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
洛奇探长是火急火燎地走出来的,细心的维克多注意到了洛奇探长还未脱下的实验服,甚至连手套也没有摘掉,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就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与小伙伴们分享。
简看到爸爸出来,准备起身站起来。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聊什么,维克多,我们得走了!”洛奇的话接过来又如利箭一般活生生地将简欲将脱口而出的问候给堵了回去。
简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啊?”
维克多这时候才将外套重新穿起来,还做了一个更绅士的举动:他将宽大的手掌伸向简,几乎是一个抬举的动作,很温柔地搀起简来,这当然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该做的,被扶起的简显然是受宠若惊,像是再没有了一丝力气,不过,简也将手臂主动挽住维克多的手臂,刚刚疲色惨白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这两人从未有过的默契,倒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在洛奇探长面前秀起了恩爱。
洛奇探长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如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
“刚才我不在没发生什么吧?”
言语中洛奇探长无形中将话挑得很明白了,维克多是一个呆木头当然不懂洛奇探长冷不丁的幽默,可简很聪明,这遗传了她的父亲,她很庆幸这时候父亲很通情理,这比起直接来一句“你们拍拖了?”要婉转得多得多,起码维克多听不懂。
“没有,就随表聊了几句。”
简依然挽着维克多的胳膊,看到自己的女儿紧咬嘴唇,极力压住内心喜悦的样子,洛奇探长真是觉得好笑!但他还是走到女儿面前耳语了几句,也就是这几句碎语,简突然像受惊的孩子,放下了挽住维克多的手臂,立即撤出了两步之远。
“我要去工作了!”简慌张地走开了。
态度转变地真快!维克多心里犯起了嘀咕。
“好了,傻小子,在你还在想如何泡我女儿之前,我们也要工作了!”洛奇探长快人快语,一种预感瞬间笼罩维克多,这将又是一段全新的旅程,这途中必定充满了惊险与刺激,很荣幸洛奇探长愿意带上自己,他这样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做什么不好?
“目的地?”
“你学校!”
“去学校干什么?我可不想现在回去!”
“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洛奇探长诡异的表情让维克多疑惑不止,声音低沉又严肃。
维克多心里像有七八个轱辘在转,容不得多想,洛奇探长回到办公室后换回了他常穿的那套风衣,戴上了鸭舌帽,维克多还发现办公室里洛奇探长的秘书不见了,还有他那富有特色的书橱,也都不翼而飞,而洛奇探长好像并没有为此感到奇怪。这次的打扮和维克多第一次见他时是一模一样的,只有去“干大事”的时候,洛奇探长才会捡起他那不找边际的庄重,显而易见的是这次的任务,足以得到洛奇的重视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坐计程车去?你的吉普专用呢?”
听到这洛奇有点不高兴了,说:“拜托,我现在是休假期间,有车子坐就不错了,回来的时候我身上的零钱不够了,我们可能会坐地铁或者公交车回来!”
“能回来再说吧!”维克多这才想起来洛奇被总局放了长假,不耐烦地回敬一句“对了,秃头,你刚才到底和简说了什么?我是说,她就那样那样突然地跑了,有点太奇怪了!”
“你两个哥哥都是同性恋啊”洛奇探长眼睛依旧眯着,轻松地回答说。
天色很晚,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维克多在休息室的时间只吃了一块三明治,现在五脏府又开始敲钟了,洛奇探长办案的时候是不知道什么是饿的,起先维克多还想着停车后能找个地方好好地饱餐一顿,现在看情况,是不做这种奢想了。
密尔沃基的夜色很美,尤其是黄昏,夕阳将最后的余晖洒在了垂下的天空,形成人们对一天最美的回忆,计程车司机选择了走市里的路线,这样的车程就不会很赶,尽管如此,维克多还是发现了洛奇探长的一个小习惯:车座便是他的床,他将一天仅有的几个小时的睡眠放在了车上,纵使外界的环境如此恶劣,也影响不了他,这一点很让他敬佩。
密尔沃基工业大学和往日里一样平静,特别是在晚上,这时候的夜色已经开始深了,学校门口只看见几个手捧书本的学生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维克多忽然萌生了一种陌生感,是因为的确有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对不起,先生,请出示你的证件,教工证或者学生证也可以!”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样子应该是校方的安保人员,例行检查而已。
“你看我的样子像学生吗?”洛奇探长冷眼相视。
“如果属于校外人员,出示校方开的出入证明也可以!”检查人员耐心地回答。
“可是,以前我们进出学校从来不要什么证件证明啊?”维克多感到好奇,检查人员告诉他这是在校方发生特大凶杀案后才新实施的一条新规定,任何陌生人都不可以随便进出,这样会威胁到学生的安全,检查人员还告诉维克多就是校长忘带证件也是不能进入学校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杀人于无形的凶手如此狡诈会让你们拦在门口?一群自作聪明的草包!”洛奇探长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学校近期的新规定,我的学生证忘在公寓里了,没有带在身上,我是09级经济学的学生,能不能让我进去?”维克多央求地说。
“抱歉,没有证件的人一律无法通融!”
