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听得也不是很懂,只一脸迷茫的看着秦岳,见他如此,秦岳难得关心他的私事:“昭平,你有心仪的姑娘么?”
说到这个,昭平便欢喜起来,脸上满是自豪,还带了许多的羞怯:“这,这,我喜欢大小姐身旁的阿贞姐姐。公子,你可要替我保密才是。”
对此,秦岳倒是比较羡慕他。昭平喜欢阿贞,能说出来,自己喜欢冷世欢,却半个字都不敢说reads;。
“知道了,我不说,你下去罢。”
昭平红着脸跑出门,方见昭安站在门处,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如此,更是不好意思了些,捂着脸往外跑去。
昭安捧着衣裳进去后,搁在桌上本该退下的,却迟迟不肯下去。直至秦岳不解的看着他,他方道:
“公子,可是今日见着了心仪的姑娘?”
大抵真的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秦岳认真对昭安道:“是啊,我今日见到了心仪的姑娘。”
昭安看着秦岳一脸的喜悦,满腹心事说不出口,他不过是下人,不能干预太多主子的事。可他也不能坐视不管,是以只问:
“公子,你可还记得夫人生前的嘱托?夫人不是给公子留了信么,公子看了没有?”
说到这儿,秦岳脸上的笑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他不想看,他怕信上冷夫人是叮嘱他功成名就后以兄长的身份送冷世欢出嫁,而后当她娘家的靠山。
“昭安,师娘是让我功成名就后在去做到信上的事儿,如今我无权无势,如何做得到?待我能功成名就那一日,在看罢。”
金榜题名离功成名就还差一节,却也足够了,足够他以这卑劣的手段窃取师娘的爱女。
昭安还想说什么,却见秦岳十分抗拒的挥退他,是以只得退下。
那夜之后,秦岳很少见到冷世欢,也不知冷世欢可收了那发簪。每日只死命的看书,每日不是看书便是写功课,不然便是习字作画,或是闲暇时练骑射功夫。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到了年尾,当今圣上下旨,再叫百官带着自己公子小姐赴宴。未说是为何,众人心下也明白,冷燕启是不担心冷世欢的,比她漂亮的大家闺秀不少。
却很是担忧秦岳,特地叫来秦岳叮嘱:“为师知道你近来刻苦,长公主那儿又有些阻拦你的意思,可有些捷径是走不得的。为师说什么你该清楚,下去罢。”
秦岳应下,便退下了。冷燕启不过是怕他以色侍君,那样的事若真做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离冷世欢远了。高傲如冷世欢,又怎么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设宴的地方是御花园,秦岳此番能去,不过也是因着给冷家的旨上点名了冷燕启所有学生不得缺席。
各色各样的富家公子间,秦岳唯一引人注目的大抵便是那张脸。而冷世欢的不同,大抵便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冷燕启与同僚攀谈之时,冷世欢在一旁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着实惹人厌,索性叫秦岳与冷扶宴带她先去席间。
许久未见的魏清清还未许人,已是十八的“高龄”,再见了刚过十五的冷世欢之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了心头:
“哟,这不是冷家大小姐?上次陛下设宴你不是病了不来么,这次怎么又来了?克死了生母还有脸四处嚣张,难怪上清寺主持大师都说你是不祥之人。”
冷扶宴看魏清清的脸色不大好,秦岳也淡淡扫了她一眼,十分厌恶。冷世欢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径直做到了她魏清清那一桌:
“这御花园是你家的?谁来还得经过你的点头不成?既然你说我是不详之人,我便离你近些好了,看看能不能克你。最好,能克得你二十八克还嫁不出去才好。”
冷世欢坐下了,秦岳与冷扶宴本该离开的,冷燕启还在前面等。可又担忧冷世欢受了欺负,故而一时为难站在冷世欢身后reads;。
今日有雪,待会儿好些人都忙着赏雪去了,这儿倒也不怎么引人注意。
魏清清还未出阁这事儿也是她命不好,为先皇守孝三年后便年纪大了,没找着合适的人家,故而一拖再拖。
可这事儿一向无人提起,冷世欢这么说了,无疑是在她心上插了一柄利刃。气的浑身发抖的魏清清,许久未想到反驳冷世欢的话。
冷世欢见她气成这幅样子,也懒得再理会她,起身要去找步留香。见她要走,魏清清抓起手边未喝的滚烫热茶:
“站住!”
