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过河拆桥,得鱼忘筌,他轻巧的避过辜负骂名,也顺理成章的推她成不识好歹的女人。 或许,在将来她会无辜背负一世的骂名,成为臭名昭著的悔婚女,而且一切都是败眼前这个虚伪男人所赐。
听着眼前男女旗鼓相当的对持,素盐的大脑有些凌乱,他难以置信地问:“陛下言下之意是要捣毁昔日与皇妹的婚约”
“莫要将本君与那般不堪的负心汉相提并论。”凤驰烨睨着跟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女人,“主动悔婚的是你的心肝好妹妹,并非是本君,既然她如此辜负本君的一往情深,本君也不便再强求,傍晚前望离开,今后好自珍重。”
讲这番话时,素繆分明在凤驰烨那张伪善的脸上看出不舍,但那种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他那锐利的语言幻化成一把把尖刀,不停地试图刺穿她仅剩的倔强。
“陛下怎能如此绝情就算悔婚也好,怄气也好,皇妹这会儿身体虚弱,还怀有身孕,陛下将它们母子赶出宫抵这跟要了她们的命有何区别”纵然她并非素繆,可但凡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子汉就该出面保护,而不是将其推出门外等死。
凤驰烨假装听不见,颇有些言不由衷的望一眼素繆,转身离去前只留下一句:“念在你们母后曾救过先皇的份上,今日本君就不与你计较擅闯牢狱重罪,但本君对你的包容也到此为止。”
素盐试图追上前问个清楚,一只柔嫩且冰凉的小手却抓紧他的胳膊,身后传来一阵铁骨铮铮倔强的声音:“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当日他能狠心推开你妹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今日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方式撵我走”
仿佛提到他的痛处,他浑身猛地打个激灵甩开她固执的玉手,眼眶通红,“可你毕竟不是她,她傻傻的被男人玩弄于鼓掌间,但你是一代帝王,聪颖智慧,总有别的选择能更好的对你,而不是一味的选择她曾经的选择。”
“一代帝王,不也是遭亡国背叛的下场”
帝王如何平凡女子又如何她一生向往简单的隐居生涯,可一次次的打击跟绝望将她生生推上了万劫不复的路,其实她还是羡慕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毕竟他们不需要经历那种人间堕入地狱的痛感。
“那云狼呢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去”
这点,她心中其实是犹豫的,一方面她希望快些报仇,以告慰那无数无辜枉死的将士百姓;一方面她更希望他能死在她手上,毕竟与他有着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事她,假借别人的手,就算是报仇似乎也不会得到释怀。
似乎了解到她假装背后的柔弱,他也不忍心继续责怪下去,想要伸手揽住她肩膀安慰的手臂僵持在半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下,终究她并不是塑料,不是那个与他嬉笑玩闹,无拘无束相伴长大的妹妹。
“我先陪你回房休息下,之后的事就之后再做打算。”
他们前脚刚走,那几名狱卒便悄无声息的被一刀割喉,惨死倒在地
韩珊珊似乎总能在暗处洞悉她的一举一动,就算素繆才硬闯过牢狱都被她知道的清清楚楚,优雅地品着一杯味道美妙的香茶,她娟秀的锦衣裹身,见素盐陪同素繆回来,涂红的唇冰冷的微笑着:“哟,瞧着是谁啊这不是才做着君后的美梦就被陛下嫌脏,嫌烦的,咱们倾城绝代的素繆公主”
“韩珊珊”素盐四处瞅瞅都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窗,有些讽刺的说:“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找条缝就能钻进来,就像那个什么来着哦,蜈蚣,长得丑还恶心,关键是心如蛇蝎还没脸没皮。”
“哼你就尽管骂好了,本小姐倒是看你们兄妹还能嚣张多久不妨老实告诉你们,我这次来是得到陛下准许的,今晚起这个房间就是我韩珊珊的御用洗脚处。”素盐的话并没能让韩珊珊气急败坏,反而在看到素繆那张苍白的脸后,嚣张的火焰不禁烧的更烈了。
早就知道韩珊珊钟情凤驰烨,可那也毕竟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从何时开始,他对她的纵容竟然如此之重了还是这不过是在素繆面前做的一场戏
御用素繆红唇漾起妖娆的媚笑,“看来姗姗总算不枉费一片真情,终是换得陛下青睐了,真是恭喜恭喜。”
不管是神态眉宇,或是动作微笑,她绝美的都让人挑不出半分瑕疵,韩珊珊恍惚不禁认为被凤驰烨再度抛下她并没不难过,反而还显得格外兴致蓬勃,好像早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她拧紧柳眉,添油加醋继续用一种极度暧昧的语气强调说:“姗姗的好日子都是拜你所赐,说起来你倒还算是陛下跟我的媒人呢,要不是你有眼无珠辜负陛下的痴情,陛下又怎会在心痛时幡然醒悟,发现姗姗的好呢陛下已经答应,择一个良辰吉日便要将姗姗迎娶进宫,姗姗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总算也没有白费。”
她是在暗示说,凤驰烨改变心意要让她成为君后
素盐听的不服气,也不顾什么儒雅风范,就冲上前就将素繆护在身后,怒气腾腾的说:“要进宫做君后还是做奴婢是你韩珊珊自己的事,根本不用什么巴掌大小的小事也跑来找我皇妹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在炫耀吗”
“素盐,跟你认识十几年你就属这次反应最快。”韩珊珊依旧不燥不怒的态度,干脆竖起大拇指像素盐,一脸的讥讽:“看在你也曾痴情于我的份上,一旦陛下与我大婚之后,我会挑个合适的时间给你在我们丞相府找个门当户对的丫鬟做王妃,毕竟你们兄妹的血脉本就卑微,有个丫鬟不嫌弃就不错了。”
她满满的讥讽与不屑将他彻底激怒,彻底将十几年的熟识情分践踏在脚下,素盐握拳警告道:“韩珊珊,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