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待众人追上“张子笙”以及“云楚”的时候。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将他们逼到无处可逃的时候。“张子笙”终于停了下來。两个人背对着武林的所有人。而他们的面前。是万丈悬崖。
严自桦为防有诈。手一抬。示意大家都不要过去。众人自然是以他为首。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张子笙”和“云楚”依然背对着所有人。一动不动。
一种奇异地感觉自严自桦心底产生。不止他。在场那些身经百战的掌门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好像这一路追來实在是太顺利了。按理说。张子笙对这里应该是熟悉无比。反倒是他们初來瑶山。根本不知道路况。怎么说对方也不该被逼至绝路才对。
严自桦故作镇定。中气十足地喊道。“张子笙。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然而。他们面前的两个人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过了一会來。似乎是张子笙怀里的“云楚”醒了过來。先是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大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一刻。那女子便一边尖叫一边挣扎。“不要杀我。救命啊。”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沒察觉到问題的就是傻子。云楚那样的的人会说出这种沒出息的话。严自桦恨恨地咬牙切齿。“是冒牌货。我们上当了。”
可是现在往回追一定來不及了。
“等等。严掌门。虽然这两个人是冒牌货。但肯定和张子笙以及那妖女是一伙的。不如抓回去严刑拷打。”有人建议道。明显。目前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悬崖边的张子笙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阴气而渗人。就像是午夜的幽灵。永不间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众人听得都有些心里发麻的感觉。
“程掌门。我和你先上去制住‘张子笙’。徐掌门和李掌门乘机去夺他手里的冒牌‘妖女’。剩下的人伺机而动。为我们掩护。”严自桦细细地安排到。神色谨慎。显然他是不敢确定这个“张子笙”是不是冒牌货以及他到底有多少水平。
“好。听严掌门的。”各位掌门又讲话专递给了自己门中人。”
此刻。“张子笙”怀中的假云楚挣扎得越來越厉害。只是由于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努力了许久才将头转向众人。众人一看。顿时一惊。这不就是那个妖女的脸。
“云楚”哭得梨花带雨。平时嚣张的气焰此刻在她脸上荡然无存。顿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严自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掌门救救我。我是伊尔。我不是……”云楚那个妖女……可怜她刚刚说出半句完整的话。那人的手已经穿过她的胸膛。伊尔保持着求救的模样。目光里还残存着那一丝希望。在漆黑的眼中永不落幕。可是那张嘴却永远发不出声音了。
她的话未说完。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伊尔。那个伤了无双公子后失踪的青华门叛徒。怎么会和那个妖女长得一模一样。有人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严自桦身上。可是如今严自桦也是一头雾水。唯一可以确定 的是。伊尔被人利用了。她脸上很可能覆盖着人皮面具。
此时此刻。“张子笙”抽出了那只放在伊尔胸膛中的右手。一寸一寸地挪出來。血淋淋额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有些留恋地舔了舔手指。舌尖微微沾了点血色。卷入口中。再看时。已经沒了。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妖啊。
“张子笙”缓缓地转过身來……
云楚仿佛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醒來的时候。依旧一无所知。都说人很难记住梦里的东西。大抵这就是原因吧。
这里是哪里呢。云楚直起身。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四四方方的漆黑的房间。唯有右边的墙壁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动。一些阳光照进來。刚好形成了一处光带。她甚至可以看到漂浮在光之中的尘埃。她记得她似乎是被抓了。然后有人要剪她的头发……头发。云楚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在不在。可是手臂一动。就发出了玲玲朗朗的声音。云楚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束缚了。
云楚挠着头。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又一阵响。又是铁链。又是铁链。怎么所有人都喜欢用铁链绑她。又重又疼。还不好逃跑。不过。还好。头发还在……
云楚莫名地笑了笑。看着手里被她抓着地几缕青丝。珍而重之地捂在胸口。还好还好。以后师父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不会嫌弃她是一个秃子了吧。
“在想什么。”头顶突然传來别人的说话声。云楚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寻找声源。可是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沒有发现。她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师父。是你吗。”说这话的同时。她努力地伸着脖子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密切注意着接下來声音的方向。
“是啊。”声音。是从她背后传出來的。
云楚一惊。迅速地转过身。顿时惊喜。咧开笑露出一排染了血的牙齿。“师父。你沒事了吗。”
眼前的凤倾阑一袭红衣与她相配。纤尘不染。依旧那样风华少年。令人一眼倾心。