冷世欢回过头,正要问她还要如何之时,便见魏清清一杯茶迎面向她泼来。若真泼在脸上,大抵是会留疤的。慌乱伸手挡住脸,咬牙等着即将到来的痛楚。
哪知,四下寂静无声许久后,那种疼痛的感觉仍旧不曾有。慢慢睁眼,移开挡在脸上的手。这才发觉,秦岳的背挡在她眼前。
魏清清那杯热茶,是泼了的,不过是泼在秦岳的胸膛上罢了。四下不乏有世家的公子哥与大家千金,俱是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儿。
冷扶宴回过神来,方怒火中指着魏清清呵斥:“姓魏的,你想做什么!我冷家的小姐是你能动的吗!”
魏宁成此时不在,也不知他去了哪儿。魏清清四下看了一圈,发觉昔日的“好姐姐好妹妹”们皆是退后了一些,也开始慌了起来。
方才不过是气急了,她哪敢真的毁了冷世欢的脸。本想低头认错,又觉着太没脸了些,且被泼的不过是冷燕启的学生,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以只得做一脸不屑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告诉你,别人怕,我可不怕你妹妹。我就泼她了她能把我怎么样?她啊!”
话音未落,便捂着脸和脖子开始惨叫起来。一旁的冷世欢提着茶壶还未放下,看着魏清清淡淡笑道:
“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也不过就是泼回去罢了。你泼我一杯,我泼你一壶,扯平了”
说罢,搁下茶壶,拍拍手。看了一眼胸前湿透的秦岳,又看了一眼一旁惊的说不出话的冷扶宴:
“我们走罢,这儿太晦气了,别惹上晦气。”
说罢,率先走出人群,秦岳与冷扶宴只得跟上。身后议论声越来越远,冷世欢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因着下雪路上很滑,险些便跌倒在地。
秦岳眼疾手快扶住她,叮嘱一句:“大小姐当心。”
至此,冷世欢终是停下来,看着秦岳有些气急败坏道:
“你怎么那么蠢!你有功夫替我挡下来怎么没功夫阻止下去,烫着就不疼是不是。她方才若是拿刀杀我,你是不是等着受死!秦岳,你怎么就不知道反抗?”
秦岳静静看着她,想说,便是刀子,他也愿意挡。可终究什么都没说,金榜题名前她不属于他,是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你,你是不是冷家的大小姐冷世欢?”
正在冷扶宴十分尴尬的看着自家妹妹与可能是妹夫的秦岳闹别扭之时,一个穿着不怎么起眼的女孩有些激动的追了上来。
瞧着,不是什么显贵人家的小姐。好似有些怕冷世欢不理她,站在三步开外的距离外看着冷世欢。
冷世欢看了看她,确定自己不认得她之后,也不会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方道:“我是reads;。”
那姑娘有些欢呼雀跃,又上前一步指着自己:“我叫小七,几年前在上京,我被偷了钱袋,那晚上是你替我付了混沌钱,还记得吗?”
