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晔终于是在太阳落山时,踏着夕阳最后一抹壮烈又萧瑟的余晖而至,并未讲究什么排场,只带了四个随身小厮外端拿着些礼品,还加一个云家人看了就表示很烦的箫燧。
他甫至门口,便有人热切地迎上来,向他行繁琐的礼节。齐晔定睛一看,熟人啊——正是云老爷和云夫人。
齐晔一拱手道:“晚辈听闻云老爷现已为云州商会会长,特来拜访。”
云夫人看着他笑意盈盈,看的齐晔发怵,仿佛这个女人下一秒就要开始问:“将军还没婚配,要不再考虑考虑我家儿子?”
他们起得太早,齐晔来的太晚。云子书喝了几碗茶后,就窝在小榻上打瞌睡。秦解百无聊赖也正想拄着胳膊小眯一会,合上眼将眠未眠。
敲门声起,是来叫他们去会客厅的。
秦解伸手推了推云子书,示意他起来,云子书用胳膊盖住眼睛,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好烦啊,好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皆是不太情愿的被人领到云家会客厅。
方一迈进,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齐晔,云钦在他左边的主位坐着抚着胡子与齐晔交谈着什么,侧座上有云夫人、云端禾,怎么还有……箫燧?!
箫燧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执起茶杯,道貌岸然的低头喝茶。
云子书与秦解愣了一下,便端正起容色向齐晔行礼。
齐晔停止与云钦的交谈,来回扫了他们一眼,微点头,受了这个礼,让他们俩落座。
云钦的下座坐了云夫人,云端禾,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齐晔的下座坐了箫燧,旁边还空着两个座位。
这是一道送分题啊!
秦解面不改色的牵起云子书,坐在了箫燧旁边。
箫燧眼睛都不眨一下,云子书心中破口大骂衣冠禽兽!
“不瞒云老爷,晚辈回云州却也得了个担子在身上。”齐晔同云钦复又交谈,:“当今皇上素日来信了道家阴阳之道,请了八方术士至宫中,只作养生炼丹。开炉多了,一味药材也稀缺了。”
“是何药材?”云钦连忙问道。
“比褂草。”齐晔面有难色道,“这味药材说是极为难得的,青炉房的术士也说,这药材却不得人十分的常用,认为现在还可供应若是缺了也无妨,少炼个几种药罢。只是……”
齐晔不动声色的看了云钦一眼,“只是当今三殿下却是个时刻把皇上挂在心上,十分孝慈的。想着为皇上寻来这味药材,恰我回云州祭奠家母,三殿下就差我帮着寻寻。”
“是…三殿下要寻的比褂草?”
齐晔点头,“正是三殿下。”
云钦眼神一亮,“老夫家中有一处药园,正长有比褂草。可为将军、殿下分忧。”
“果真如此?”
“待老夫叫人采摘下来后,定亲自送至将军住处。”
“甚好,齐某在此先谢过云老爷。三殿下知晓后,也会万分感谢云老爷的。”
齐晔收敛了一身痞气,看起来庄重跟个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一样。
秦解端着茶在一旁听他俩的对话,听的一愣一愣的。再看看齐晔一脸正经的样,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给女眷的信上写到:硬不起来。如此直白到粗俗的话。
由于形象同刚听来的八卦里太过出入,秦解侧头看云子书,云子书看懂他所想,立刻回他个眼神,表示:就是他!就是他!你要相信我!就是他!
再看看八卦里的另一位男主角,云端禾也是没事人一样听一会齐晔跟云钦的对话,又回头小声同云夫人聊些家常。
女主角——云夫人,也像个正常的夫人,表现的也无甚挑剔之处。
秦解原以为会见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结果俨然父慈子孝、宾主尽欢的场面,实在不有趣!
齐晔还没发话,就还不能告退,秦解正发愁,感觉有道不算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秦解顺着视线睨了一眼,没错,正是箫燧简直是用鼻孔在打量着秦解。
秦解心里骂了一声:卧槽特么的。
立刻也厌弃的看回去。
这边,他与箫燧分庭抗礼,心里互相看不顺眼,蔑视着,只是碍于人多都不敢有所动作。
那边,云子书又迷迷糊糊的要打起瞌睡。
“听说秦公子的父母是在嘉州遇害的。”
秦解这一发声,秦解不搭理箫燧,抬眼看他,云子也精神,睁大了眼睛,等他要说些什么。
齐晔一笑,“听沈星洲沈公子说的。”
妈的有病啊!提什么沈星洲!
闻言,秦解嘴角一抽,云子书脸色一黑。
“嘉州几年前闹蝗灾,粮食短缺,流寇窜行。我父母时运不齐,路过嘉州回永安时,先后遇上两伙匪徒,一伙谋了财,另一伙……”之前在秦家管家同他提过秦华荣父母身亡之事,即使不是自己的父母,但是他说起来也会想到自己飞机失事身故的父母,心里十分酸涩凄恻。
“秦公子节哀,沈公子说你这些年为这事一直困于梦魇睡不安稳,多看开点吧。”
还提沈星洲!秦解有些心虚瞟了一眼云子书,后者以微妙的笑容看他。
秦解拿捏了一种幸福该是什么语气,回复齐晔道:“长夜漫漫,不过有子书相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说完,他深情的凝视云子书。
在场各位一人一口狗粮,一个也少不了。齐晔吃完狗粮夸赞道:“佳偶天成。”扯回原来的话题,对云钦道:“嘉州流寇近年来倒是少了许多,云老爷也不为云州开通商路吗?”