他微微笑着。高高地坐在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木柜子上。冰凉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怎么这般狼狈。”
云楚身上的铁链虽然长。足够她做一些拍拍手跺跺脚的小活动。但转身对她來说是十分勉强的。她是从右边向后转的。导致左边的铁链勒着她的手腕。几乎勒进了血肉中。可是她脸上 那惊喜自然的笑好像是真的。一点也不疼。
“沒事的 。沒了师父在身边。徒儿总是笨手笨脚的。”
“……”凤倾阑看着。沒有接话。
“师父。”
“嗯。”
云楚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身体沒有事了。”
“嗯。”
“师父。”
“嗯。”
“天问先生有为难你吗。”
“沒有。”
“哦。那就好。”
“……”
“师父。”
“……”
“师父。”
“……”
云楚贪婪地叫着。这两个字似乎怎么也叫不够。凤倾阑渐渐地不再回应。可是她还是继续叫着。不知叫了几百声。云楚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她目光有些失神。转头看向眼前那唯一一束光。喃喃自语。“我以为是梦呢。”是梦的话。这样多唤几声也该满足了。毕竟凤倾阑很少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爱徒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为师说吗。”
“嗯。”云楚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事情不是她在做梦。那个高高坐在她上方的男子。是活生生存在的。
“师父……是你救了我。”云楚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奇怪。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面对活生生的师父。她那点难以启齿的感情。要如何隐藏。
“不是。为师只是來看看你。”
“哦。”云楚丝毫沒有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那师父现在來救徒儿吗。”
凤倾阑看着自己呆愣愣的小徒弟。笑颜如花。“为师为什么要救你。”
云楚一怔。是在捉弄她吗。
凤倾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知道吗。现在绑在你四肢上的四根锁链就是当初绑在为师身上的拔根玄铁锁链的其中一半。为师还真是有些怀念。”
“是吗。”云楚看了看自己已经勒出一条青印子的左手腕。“还是有点重的。”说着晃了晃手臂。
“嗯。是有点重。”凤倾阑觉得自己这话接得莫名其妙。
云楚忽然看向他。定定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风机崖。”凤倾阑回答道。
云楚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呆滞。“是吗。原來是风机崖。仙女岭。瑶山为尊。风机崖最险。师父。我是要死了吗。”
凤倾阑的眸子沉了沉。“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云楚喃喃道。她又开始贪婪地看着凤倾阑。似乎想要将对方的容颜深深刻在心中。
凤倾阑有些无奈。“唉。爱徒真是懂事得让人怜惜。”他说着。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似乎毫不放在心上。“为师有时候在想。命运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云楚不语。”师父。会來救我吗。”此刻。她唯一可以理解的是。凤倾阑有什么顾虑。需要将她的计划进行下去。所以不能在现在救她。或许。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要暂时利用一下她。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从一开始。凤倾阑接近自己就不是什么偶然。她一定有她的价值。可是她心甘情愿。也默默地在接受他的同时等着他的安排。不求别的。只求他别抛弃她。“师父一定要记得來救我的。徒儿死的太孤单的话。会害怕的……”她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凤倾阑的心莫名地一颤。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嗯。为师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两行清泪落下。云楚蜷缩成一团。睁眼。眼前一片昏暗。
她仿佛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是醒來的时候。依旧一无所知。都说人很难记住梦里的东西。大抵这就是原因吧。
这里是哪里呢。云楚直起身。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四四方方的漆黑的房间。唯有右边的墙壁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动。一些阳光照进來。刚好形成了一处光带。她甚至可以看到漂浮在光之中的尘埃。她记得她似乎是被抓了。然后有人要剪她的头发……头发。云楚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在不在。可是手臂一动。就发出了玲玲朗朗的声音。云楚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束缚了。
云楚挠着头。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又一阵响。又是铁链。又是铁链。怎么所有人都喜欢用铁链绑她。又重又疼。还不好逃跑。不过。还好。头发还在……
云楚莫名地笑了笑。看着手里被她抓着地几缕青丝。珍而重之地捂在胸口。还好还好。以后师父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不会嫌弃她是一个秃子了吧……
“在想什么。”头顶突然传來别人的说话声。云楚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寻找声源。可是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沒有发现。她目光一凛。看向某处。厉声道。“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