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花痛得向后躲了躲。
姜老娘看着她的样子，就一肚子的火气，想起刚才那几个男人的话，她突然就回味过来，问道：“你今天让公司给开了？”
姜落花老老实实地点头，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
姜老娘呆了一下子，这几年，她全家所有的开支都靠着姜落花的工资维持着，她男人有一份工作，一个月七扣八扣，到手也就是三四千，他自己还要抽烟喝酒，工资根本不够用。
至于她的宝贝儿子，初中之后上了一个职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职校——职业是没有学会，抽烟喝酒赌*博……学得十足十。
当然，在姜老娘心目中，自家儿子自然是好的，偶然闯个祸，那也不怪他，都是外面的朋友挑唆的，再说，孩子还小嘛，小孩子能够有什么坏心思？
男孩子不在外面喝酒打架，那叫男孩子嘛？将来能够长成男子汉吗？
所以，如果有任何坏事，自然都是家里这个下贱女儿做的，和儿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看看吧，她家为什么弄得这般处境？还不是女儿没用，好不容易抱上一个大老板，还年轻英俊，结果，她竟然让煮熟的鸭子飞掉了，连着分手费都没有要到。
女儿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现在，她连着工作都丢了，她还不主动交代？
越想，姜老娘就越发生气，顺手拿着晾衣杆，对着姜落花就打。
姜落花吓得不成，抱着她的腿跪下，叫道：“妈，妈，别打我……”
姜老娘突然就想起来，如果打伤了女儿，邻居免不了指指点点说闲话，另外，她还指望女儿出面去借钱呢？
不打，她又难受，看看她这个女儿都做什么事情了？
除了能够闯祸，她还能够做什么？
当然，姜老娘是不会想一想，自己儿子闯的那些祸，在她心目中，女儿——怎么能够和儿子相提并论？
她以前常常听得人说，打臀部打不坏，而且也没有人看到，所以，她拿着晾衣架，对着姜落花屁**股上狠狠地打过去。
“啊！”姜落花痛叫出声，忙着伸手去挡。
“贱货，你还敢动手了？”姜老娘骂道，“不准叫，再叫，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姜落花吓了一跳，她知道，她家老娘对于她从来都是说得出、做得到，小时候弟弟在床上撒尿，她一怒之下，就把弟弟给打了。
她老娘回家之后得知，就开始打她，还用缝衣针扎她手指。
她痛得不成，又哭又叫，被隔壁邻居听到报警了，警察来了，她老娘立刻就认错，表示以后都不打女儿了。
但是，警察一走，她老娘立刻就变了脸色，把她嘴巴堵上，对着屁**股上狠狠一顿招呼。
自从那次之后，她老娘就学乖了，每次打她，都会堵住她嘴巴，然后，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招呼。
现在，听她老娘骂着，姜落花似乎再次回到小时候，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子。
当初那种暗无天日、三天两头挨打的日子，到底是如何结束的？好像就是周家给了她家资助？因为在学校，周熙如无意中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现在，没有周熙如护着她了，她该怎么办？
姜老娘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摁着她，狠狠地打了十多下。
“把你主子的手机号码给我？”姜老娘感觉，就算把姜落花打死也是白瞎，这个女儿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妈，你要做什么？”姜落花怯怯地问道。
“找她借钱！”姜老娘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晾衣架，在她身上戳了一下子，狠狠地骂道，“没良心的东西，你弟弟还在人家手里呢，不知道怎么受苦呢！”
姜落花说什么也不同意，她逼死了周熙如的父母，她又岂会借钱给她？
就在这个时候，姜老娘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是那些要债的人，想要不接，无奈儿子在他们手中。
换上一副面孔，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接通电话——
“钱准备好了吗？”电话里面，一个男子大声问道。
钱？她家别说拿出欠下的巨额借款，就算普通的正常开支都是问题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男人怒斥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姜老娘正欲说话，电话里面，却是听得自家儿子传来的痛叫声：“妈……妈……你赶紧给他们钱啊，他们打我，他们说，今天不给钱，就剁掉我手指，一根一根地剁……啊……别打……”
电话里面，传来殴打声和自家儿子的痛叫声。
姜老娘只感觉心脏都不舒服，这些人怎么可以打她的宝贝儿子？
小孩子有什么错，不就是借了他们几个钱吗？她又没有说不还？
“姜家大妈，听到没有，今晚九点不还钱，我就砍下你儿子一根手指，一天一根，手指够砍十天，加上脚指头，有二十天……”
“别别……我还，我马上就想法子还……”姜老娘忙着说道，“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
“还钱，我们自然不会动你儿子，否则——”
没有等姜老娘说话，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120万啊，姜老娘想想就恐怖，她家亲戚是没有指望了，都是穷哈哈的，而且还都不待见她，不会有谁借钱给她。
想想刚才电话里面，儿子惶恐的痛叫声，姜老娘就揪心的痛。
这事情要怪，就怪这个没出息的女儿，有钱的主子得罪了，连着到手的男人都飞了，分手费都要不到？
她不认识陆逸文，但是，她曾经见过周熙如两次，所以，她再次把注意打到周熙如的头上，她让姜落花打电话给周熙如，可是，姜落花哪里肯了，她知道找周熙如借钱根本行不通。
姜老娘一边心痛儿子，一边又极端生气，把姜落花扯到她自己房间里面，翻出她手机，逼迫她给周熙如打电话。
姜落花惧怕她，只能够给周熙如打电话，第一个电话，周熙如没有接。
姜老娘劈手从她手中夺过手机，再次拨打过去。
周熙如上午和徐之舠玩了半天，徐之舠动手解石翡翠毛料，她就磨那尊青铜佛像，下午，两人各自回房洗澡换衣服午睡，两点半，她刚刚醒，电话就响了，看着是姜落花，她就没有接。
但是，电话继续打进来，周熙如心中狐疑，虽然她和徐之舠制定了计划，但想来也不会这么快就见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