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请问您今天需要心理辅导吗？》 第七章 【和平与樱花】

    漂亮又纯净的眼睛，如同玻璃展柜里光滑的宝石。面对这样的爱丽丝菲尔，哪怕是女人也会为她的那份气质俘虏,可川上红叶依然笑眯眯的,不为所动。

    “目的？那种东西最初开始就不存在……我呢～只是单纯觉得圣杯战争是个有趣的游戏而已啦～”

    任性又无礼的回答，恰恰是川上红叶行动的理由。而得知了真相的爱丽丝菲尔,却不由得感到愤怒。

    “游戏……游戏什么的……并不是这样的！”

    “？”

    “切嗣他、他为了心中怀着的崇高理想,迄今为止所有的行动,将一切的希望赌在圣杯之上……而你却将它、将圣杯战争视作？！”

    川上红叶悄悄侧身，挡住了口袋里可能会暴露的终端机。而后,年轻的心理辅导满怀恶意的对爱丽丝菲尔开口道：

    “难道不是吗？这样‘万能的许愿机’,怎么想都是不符合常理的吧？再说……一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有着‘魔术师杀手’这般恶名的男人,又会有什么啊？”

    “有的！切嗣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世界和平’！！！”

    尽管没有说出口,但川上红叶的眼神已经将“轻蔑”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了。而事实上,川上红叶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崇高的理想——很简单的词汇组合，却蕴含了非常沉重的东西。

    何为？

    何为？

    绿王比水流那天真的梦尚且不提，哪怕是黑衣组织妄图停止时间、倒退时间的目标，都比卫宫切嗣的愿望要来得漂亮。

    “世界和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说卫宫切嗣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那个满手都是鲜血,甚至连恩师和亲生父亲的鲜血都有的败类,他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在那里笑死人了！！！”

    下一秒，心理辅导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极为险恶的表情。

    “所谓的和平是什么，人造人小姐真的懂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说这个地球，在人类壮大繁衍之前可是一直都非常和平的喔！没有核武器也没有战争，有的不过是一群为了生存而形成食物链的生物们。最大的矛盾也不过是没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或是被其它敌对物种捕猎为食……”

    “但人类的出现却毁掉了这一切！”

    “刀、剑、棍、斧、手｜枪、冲｜锋｜枪、炮弹、导弹、核武器……人类杀死人类的道具和方法越来越多，繁衍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能够帮助地球大自然循环能量的植物和动物因为人类的贪欲而越发减少，甚至需要人类这个罪魁祸首自以为善良的保护才能继续存在——哈哈，多可笑！爱丽丝菲尔小姐不这样认为么？一个和平世界应有的东西恰恰就是被人类自己毁掉的，可现如今却也是人类信誓旦旦说着要和平……”

    “所以，如果那个卫宫切嗣真的想要和平，倒不如首先将这个物种从地球上彻底抹消……可能会更加有效吧～”

    很奇怪。应该是完全错误的结论，可推论过程却异常有说服力。爱丽丝菲尔本就涉世不深，被川上红叶这么一串话砸下来，她自然也是产生了迷惑。

    但她并没有如川上红叶所想的那样放弃。

    “即使您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还是相信切嗣为我描绘的那个和平的世界reads;。”

    愚蠢盲目的女人，不，甚至连人都不算，仅仅是爱因兹贝伦利用魔术回路制作的人偶。

    可就是这样的爱丽丝菲尔，她的双眼却迸发出了闪耀的光辉。

    “我相信切嗣！”

    如同终年积雪的茫茫平原，蓦地多出一片新生的绿芽。尽管那份生机脆弱得随时都能死去，可它破土而出的那份执念却令人忍不住为之心生感动。

    “……随便你吧。”

    川上红叶站起身，丢下了这句话后便离开了爱丽丝菲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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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端机里的录音被分别发送到了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的手里，而做完这一切的川上红叶却满脸无聊的靠着间桐家的墙壁。

    “……无聊。”

    真的是无法理解爱情这种东西，无论是红雀的母亲还是现在的爱丽丝菲尔，女人为了所爱之人而爆发的那份执念真的是让川上红叶无法理解。

    “因为爱就去相信谁……还真是个让人恶心到想吐的答案。”