“唉,云州运输业……”
云钦说着,看向箫燧。
齐晔落入眼中,当即说道:“箫家运输护送方面是一直以来是极为安全的。”
箫燧有些惊讶的看向齐晔。
齐晔继续说道:“如此,今日我来说个话,平日来什么劳什子的恩怨都放一放,收一收。为云州商队保驾护航,也是对云州极好的事。对吧,箫燧。”
箫燧咋吧了会儿这话是什么味道,对着齐晔了然一笑,:“呵,那便都听将军的。”
云钦喜上眉梢,他终于又搭上箫家的这条运输路子,当初搭上是因为把云子羽嫁了过去,箫铖白给的。后来箫铖白去世,云子羽被箫燧赶出了箫家,云家其实并没有想了为云子羽出头的意思,箫家却单方的斩断了同云家的生意往来。云家生意上还一直想借助箫家,于是关系很是微妙。
云钦得了便宜就卖乖:“多谢箫公子!”
箫燧呵呵一笑,回道:“没事没事。”连对云钦称呼也没有。论辈分,他应该唤云钦一声姥爷。这个屋子里属他辈分最小。
“此事一直由犬子端禾负责,如今便也交给他去办。”
云钦话一落地,齐晔看向云端禾,云端禾也看向齐晔,这对被云夫人萌的拉郎cp终于正面交锋!
齐晔终于暴露了他那其实很痞的笑:“云公子!久仰大名啊!”
云端禾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差点没被呛死。
后来就变成了云钦向齐晔邀功似的吹嘘自己的当上商会会长的丰功伟绩,齐晔还很配合的一惊一乍的问:是么?
云端禾向秦解使了一个眼色,所谓:话太满你担待他。于是变成了云端禾和秦解补充说明云钦的“丰功伟绩”。
天色渐黑,齐晔起身说要告退。云钦,云夫人一个劲留他吃饭,齐晔却坚决不肯,
说是约了从前兵营里的战友,都在等着他。
一听说是战场上过命的关系,云钦云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说。
只能一群人起身,将他们来时一行人送至门口。
在主人的客套送别之语间,箫燧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笛声,没来由的一阵熟悉扑面而来。他顿了顿脚步,耳边却只剩下聒噪的人声。
仿佛一瞬幻觉入耳,随着齐晔抬步迈出云家。
见齐晔走后,秦解也拉着云子书回了房。
叫人来摆了晚饭,因为以为齐晔会留下用饭,菜肴做的格外精致,色香味俱全。
饭菜摆好了,伺候的人也给屏退出去了。
意料之外云子书却不动筷,坐在桌前有些闷声闷气道:“明天我们就要回永安了吗。”秦解知道他是在想回永安就见不到云子羽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入他面前的瓷碟中,温柔了声音道:“是啊……不要担心哥哥,他会比我们想象的好。”
“阿解……我想哭!”云子书眼角微红,可怜巴巴的望着秦解。
秦解“啪”的一下撂下了筷子,对云子书打开胳膊,敞开了怀抱,“来!随便哭!哭个痛快!”
齐晔回了自己的住处,走在昏暗的长廊上他还在想方才箫燧对他说的话
箫燧傻不拉叽的拍着他的肩,先是一笑,说道:“那个兄弟啊,我不傻的。我知道你是拿我给云钦那个老家伙送人情,不过你我兄弟嘛,呵呵呵,能帮到你也没事呵呵呵,没事!”
齐晔摇摇头轻叹一声。
再抬眼一看卧房里的灯还亮,他几步上前推开房门。
一张黑漆木圆桌,桌上是一壶酒、两只杯子,几碟精致的菜肴和桌前一位身着紫衣的人。
一股短暂而珍贵的感觉带着融融暖意充盈了他的心,他倚着门框挑起眉毛,俊朗的眉目一下子沾染几分痞气,他就这样笑着说:“周杭决,你看我对你多好。特意回来陪你吃饭。”
周杭决自斟一杯,对着前方的齐晔比了个祝酒的动作,一饮而尽,笑如春风,“多谢将军了。”
齐晔看的一愣,随即一个没把持住,上去按住就把人亲了。
在饭桌上哭的哭,亲的亲。
这边云钦和云夫人却在饭桌上算计着,云夫人忧心道:“老爷,去年雨多下的多,涝的很。比褂草喜干,并无收成啊,仓库存货亦不多。”
云钦自鸣得意道:“你以为三殿下是真的要什么比褂草?”
“这……妾身不懂……”
云钦拧眉看了云夫人一眼:“妇道人家到底不懂大局,三殿下呀,这是有心拉拢我们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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