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你知道我们的下一站了吗？”
“不知道，不过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洛奇探长示意维克多动作快点，但是维克多好像还不愿走，他回头望着储藏室，急切地说：“我们走了，我哥哥的尸体怎么办？？？”
“没关系，已经向局里通报过了，不出十分钟就会有专案小组来接应，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他们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洛奇探长说罢扭头就走，他知道维克多会跟着他的，他的猜测没有错，维克多的确跟了过来，之前被洛奇探长说得云里雾里，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然而他却能将事情理得井井有条，事态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期里，维克多有些泄气，可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跟着他走。
“等一下，这是什么？”
洛奇探长突然向门口方向看去，有什么线索吸引住了他，蹲下身子将脸贴近地板，手指尖在地板上使劲搓揉，模样奇怪，这里并没有铺上地毯，洛奇整个身体都趴倒了下来，姿态像极了警局的搜捕犬。
“这不过是普通的地板，你太敏感了，以至于一时分不清主次了。”
维克多苦着脸，无奈地提醒。
洛奇探长没有搭理维克多，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
“闭嘴！”
维克多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到底要干什么？？？”
“追踪凶手。”洛奇探长冷冷地回到。
维克多一时大惑不解“追踪凶手？像一只狗一样地舔着地板，拜托！有屁快放。”
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洛奇才停止了观察，站起身子来，捋了捋刚刚因为长时间趴着而褶皱的衣角，面无表情，不屑地看着维克多的眼睛，说：“借你电话用一下！”
“你又要干什么？？？”
“没什么，拿来吧！”
维克多一脸的不愉快，他真的很不情愿将手机这样私人的物件借给这个推理狂人，在他手上不会有好事发生，他能说会道，能将日落说成日出，不料还未拒绝，手机已经到了洛奇探长的手上。
洛奇探长拿过手机，轻蔑地一笑“别顾忌我会发现你的秘密，告诉你，秘密如指缝间的细沙，我总是能抓住的，只要能让我看见的，就没有什么是保密的，机密一词都是我发明的。”
维克多抿嘴难堪，说：“别总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洛奇探长将手机还给维克多，低声说：“我们先回局里。”
………………………
回到密尔沃基联邦调查局刑事犯罪科学实验室。
维克多蹑手蹑脚地发问：“探长，这种地方我能进来吗？？？”
“废话，有我带着你，你怕什么？”
维克多还是很紧张，每一步跟在探长后面，走得都很小心。
“维克多，跟我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你的朋友？”
“我的生命中少不了她。”洛奇笑着回应。
“噢，这么说她也一定是个怪人。”
一时间，洛奇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傻笑地说“见到，你就知道了！”
“看，她来了！”
维克多立即朝探长示意的方向看去，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位戴着深度眼镜的棕色短发女士，个头不高但却身材修长，透过眼镜可以看见她棕色的双眼，和维克多一样，传统白种人的样貌，当她看到洛奇后，瞬间上扬嘴角，步子迈得更大了。
“嗨！简，好久不见了！”
首先主动打招呼的是洛奇探长，满脸笑容可声音依旧低沉，夹杂着满是温柔的关心。
“你这个老家伙，不过才几天功夫，怎么嘴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位女士起先是微微一愣，但镇定下来后，调子很高，架势与教授无异。
当她看到一旁高大英俊的维克多，她好像找到了答案，微笑着说：“看来你是遇到了点麻烦……”
“我是维克多阿尔盖比。”
“你好，我是简，简布朗。”
同维克多握手的时候简的双颊不自觉的绯红，使她看起来比第一眼更加的可人，但是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维克多早知道会这样的，他根本无法开启话匣子，连笑容也显得做作。
“宝贝，现在不是一见钟情的时候，快，简，和我回到实验室，你还要完成爸爸交待的任务呢！”
感谢洛奇探长突然插进来的话打破了僵局，当维克多暗中庆幸的时候，简的脸颊变得更加通红，很明显，她是秃头探长的千金，在实验室工作，更明显的是，比起维克多，她更加的害羞含蓄，这一点和她的父亲就是天壤之别。
“知道啦！”带着厌恶的表情，简淡淡的应允。
密尔沃基分局的科学实验室规模庞大，科研技术媲美总局的实验室，这里人手众多，但却异常的安静，实验人员们都在无休止地忙着手头的工作，没有交谈的机会，简也不例外。
洛奇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换好了实验服，手执试管自言自语：“让我们看看有哪些东西，凶手鞋印里的机油能带我们找到他！”
“机油？”
“是的，维克多，这要感谢你的哥哥，死得恰到极处，中枪后倒下的身体撞翻了储藏室墙角的机油，显然凶手在检查詹尼士是否死亡的时候无心踩到了打翻的机油，他并没有留意到，不光机油，他鞋底所有能够融入有机机油的化学物质都被保留了下来，于是他的鞋
