素盐表述的那样煽情,桀骜不禁拧起剑眉,银色面具下的脸充满疑问。
素盐继续傻笑,回答的干净利落:“不认识”他的这个答案,就足以让桀骜再次拔剑相向了。
素繆已经习惯他的那种冷笑话,倒也不以为然,待性格反差极大的两人平静下后,她才试探性的问:“皇兄,你是从什么时候听见我们俩的谈话”
“就是从三日之内必须离开这句咯。”素盐回答得很坦然,可即便是在说话着的,他那双充满羡慕的眼睛仍在紧紧盯着桀骜,可换来的,竟是利剑再次架在脖子上的要挟。
嗜血的冷眸令人震惊,“他悄悄接近能够避过我的眼线,说明必定有点武功底子,而且油嘴舌滑的人留不得,所讲的话也只是一面之词,难免他不是凤驰烨派来的奸细,倒不如一剑杀了,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打住”一听说桀骜又要杀了自己,素盐赶紧张嘴辩解道:“桀骜兄,何必整天打打杀杀伤感情呢素繆是我皇妹,我是她最英俊帅气的皇兄,如果真相害她早就动手,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说着,他还不忘朝素繆委屈的眨眨眼睛,她犹豫一阵,说:“他说的有理,桀骜你暂且将剑放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表现太差的话再动手也不迟。”
“好。”点点头,他从来不愿违逆她的意愿。
自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罐,晶莹剔透,很是好看,素繆接过,刚想要打开罐口看,只听他不冷不淡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方传来:“等我赶到的时候,粉末已经被风吹走大半,没吹走的也随着雨水滋润进土壤里,能够收集起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这是”她倾城的小脸有些欣喜若狂。
桀骜点头,表示赞成她的推测,“算是秣陵的骨灰。”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只听素盐再次不怕死的大大咧咧开口:“哦,就是那个被破虫子咬了一口就整个融化成粉末的兄弟啊,皇妹你想要他的骨灰怎么不早说皇兄救你的时候顺手捞点,就有一铜盆了。” 素繆有些无奈,如何早说她清醒时他藏在暗处准备伺机营救,他出现时她却因为流血过多昏迷不醒人世,整个过程连个最简单的交流都没有,这让她如何能请他帮忙
桀骜对素盐似乎好感不大,可先前他刚到时所说的那句话,却不断在他耳边盘旋,他冷冷的问:“为何你建议她明晚前离开难道你知道有人可能会对她不利”
“啊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大事”素盐脸色随即有些慌张,“皇妹,快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