对于这么久远的事儿,冷世欢着实记不大清楚。那姑娘好似也不指望她记得,只道:
“我没有朋友,可我很喜欢你,你能跟我做朋友吗?我,我可以带他去上药换衣裳。”
冷世欢点头,她不喜欢与人结怨,多个朋友也是好的。再者,秦岳此时着实需要换衣裳。
冷扶宴见状,觉着得去同冷燕启说一声,便道:“嫣嫣,你与秦岳先跟着这位姑娘去换衣裳。老师与清平和二小姐他们还不知情,我去说一声。”
冷世欢泼了魏清清脸的事儿,定是得与冷燕启汇报的。
本以为那自称小七的少女,不过是小官家中的女儿,却在跟着她到了一处宫殿时,见宫人给她行礼唤她公主。
先帝子嗣不丰,离世时留的子嗣除却去了封地或是嫁了人的公主,便只剩锦王与年幼的七公主尚在宫中。
这人被称公主,自然便是七公主了。冷世欢与秦岳忙告罪,齐嘉奕忙拦下她们不让他们行礼:
“什么公主,不过是明面上好听罢了。我混迹在那堆大家闺秀里有谁认得我?你们便无需客气了。”
说着,又带着秦岳与冷世欢进殿,与一穿着同样不显眼的翩翩公子道:
“六哥六哥,这是冷姐姐,这是她师兄。你能不能找一身衣裳给这位公子,他衣裳湿了,还找些烫伤擦的膏药。”
原来她说的能带去换衣裳,也不过是找这个传闻中一直被今上扣下去不了封地的锦王。
冷世欢与秦岳一道行礼,齐嘉烨打量着秦岳的同时叫他们起身。不怪他多留意秦岳的容貌,着实是这张脸太惹眼。
“冬儿,你去将公主吩咐的东西都备好罢。”
因为与人并不熟,锦王也不曾与秦岳多谈什么便让人带秦岳下去换衣裳。秦岳换好衣裳后,再出门便不见了那领路小太监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等在外面的冷世欢。见秦岳出来,有些生硬的解释:“我不是等你,是下雪了,我没伞。”
对与她口不对心的说话,秦岳早已习惯了,是以也不曾有什么异样情绪,只道:“我知道。”
望着檐外的漫天飞雪,披着大红披风的冷世欢转过身定定看着秦岳:“你为什么要帮我挡?”
看着她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秦岳有些无奈,只轻轻道:“因为你是大小姐。”
其实,更想说的是:因为你是冷世欢。又怕吓着了她,是以便那么回答她了。
再看向冷世欢眼眸之时,便见得冷世欢眼眶微红,有些愤愤不平看着秦岳,很是委屈道:
“你不是不理我么,谁让你替我挡了,烂好人,你胸口很疼罢。”
秦岳被烂好人这三个字逗得哭笑不得,可又在听她说很疼罢之时心软成一滩水:
“不疼,衣裳厚实,不碍事。”
冷世欢看着秦岳,委屈之色更浓,声音还带了些哽咽:“撒谎,那么滚烫的茶水,怎么可能不疼reads;。秦岳,你老对我撒谎。”
看着她这幅模样,秦岳有些手足无措,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安抚她,便道:
“今后,我再不对你撒谎了。以前,也未曾对你撒谎。”
听得这样一番话,冷世欢第一反应便是揪着秦岳问:“真的吗?还会像阿娘在时那般,什么都依着我么?”
“什么都依你。”
什么都依你这几个字,终是让冷世欢破涕为笑,而后又恢复了一贯的霸道:“那好,我说你不许娶冷嫣堇。”
“好。”
“他不让我离开京城,可我要去扬州,我要给阿娘扫墓,你若能入科场,你要给我弄路引。”
“好。”
见秦岳今日格外听话,冷世欢也有些不自然,想了想再没什么事儿可以让他做之时,方将药膏塞进秦岳手中:
“你去擦药,我去找人拿伞,你在这儿等着我啊,一步都不许动,我很快就回来。”
那药膏,秦岳不舍得用,那是冷世欢送她的东西,她送的每一样东西,秦岳都万分珍惜。是以,便那么拿着药膏看着冷世欢冲进雪中,留给他一抹娇小的背影。
“大小姐,雪大”
雪中渐行渐远的冷世欢好似听不见,照旧一溜烟跑远了。冷世欢让他等,秦岳便等。
好一会儿之后,方见冷世欢撑着一把油纸伞回来,鼻头冻得通红:
“这些小太监,真是狗仗人势!收了我哥的一块玉佩,就给我这么一把伞。若叫我再见着他,定要叫他好看!”