（本章未完，请翻页）底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他的出行护照，幸运的话，通过这个，我们就可以追到他的行踪。”
“如果不幸运呢？”简反问道。
“不幸运的话，未来三个月我们家的信用卡便要透支用以支付詹尼士家中的地板费了。”
“你带回了我哥哥家的地板取样？”维克多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之前在哥哥家洛奇探长猎狗似的姿势是在干什么了，原来是这样，线索总能跑进洛奇的眼睛。
简继续她的工作，将新取的样板置于显微镜下，分析观察的结果，得出的成分层出不穷，又让洛奇涨昏了头脑。
沥青
砖粉
石灰粉
树脂？
甲醛？
土壤？
植被的残屑？怎么这些物质一个比一个怪？
“对树脂的成分再做一次精密分析，简。”
“我能帮什么忙吗？探长先生。”作为观众的维克多极不自在，于是也将眼睛凑到显微镜旁。
“保持安静会帮了最大的忙了！”洛奇探长叹了口气，显然维克多打断了他的思维。他更没有闲功夫离开显微镜。
“是一种成品的热塑性丙烯酸树脂，爸爸！”简很快验出了结果。
“热塑性丙烯酸树脂？油漆涂料的主要成分。”
“沥青、砖粉、石灰粉、甲醛、丙烯酸树酯？土壤？验出是什么植物了吗？”洛奇探长焦急的心情顿时写在了脸上，关乎学术上的研究，他表现地比维克多更加的向往，毕竟犯罪黑洞在他的脑海里根本无法存在。
“没有，小组的人还在努力。”简回答。
“或许我可以帮忙。”
洛奇探长冷漠地看着维克多，简也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四只眼睛的注视让维克多别扭不已，面对维克多，简轻柔的声音尽是好奇：“你要试试吗？”
洛奇探长可不像他女儿一样和善友好，他多是不屑的鄙视：“傻蛋，你不是学经济的吗？怎么这你也会？你以为你能处理fbi实验组处理不了的难题？现在的大学生，好高骛远，总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白星海芋！”
“什么？？？”
“白星海芋。”维克多信心满满，眼神从手中的试管离开。
洛奇探长语气有些惊讶，略带抱歉的一笑，好奇地问：“别开玩笑了，你可以不使用显微镜单凭你的双眼就可以辨别这是什么植物？”
“当然。”维克多开始表现更加的自信“当它和甲醛混在一起的时候，它的气味会被甲醛掩盖，可如果将它们一一分离出来，白星海芋便会散发出它特有的味道，即使只是微量，我也能闻得一清二楚。”
简听后也将试管凑近鼻孔，她狠狠地吸了一口，可是她什么也没有闻到，根本就无法闻出气味，“维克多，这根本就无法闻出气味，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么重的味道你们没有闻出来？”
维克多匪夷所思，对于这种味道，无需刻意去闻，这股刺鼻的味道也已经直通他的鼻孔，让人难受不止。
“或许你的鼻子构造和我们的不同，总能闻到我们闻不到的气味哈哈。”简笑着说，她也没有将维克多的陈诉当回事，语气中带有一丝自嘲，也许是她从未听过白星海芋这种植物的名字。
“探长，检验结果出来了。”
这时手下一个“全副武装”的科研成员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局里的薪水还不够你们加快效率吗？”
洛奇探长一脸怒容，迅速接过科研人员递过来的材料，想必这里的人心理素质都很坚强，对洛奇探长的责备只是习惯性地低头不语。
看到手上的文书材料，洛奇探长的表情如乌云散开，紧接着有些惊愕“好啊，臭小子，你中奖了。”
洛奇探长皱了眉，给简使了个眼色，简会意，她当然懂她的父亲，是希望能给这个密城总探长一个台阶下，于是简立马插话进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吧。”
维克多蓝色双眸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在无所不知的洛奇探长面前这的确是一件值的自豪的事情。
“看这资料显示，白星海芋是一种稀有的植物，被称为世界上最高最臭的尸花，它的花朵巨大，而且会释放出一种难闻的腐肉味道，这种奇怪的气味是吸引雌性大苍蝇为其传粉的，这种植物的生长环境必须要潮湿阴冷，并且白星海芋极其稀有，可不是哪里都会开放的。”
“所以呢？”维克多问。
“马上发布调查令，调查所有旁边一千米范围内生长有白星海芋的废弃装修公司！”
“废弃的装修公司？”简和维克多几乎同时发问，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命令他们都大惑不解,这不免过于突然。
“怎么？这还不明显吗？”洛奇探长的表情却比刚刚维克多更加的匪夷所思。
“秃头你又来了”维克多瞬间无语。
“沥青，砖粉，石灰，还有热塑性丙烯酸树脂，都是油漆和涂料的主要成分，如果是凶手路过一家装修公司，鞋底绝对不会有剂量这么多，这么杂的物质，所以凶手一定是长期在此。别忘记了，有白星海芋，它的气味在方圆几百米内一般人都无法忍受，你会相信一家装修公司会建在这种地方吗？所以是一家荒废了很久的装修公
（本章未完，请翻页）司。凶手可能是一个集团，那里便是他们的基地。”
“可密尔沃基城里荒废的装修公司有几千家，除去没有长有白星海芋的公司，也有几百家吧，分布在城市的四面八方，咱们的警力有限，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无疑是海底捞针。”维克多提醒洛奇探长。
“我们可以派人去找，或者将消息散布出去！”简说。
“不行，这样会惊动凶手的。”洛奇探长摇头。
还有这样的麻烦，洛奇探长不禁一脸苦色，维克多看到了洛奇探长思索的眼睛，这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明亮，最凌厉的眼神“一定还有什么线索，一定还有什么线索，可以再次缩小范围……”洛奇探长开始闭起眼睛，双手紧拖着光亮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种方式是他的一种心理暗示。
