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更生暗杀术
赤焰山下有九座大山，百余座小山。
大山头自然是主事长老及其弟子居住的地方，小山头给客卿长老和普通长老作居所。
梅影的洞府在伏波山上，此山只有五十米来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小土堆，和九座大山比显得很寒酸。
梅影用玉符轻轻一划，山门荡开一层透明的波浪。
“此乃伏波山的护山阵法，威力不大，主要抵挡宵小之辈。”梅影将玉符给冼羽，“以后你便是伏波山的弟子，可自由出入山门，切忌把玉符随意给别人。”
“徒儿知道。”
山上只有一座不大的住宅，住宅前面是个院子，院子里有口井，井前面有个石桌和一块药埔，山顶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路上逗留着灰色的鸽子，看到两人吓得赶紧躲进草丛。
冼羽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梅影带他到宅子最深处的祠堂，祠堂上挂着幅画，是个身穿异域风采的女子，女子面目清秀，闭着眼睛，手欲按腰间的剑，似乎在捕捉敌人的踪迹。
画有点发黄，画前面的案上供着青铜香炉，仅此而已。
寄人篱下，梅影无法将自己流派的武学装潢得体面，也是无奈。
“你可听说过更生暗杀术。”
冼羽摇头，“没有。”
“我乃更生暗杀术第十一代传人，更生暗杀术乃太师祖更生妲所创，传承至今已有七百多年。
画中之人就是太师祖更生妲，我们流派没那么多复杂的规矩，你拜过太师祖，给太师祖上三炷香，就算是更生暗杀术的第十二代传人了。”
冼羽没有迟疑，按照规矩上香磕头，“更生暗杀术第十二代传人冼羽，拜见太师祖。”
“你不问我们流派要学什么吗，万一学的东西不合你意，到时你可别反悔。”
“之前我感觉出主事长老有意收我为徒，但最后都没开口，师傅出言回护我，定是确认我适合本门武技，否则师傅不会主动惹麻烦。”
梅影赞赏的点点头，带冼羽到院子里坐下，“正式修炼前，我跟你说说更生暗杀术的由来。
太师祖更生妲出自西戎，九岁时西戎被秦国所灭，太师祖是西戎王族，因未满十五岁，免于一死，连坐只被挖去双目，扣在秦国边域为奴。
太师祖被秦灭国，发誓报仇，在心腹帮助下从边域逃走，进入刺客组织苦修，只为有一日刺杀秦王报仇。
冼羽，如果目不能视，该怎么确定敌人的位置？”
冼羽想了想，“声音。”
“还有吗。”
“气味。”
“不错，还有吗？”
冼羽感觉到体表流过的风，“气流？”
“还有吗。”
冼羽想不出来了。
梅影神秘一笑，似乎还有其他答案，他继续说：“太师祖也是先靠气味，声音和气流辨别敌人的位置，将暗杀技巧修炼到极限。
可惜马有失蹄，在一次暗杀秦国将领时被敌人暗算，被毒粉毁掉了嗅觉，耳膜也被音波功震破，至于气流只能对付武修，碰到特定的阵法或高明的法修，根本对付不了。
此时太师祖还没杀秦王报仇，不愿放弃，继续探索更多杀敌的可能性。
太师祖靠着超绝天赋感应到流淌在万物间的‘气’，通过气不但能精准确定敌人的位置，还能根据气在敌人身上的流动参破不显著的弱点。
太师祖潜修三十年，神功大成，自创更生暗杀术，一剑刺杀秦王，名震天下。”
冼羽虽不明白气是什么，但大受震动。
李长达说过每一门武学都需经过千锤百炼方成，要自创一门武学谈何容易，太师祖真有常人难及的天赋。
“更生暗杀术包罗万象，太过奥妙，传承七百年传到我手里已几近荒废，我十一岁修炼这武学，钻研了一百三十年也只摸到皮毛，始终无法将这门武学发扬光大，唉。”
“师傅不要伤心，徒儿定能将更生暗杀术发扬光大。”
梅影笑而不语，转过身子，“你到院子里随便拿一样东西在手里，不要让我看到，也别弄出声音，让我猜猜是什么。”
冼羽奇怪，完全不看也能猜？于是到院子里捡了块石头。
“石头。”
冼羽微微一惊，再捡块叶子。
“叶子。”
“蟋蟀。”
“蒲公英花，你在地上写个字让我猜，‘回’字，‘剑’字，‘佩服’二字。”
“师傅，你怎么知道的，你后脑勺长眼睛吗。”
“我也只有两颗眼睛，世上万物，眼睛会骗你，耳朵会骗你，鼻子会骗你，但有一样东西不会骗你，就是蕴藏在万物中的气，我是透过气来看的。
我能力有限，靠得足够近才能精确感应，大概十米左右，超过十米就会很粗糙。
太师祖功成之际能感应九千米内的气，端的厉害。”梅影想到太师祖的英姿，无比神往，恨自己晚生了七百年，没缘分一窥太师祖的风采。
“九千米！是不是说方圆九千米的所有细微动作都能完全掌握？”
“对。”
“掌握如此充足的讯息，对战岂不是战无不胜？”
“当然，太师祖天纵之资，修炼已经到武灵巅峰，兵解前闭关冲击武王境，可惜功亏一篑，连太师祖也无法突破这个天堑。
堕落总比攀登快，更生流当初也是蓝星的庞然大物，现在零零落落只有几个武师还在撑场子。”
“师傅为什么不像赤焰门一样广收门徒？这样不就可以光大门楣了。”
“你可知道更生流巅峰时有多少人？”
冼羽想了想，“太师祖是武灵巅峰，更生流少说也有百万人吧。”
“只有三百人。”
冼羽傻了，“为什么？”
“想修炼更生流正统，考验可比普通人困难得多，没足够的天赋连门槛都过不去。
为师努力了一百多年，也只堪堪通过更生流的第三个考验而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