看着她这幅不平的小模样,秦岳难得对她道:
“今日宫中忙,这是难免的,世上不平之事很多。若真遇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越说冷世欢越烦,便不让秦岳说下去,将伞递给秦岳:“以前下雪都只有我娘才能给我撑伞的,便宜你了,能成为我娘之外给我撑伞的人。”
其实冷燕启也曾给冷世欢撑伞的,可冷燕启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好,都在冷夫人去世之时,被冷世欢抛诸脑后。
将伞尽可能往冷世欢那边倾斜,一路上,冷世欢又如之前冷夫人还在那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突然想起什么,冷世欢又停下脚步问秦岳:“那枚发簪,是只得我一个人有,还是冷嫣堇也有?”
从不曾见她戴过,也不曾听到过那琼花玉簪的消息,秦岳以为是入不了她的眼被扔了的。此时冷世欢问起,他竟有些难得的紧张:
“她没有。”
这个回答,冷世欢很是满意,这才抬步向前走,边走边道:“今后,你送给我的东西,就不能再送给她。”
对此,秦岳仍旧是只答一个字:“好。”
他不知冷世欢为何会对他这般和颜悦色,可他想好好珍惜这份和颜悦色。能好好说说话,也好。
因着二人都不大熟,此刻也没了齐嘉奕领路,很快便迷了路。此时晚宴应是开始了的,可两人都未到,也不见有人来找。
“秦岳,要不然我们不去了罢?我不喜欢那样的场面,我们随便逛逛,回去罢reads;。”
秦岳正要答好,便听得一声带了些凉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看来,朕的这个晚宴还是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了。”
秦岳忙搁下伞,拽着冷世欢便转过身跪在雪地里:
“参加陛下,我家小姐只是与人发生口角故而不愿意去,并非是不喜这晚宴,还望陛下恕罪。”
冷世欢素来不喜这麻烦事儿多的皇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没见做过什么正经事儿,是以这会儿也只跪着请安,旁的什么也不说。
她虽顽劣,也明白皇权不容挑衅,是以规规矩矩跟着秦岳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齐嘉穆本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可秦岳搁下伞后露的那张脸,倒叫他原本的怒火褪去了。一眼都不曾看一旁的冷世欢,只直直盯着秦岳:
“你是何人?”
冷燕启再三叮嘱要躲着的人,秦岳也不晓得能这么都能遇上,手心有些微汗:“草民秦岳,随恩师奉诏前来赴宴。”
齐嘉穆又打量了秦岳一番后,哑然失笑:“想起来了,京都闻名的无双公子,上次宴上朕怎么没见过你?罢了罢了,这雪大,你们也别跪着了,与朕会席上罢。”
秦岳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意,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谢陛下。”
与当今天子一道出现,自是引人注目的,秦岳想,这样的场合若叫长华长公主瞧见,定是一个笑话。
可今儿,那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却是未来的。听说有她儿子尸骨的消息,便急匆匆从宴上去给那早逝的幼子收敛尸骨去了。
冷世欢去了大家闺秀一处,秦岳则去了冷燕启身旁。此时,所有目光都似有似无会停留在秦岳与冷世欢身上。
见冷燕启皱眉十分焦虑的模样,秦岳有些不安:“老师,学生与大小姐迷路,未料会遇到陛下。”
说着,又将方才那一幕描绘了一遍,冷燕启好似更焦虑了。却也只轻叹一声,摇摇道:“都是命。”
晚间宴会散去,秦岳随着冷燕启一行人往冷府赶去。路上,冷扶宴与卫清平皆在讨论着今日当今圣上让太监给大家闺秀的容貌分等一事。
“我家嫣嫣哪儿不好了,竟也只给了个二等,这太监,莫不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恶意诋毁嫣嫣不成?”