    可是，内心隐隐约约有一个角落在渴求着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爱。

    川上红叶左手虚握成拳抵住胸口，透过皮肤传来的心脏震动一下又一下，如同贪婪到不知节制的兽，对着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发出渴求。

    ——爱和信任什么的，永远不会属于她。

    “游戏差不多玩腻了，回头去给言峰绮礼那家伙做个心理辅导就走吧……呐樱，过来。”

    “……嗯。”

    牵起女孩的手，川上红叶丝毫没有自己上一秒凶残的取走人家心脏，下一秒就要她和自己走有什么不对。紫色头发的女孩安静柔顺，周身透露的气息完全是被调｜教到绝不会反抗的彻骨绝望。而在她的身后，一颗被手术刀牢牢钉死在地上的鲜红心脏则在向外流出恶臭的黑色液体。

    “幻术的心脏使用起来如何？因为我对心脏构造不是太有把握，只能模拟出一个大概，如果想要和正常人一样的话，回去得找些专业的医疗书籍进行研究才能填补漏洞。”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尚且年幼的间桐樱……啊不，现在的话，她应该就此改名叫川上樱才对。她轻轻摇头，无波无喜的脸孔相较于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却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死寂。

    间桐脏砚、虫窟、还有自己的心脏……绿色的雷光破坏了一切，却唯独留下了自己的性命。束缚住自己的枷锁已经全部消失，就连自己身体被改造的那些变化，都统统被眼前这位女性混合着绿色雷光的手术刀彻底剥离——在间桐家毁灭，远坂家毁灭的现在，只是一个无用的魔术师幼子的自己，又能有什么价值？

    “有的哟～樱的价值是有的～”

    “……是什么？”

    “从今天开始，作为只属于我的魔术师为我服务……大概是这样的吧？”

    “为什么是大概？”

    “因为我说不定哪一天腻了，就会把你推出去送死啊～”

    虽然在温柔的笑着，可说出这句话的川上红叶，无疑是认真的reads;。

    然而，现在的樱仅仅只是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

    “就算未来有一天真的那样做，我想我也是没有关系的。即使以后会被您杀死或是送上实验台解剖，但至少现在离开了那个虫窟的我……是幸福的。”

    卑微至斯。

    对于这样听话柔顺的樱，川上红叶则愉快的将她带到了已经被虫子和berserker反噬到只剩一口气的间桐雁夜的面前。

    “她会幸福的。”

    “……”

    “所以，你可以放心去死了。”

    “……”

    非常神奇的，那个拖延着下一秒死去也不会令人感到奇怪的身体的男人，却在听见这句催促自己去死的话后，露出了看见珍视场景的梦幻一般的微笑。

    “……樱。”

    “嗯，我在这里，雁夜叔叔。”

    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也已经不行了，因此，雁夜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握住自己手指的一份外来的小小的温度。

    “……对不起。”

    对不起啊，没能早点救你脱离苦海。

    对不起啊，没能让你和母亲姐姐重新一起生活。

    对不起啊，没能保护好你的妈妈葵。

    对不起啊，没能为了你亲手杀掉脏砚。

    对不起啊，没能继承家业却害你掉进苦海。

    对不起啊，没能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对不起啊，没能……

    没能继续做你的雁夜叔叔了。

    那一瞬间，有什么断了。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他的呼吸就此断绝，心脏也停止跳动，就连樱触碰的那只手，都在渐渐变得冰冷。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一次次的给予希望，却又一次次的带来更大的绝望。就在自己都放弃一切的时候，她终于离开了虫窟，可雁夜也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丢下我呢？”

    过继自己的那天，母亲哭着说自己不再是她的孩子，父亲叹着气却还是将她送走，就连那样亲近的姐姐也不再接近自己……自那之后，唯一还能给予自己些许温暖的，就只剩下雁夜。

    可现在就连雁夜也死了。

    “没关系～我可是不会丢下樱的哟～”

    心理辅导伸手揉了揉樱柔软的紫色短发，说：

    “就算有一天我腻烦了，也只会将樱丢向死亡，而非漫无止境的孤独。”

    死亡是那样沉重的话题，可樱却露出了非常可爱的眼神。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