“洛奇探长……”
“闭嘴！！！”
“噢哦！好，不打扰你……”
他还从未如此紧张过。
“维克多，维克多，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吧！爸爸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简在后面微微地扯了扯维克多的袖角，维克多回头，透过镜片看见简真挚明净的眼睛，如水一般，他不忍拒绝，遂点点头，于是就和简起先离开实验室。
密尔沃基联邦调查局的设施独具人性化，在实验室的外面有一家精美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环境优雅可顾客不多，但也是专门给繁忙的公务人员一个释放疲惫的静谧天堂。
简和维克多是踱步到了这里，然后便面对面地坐下。
维克多不愿说话，简先开了口。
“我爸爸总是这样，他有他自己的世界，可一旦他的推理陷入瓶颈，就好像落入了悬崖，失去了动力，而身体也丧失了生机，便慢慢萎靡下来，他可以不顾家庭的责任，但我希望他可以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便想让他辞去工作，妈妈在十年前离开了我们，他就将工作当成了爱人，充满推理的生活，让我厌恶不止，我简直受够了……”
简深叹一口气，神色哀伤，维克多低头为难，他懂简话中的异样感觉，维克多感同身受，可他找不到合适的安慰话来抚慰简受伤的心，所以他只能看着她，就那样傻傻地看着。
简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温柔婉约，气质脱俗，清爽的短发和白皙的皮肤还有纤瘦的身姿，摘掉眼镜后让她看起来更为可人干练，说实话在fbi这样的尤物好似珍宝，不过因为在实验室工作，她却让实验室给“包裹”起来了。
简看起来应该比维克多小几岁，充满活力，而维克多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淡淡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哥哥……”
“不，维克多，这不是你们的错！没有你们，他一样还是会被其他的案件缠身，结果是一样的。”
维克多心有余悸，坐在原位足足半晌，然后还是生硬地挤出话语：“抱歉……”
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把手中的手帕折来折去，显得十分紧张，维克多同样说到这里停住了，尴尬地用手巾擦了擦脸。
“你痛苦吗？”简忽然怯生地问。
“我……”
“你又怎么会不痛苦呢？你和我一样，想守护所有身边的人，我有我的父亲，你有你的哥哥们，悲剧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降临在你的身上，现在却要假装着坚强，可凶手逍遥法外毫无线索，你强忍着愤怒，失去了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
“够了！！！”维克多突然大吼，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张开了明亮深蓝的瞳孔，手握拳头重重地砸到了座椅的把手上。
简吓得向后一仰，过大的震动使杯子里的咖啡全部洒到了简的胸口，感觉心跳加快要窒息，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沉默了很久，维克多才慢慢平静下来，却依然大口喘着粗气，马上道：“对不起，简，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的心中好像有另一个自己，他好像在无时无刻地操控着我。”
“额……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感受，你需要一个人静一会，我先去工作了！”
“真的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简……”
估计简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才不过十几分钟的见面，未曾感受到维克多粗暴的一面，这一吓便惊出不少冷汗，本以为维克多温柔安静的外表下会是一颗更加温情的心，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起码从刚才看不是这样，她也知道维克多突如其来的暴躁是因为对还未绳之以法凶手的愤怒。简摸着微烫的脸颊，焦急地离开了。
她这是？生气了吗？
“我怎么了？胸中像有一只野兽。”维克多暗自发问。
是啊！从大哥死后，我便像换了一个人，维克多卷起上衣的袖子，又看见了右手长如蜈蚣的疤痕，难以言喻的匪夷。
“维克多，该启程了。”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维克多的思绪，从另外英国方向传来，维克多当然熟悉这声音，洛奇探长好似一只发了狂的犀牛，从实验室破门而出，这次他换上了他常穿的风衣还有那顶破旧的鸭舌帽，这对于他可能是最隆重的装束，直觉告诉维克多，将有大事发生。
“我们去哪？探长？”
“密西根湖，在那里一定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洛奇探长肯定地说。
“出动第三分队，全副武装，和我一起，伙计们！我们有一票大的要干！！！”
（本章完）
...
![[HP同人]如果，我不是我](/cover/13/13497/13497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