冷扶宴替冷世欢打抱不平,秦岳一言不发,不论冷世欢容貌几等,于他而言都是最好看的。
卫清平倒没那么不平,只觉这评审倒是公道的,想了想便道:“与二小姐的五等相比,大小姐二等,倒也算好的了。”
冷燕启正要叫他们住嘴之时,身后一小太监追了上来:“冷大人,冷大人留步。”
追上后,对着冷燕启皮笑肉不笑道:“冷大人,陛下万分欣赏府上无双公子才华,特命奴才来留无双公子在宫中小住几日,与陛下商讨商讨学问。”
今日秦岳本就没有作诗,亦没有作画,何来欣赏才华而言。这借口找的,着实是烂了些。
冷燕启面上变化万千,难得有一次失态,冷扶宴与卫清平则是满脸铁青。秦岳此时也是怀着希望的,希望冷燕启能替自己说上几句。
可这念头,却在下一刻破碎。
“岳儿,既然如此你便去罢reads;。虽是如此,你的功课莫要懈怠了,回来后为师可是要检验的。”
回应冷燕启的,是秦岳苍白而无力的声音:“学生遵命。”
因着冷世欢坐马车与楚芊先行出宫了,自是不知这后面的一切。望着缓缓合上的宫门与冷燕启他们离去的背影,秦岳觉着好似天儿又凉了些。
“秦公子请。”
小太监笑得一脸暧昧,好似过了今夜秦岳便会是天子近臣一般:
“秦公子好福气,能得陛下看中,日后做了陛下跟前的宠臣,多为奴才美言几句才是。”
秦岳照旧不回答,只默不作声跟着他走。到了勤政殿跪下请安,齐嘉穆也不曾让秦岳起身,只似笑非笑看着秦岳:
“可会乐器?”
秦岳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也知他有断袖之癖的癖好,就是奈何不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草民会吹笛子。”
说罢,不待齐嘉穆吩咐,那领秦岳来的小太监便吩咐宫娥奉上了笛子。至此,齐嘉穆方挥退众人吩咐秦岳道
“吹首曲子,让朕听听。”
秦岳想了想,便跪着吹起了冷夫人生前教的那首曲子。齐嘉穆在他身后来回踱步,最终,缓缓蹲在秦岳身旁。
手伸向秦岳衣襟,至此,秦岳终是不能再吹笛子,忙将笛子搁在地上,不着痕迹借转身之时后退一步,对着齐嘉穆磕头。
“陛下,这不合规矩。”
齐嘉穆也不恼,只笑道:
“你一点也不吃惊,看来是早就听说了的。朕想知道,若是朕的好姑姑知晓朕留宿你,会是何等表情,该是气的想杀人罢。”
秦岳不知他究竟再说什么,也不大想了解长华长公主的事,是以仍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秦岳这副样子,齐嘉穆更觉有趣,伸手轻轻抚上秦岳的脸,叫秦岳一身鸡皮疙瘩想吐之时,又有些诡异笑道:
“你说这不合规矩,那么朕问你,什么是合规矩的?嗯?
是你与你老师的女儿共撑一把伞,还是你看着人家小姑娘那露骨的目光才合规矩?
朕挺想听你说说,冷燕启可知道你在觊觎他的宝贝疙瘩?那个宝贝疙瘩,冷燕启可舍得给你?”
秦岳还是一言不发,齐嘉穆手再次伸向他的衣襟之时,秦岳忙后退一步,仍旧跪在地上,维持着磕头的样子不肯起身:
“陛下圣明,草民虽卑贱之躯,却也是迂腐的读书人,还望陛下开恩。”
至此,齐嘉穆面上的笑意终是渐渐隐去,冷笑一声:“若朕不开恩,你待如何?”
至此,秦岳终是抬起头,看着齐嘉穆一字一句道:“那么,便请陛下赐死草民,让草民得以保全名声。”
这番话,定是惹恼了齐嘉穆的,只见他强行捏住秦岳下巴,笑得万分诡异:
“名声?你很在乎你的名声?你的师兄秦邦也是同你一般过来的,他可就爱你聪明多了。
可惜了你长着这么张惊为天人的脸,脑子却是榆木疙瘩,朕等着你求朕的那一日,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