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轩辕熠安寝之前,派了一个小太监去嘉清宫给轩辕嘉言传了口信,让她明日去清和宫陪伴苏浅浅。
轩辕嘉言听到苏浅浅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日战场上的她输在苏浅浅手下,心中一直感到不服气,回宫后一直勤练武功,再和苏浅浅比试一次。
于是第二日,苏浅浅仍然没能美美地睡到自然醒,轩辕熠上朝没多久她就就被他的宝贝妹妹从被子里给拽出来了。
“轩辕嘉言,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浅浅被宫女摆弄着梳洗,又一次对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兴奋的轩辕嘉言怒吼。
“当然是找你比试武功咯。这次我一定要赢回来。”轩辕嘉言用力地握了握拳,信心满满地说道。
苏浅浅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浇了轩辕嘉言一盆冷水:“就凭你!再过一百年你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轩辕嘉言不服气地回道:“那可不一定,本公主自从回宫之后一直勤学苦练,武功精进,你现在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是嘛,那我们一会儿用完早膳就出去比试比试。”终于有点事情做了,苏浅浅也很高兴,毕竟整日待在清和宫太无聊了。
“对了,你来清和宫之前应该用过膳了吧!”苏浅浅起身顺便问了轩辕嘉言一句。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问,谁知轩辕嘉言听到这句话后,“哎呀”一声摸了摸肚子,后知后觉地说道:“本公主早上就想着早点来清和宫看你,忘了还有早膳这茬。”说罢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可怜巴巴地盯着苏浅浅看。
苏浅浅无语地看着她,道:“那就跟我一起吃吧。”
“紫欣,命人传膳吧!”苏浅浅招呼着轩辕嘉言坐在紫木桌前,就让身边的掌事宫女去御膳房传膳。
“是。”紫欣应了一声,对着苏浅浅和轩辕嘉言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苏浅浅这两日已经把清和宫里服侍的人都摸清楚了,也知道宫女太监里掌事的人是谁。有什么事直接跟掌事的人说,紫欣她现在吩咐起来可顺口了。
轩辕嘉言却是长大了嘴,难以置信地说道:“皇兄居然把清和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留给你用了?紫欣和拾陌都没带着?”
“对啊,怎么了?”苏浅浅一脸就是留给我了有什么问题的表情让轩辕嘉言气得咬牙,痛心疾首地说道:“那可都是皇兄的心腹啊!本公主向他要都不给,居然一个不落地都使唤了。”
苏浅浅本想说几句话再刺激刺激她,余光看到门口紫欣带着宫人端着盘子进来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吃饭最重要。
轩辕嘉言也闭了嘴,两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走进来的紫欣。紫欣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压力暴增,忙吩咐身后的宫人将饭菜放在桌上,顺便为桌前的两人添了饭就恭顺地站到了一边。
“唔,皇兄身边的宫女就是不一样,不仅人长得漂亮,干事也利落,不向我宫里的人,笨手笨脚的。”轩辕嘉言一边吃,一边抱怨。
苏浅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轩辕嘉言碗里,嫌弃地说道:“赶紧吃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嗷,浅浅!”轩辕嘉言怪叫一声,拍着桌子道,“我最讨厌吃青菜了!”
苏浅浅抬眸浅笑,缓缓启唇道:“谁让你抢我喜欢吃的菜!”
“你!”轩辕嘉言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看着苏浅浅吃得欢快,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她吃得那么高兴,本公主却被她气得半死!
于是,她也开始埋头苦吃,每当两人筷子碰在一起的时候,目光相对时都会擦出一串火花。
一顿饭吃得硝烟味四起。紫欣看着桌前的两位主子,心里又好笑又无奈。她可从没看到公主跟后宫里的哪个娘娘相处地这么开心。皇上跟公主真不愧是亲兄妹,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
“走吧!”轩辕嘉言拉过苏浅浅的手,道,“吃完了,我们去御花园找个地方比试比试。”
苏浅浅撇撇嘴,道:“你的好皇兄不准我离开清和宫!”