“喂,小子,我说你怎么……”
“好了,不用说了……”维克多手快,一把拉住洛奇探长的胳膊,看他的样子一定是想上去“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小伙子。
“我们回去吧!”维克多劝着洛奇。
“如果是这样呢?”
洛奇探长很机智,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探长证,有意地在检查人员的眼前晃动了几下,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张通行证,果不其然,检查人员认真核对以后愣了一会儿后也无话可说。
“怎么,还拦我们吗?”
“噢!不,对不起,警察先生,您请进,其实如果是fbi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有调查任务不必和我兜这么大的圈子。不过,这位先生,他不是警察,也没有相关证件,是不能进去的!”检查人员逮到把柄,指着维克多说。显然这位保安是个爱找麻烦的硬茬,话里带刺儿。
“他的我的助手,怎么要让我和我的助手分开吗?”洛奇探长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这么说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看着维克多,洛奇探长老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维克多也应了声,说:“快让我们进去,警察的时间不是你好耽误的!”
洛奇探长抛了个奇怪的眼神给维克多,打量了一番就好像在说:“小伙子,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说这句话的?”
“不不不,当然不会耽误你们宝贵的时间,我相信过一会儿你们会来更多人,我可不想自找麻烦,警察先生,你们进去吧!”
洛奇探长很自豪地笑了笑:果然警察比什么都好使。
维克多也未曾想过进自己的学校还会这样的麻烦,等搞定检查人员后,就问起洛奇探长下一步的计划,毕竟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这里的目的呢!
“你带我去见一个老朋友!”洛奇探长不快不慢地说。
“你没搞错吧,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我在这学校就没什么朋友,再说我朋友你也不认识啊!对这案子有什么帮助啊?”维克多发问道。
洛奇探长健步如飞,边走边说:“别那么多废话,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维克多?你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像圣诞老人手中的铃铛一样清脆,维克多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每次都在门口悄悄地等他进来后再打声招呼,是珍妮弗没错,她看到维克多突然回来实在是又惊又喜,隔得很远都能看见她的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募得亮了。
打扮地如此漂亮,维克多又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和洛奇探长早就约好了来给他们接风的。
显然这个怀疑是荒唐的!
“噢?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洛奇探长先殷勤地问。
“她是我的同学。”维克多向洛奇探长介绍道。
“你不是那天办案的警察吗?”珍妮弗回忆起那天的经过,她还记得洛奇探长滑稽的行头。
“维克多?”
就在谈话中,突然又一个声音穿插进来,几个人的目光似几条探照灯的光柱,一下追逐到了这高亢声音的源头,随着说话的那人越走越近,维克多逐渐看清了这人的脸,噢!利奥。
“天啊!一个还不够吗?又来一个!”维克多心里发起了牢骚。
“维克多!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被送往精神病院再也回不来了呢?从你那天抢我衣服我就觉得你不对头,想不到你自己回来了!”利奥兴奋地说,这可不像他该有的状态。
显然利奥是个不记仇的人,话虽然没什么,但倒提醒维克多他还欠利奥一个人情和五十美元了,就连此刻自己身上穿的皮夹克,也是利奥的,这让维克多颇为尴尬,只是点点头,不好意思回话。
“呵!大团圆!维克多,向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两位朋友吧!”洛奇探长倒表现地饶有兴趣,像认识了新玩伴的孩童一般,比起维克多的不自然表情,洛奇探长放得开得多。
维克多轻咳了一声,接着给洛奇使了个眼色,试探地提醒:“探长,那个……”
洛奇嘿嘿一笑,眼睛却没有离开脸红的珍妮弗,说:“是的,等忙完我们的,我们再好好地聊聊!”
“又要走吗?”珍妮弗感到一阵失望,失落的神情挂在脸上。
“抱歉……我不得不走!”
“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珍妮弗满脸的不舍,眼睛丝毫不想离开维克多,维克多并没有回答珍妮弗,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利奥一言不发,目送了两人的离开。
“你小子脑子虽然不好使,可好在脸没有问题,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嘛!瞎子都可以看出来刚才那个小妞对你有意思,你看她一见到你的那个表情,跟看到上帝了一样。”
“行了,秃头,别开玩笑了!”维克多有点不耐烦。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我就奇怪了,你一个男人对女人就一点不感兴趣吗?”
“我又不是动物,为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整天对女的感兴趣?”维克多笑着摇摇头。
“你错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是只有结合,你应该懂得这是一种情感,由爱慕变成习惯最后形成一种依赖,可如果你将第一步就拒之门外的话,又怎么会有后面的细水长流呢?”
“你说这话倒让我觉得你还是个父亲,不过这话你留着对简说更合适,我这用不着你操心!我们这是要去哪?”维克多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
“去实验室!”
又回到了这个恐怖的老地方!案发后的实验室在晚上不可思议的寂静,学校恢复了正常,可实验室并没有被封闭,只是凶杀的消息不胫而走,为这里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校方才不得已封锁了这里,重新回到了这里,维克多脑海里掠过无数个令他寒毛倒竖的幻觉,屏息静气地聆听房间里的动静,他的鼻子异常的灵敏,伴随着各种化学试剂刺鼻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血腥味。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总感觉身后会有个陌生人突然窜出来,暗夜里的恶魔,像传说中的电锯狂人一样,或者是开膛手杰克,瞬间将自己五马分尸,身体如炸弹般爆破,鲜血如瀑布般涌现在整个实验室里……
维克多想象的是鲜红的海洋。怎么也不自在。
啪!!!
“啊!!!”
维克多突然叫出声来,洛奇探长的表情又开始不淡定了。
“别一惊一乍的,我就开个灯,再嚷嚷就有人来了!”洛奇探长好意地提醒。
是房间里突然亮了,洛奇探长找到了角落里的灯开关,这让他摸索了好久才找到
洛奇: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你看,桌上都有厚厚的一层灰。
维克多:当然了,这里死过人,谁还愿意来这里?
洛奇:这样更好,线索也因此被留了下来。
维克多:这像是一个诅咒,连校方也不愿意干涉!可咱们也太悲催了吧,本来就是你份内之事非得搞得像做贼一样,利拉德警长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非得再给你扣个“不服从组织命令私自行动”的帽子不可。
洛奇:我说你帮不了什么忙能不能把嘴闭上?
接着,洛奇探长的眼睛就好像一个搜索引擎,小心翼翼地不漏掉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实验室是一个类似仓库式的建筑,只有两个很小的窗户,室内就是白天也亮着阴暗的电灯,灯管上无疑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灯光变得更加阴暗,高高的天花板,冷飕飕的空气,弥漫着防虫剂以及其他陌生药物的气味,切肤的寒意咄咄逼人。
“看!这是什么?”洛奇探长的眼睛很尖,发现了桌下的陌生物件。
洛奇探长便弯下腰捡起这物件,只不过是一份布满灰尘的文件夹,洛奇轻轻用手拍掉了纸上的灰尘,确实让人失望,只不过是一个学生的实验报告,报告的内容涉及专业知识,洛奇探长只能望而却步,但这不是重点,洛奇探长还发现了更让人兴奋的线索:
实验报告上出现的姓名:帕克拉斯顿
“看看实验室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类似报告。”
“没有了!就算有,也都被校方清理了!不可能找到的”维克多快速地回答。
“校方没有清理过现场。你看以前有尸体的地方灰尘比其他的地方要浅的多,这说明校方并没有来过,如果校方来过这份掉在地上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看,我手上这份实验报告,是整个实验室里唯一的一张实验报告,詹尼士阿尔盖比,你的哥哥,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也就是说,他是我手上这份实验报告的受理人,我刚刚翻遍了整个实验室存放文件档案的文件夹和其他地方,没有其他类似的报告,而且你看,这份报告的扉页的grade一栏已经填上了b,feedbackdate一栏的时间却是案发前一天,也就是说在该领回报告的后一天里帕克都没有来过实验室。这无疑说明了一种情况:大家先前来领回自己的实验报告,而帕克拉斯顿的这一份,当然就是最后一份了,他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领回自己的实验报告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他忘记了这件事;二:他已经来过了!!!”
“你是说他就是凶手?”
“只是有这种可能,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也不敢断定!”
“会不会太在意了?也许他真的忘了呢?或许他是第一个重交报告的也说不一定,还有可能他让别人来替他带领报告!”维克多提醒道。
洛奇探长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维克多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他接着说:“实验室一定有监控,等我们看过监控资料就一清二楚了!”
很奇怪!校方并没有监控资料,不是因为实验室没有监控装置,而是因为在案发的两天前监控装置坏掉了,在这两天内也没有及时地维修,所以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机器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坏掉的,一定有人暗中做鬼,看来凶手是早有预谋。”
“那我们怎么办?”维克多问洛奇探长。
“别着急,起码我们得到一条线索,帕克拉斯顿,也许在他那我们能得到点什么!我们尝试找到这个人。”洛奇轻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