“哈哈!”轩辕嘉言笑道,“也有人能制住你?皇兄真是有本事!放心吧!有本公主在,保证你能出去。”
轩辕嘉言对她眨眨眼,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清和宫的宫门口。
“请苏小姐留步!”守门的侍卫伸手拦住两人的去路,恭敬地对二人行礼,却没有丝毫放行的意思。
“哼!你们长本事了嘛!本公主的去路也敢拦。”她冷哼一声,解下腰间别着的鞭子,用力地在空中抖了两下,发出“刷刷”的声音。
“都给本公主让开,不然要你们好看!”轩辕嘉言冷着脸对着守的侍卫喝道。
苏浅浅听到这句话就迅速地躲到了一边,以免被无辜伤及。
“公主,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没关系。”轩辕嘉言笑着说了一句,挥着鞭子就朝着其中一个侍卫的脖子卷了过去。
两人忌惮她公主的身份,只攻不守,不想被轩辕嘉言寻了破绽,一人一鞭子抽倒在地。
“走吧。”解决了两个侍卫,轩辕嘉言收回鞭子拍拍手,回头招呼身后看戏的苏浅浅离开。
“哦,来了。”苏浅浅应了一声,得意地从两个的面前走过,还对这二人扮了个鬼脸,谁让他们昨天拦着她来着,她可是很记仇的!
看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两个侍卫对看一眼,齐声道:“快去禀报皇上!”说罢,两人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去金銮殿外等候轩辕熠下朝。
御花园。
轩辕嘉言带着苏浅浅寻了块空地,道:“就这儿了吧!咱们赶紧比完,本公主带你看看御花园的景色。”
“好啊!自从我来了这里,还没机会来逛逛你们皇家的花园呢!”苏浅浅点点头,解下缠在腰间的千重锦对着轩辕熠挑眉道,“开始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苏浅浅刚说完开始,轩辕嘉言就动了,手中长鞭似长了眼睛般准确地缠向苏浅浅的脖子。
苏浅浅看着转瞬便来到面前的长鞭。左脚点地,身体轻飘飘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避开了轩辕嘉言的鞭子。
“反应挺快嘛!”轩辕嘉言嘴上这么说,手里的鞭子可丝毫不留情,回过头又卷向苏浅浅。
苏浅浅挑了挑眉看着袭来的鞭子,这次却没有躲闪,手中的千重锦和鞭子卷在一起。向来结实的牛皮鞭和看似柔弱的千重锦卷在一起却没有占到上风。
轩辕嘉言看到千重锦眼睛就亮了起来,向苏浅浅问道:“你这锦缎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我的鞭子居然绞不断它?”
“这是西域天蚕丝制成的,水火不侵,别说你的鞭子了,就是拿刀剑来,也未必砍得断。”苏浅浅出声为她解释完后,杨手收回了千重锦,对着轩辕嘉言抬了抬下巴道,“怎样,还要比下去吗?”
“哼,”轩辕嘉言往地上抽了一鞭,道,“少得意。”说罢,卷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苏浅浅抛去。
苏浅浅侧身躲过,抬手刚想反击,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女人的痛呼声。
轩辕嘉言和苏浅浅对视一眼,齐齐吐了个舌头:好像闯祸了。
“是谁?敢打本宫!”一个身着明艳宫装的女子带着四名宫女朝着苏浅浅这边过来。
啧啧,来势汹汹啊!苏浅浅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她对轩辕嘉言使了个眼色,轻声问道:“要跑吗?”
轩辕嘉言摇摇头,一脸傲气地说道:“在大宛,本宫怕过谁!”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苏浅浅面前,宫装丽人抬手指着苏浅浅,气愤地问道:“是不是你打本宫?”
苏浅浅摊开双手耸耸肩,侧身让出了身后的轩辕嘉言。
“哟,这不是锦妃姐姐吗?”轩辕嘉言从苏浅浅身后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本公主跟人比武不小心打到了娘娘,本公主在此向您赔礼了。”
说是赔礼,轩辕嘉言脸上可是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意思。这锦妃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大将军手握重兵,就在宫里横行无忌,轩辕嘉言就没好颜色给她看过。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锦妃看到轩辕嘉言脸色就更不好了,她勉强笑了笑,道:“公主本宫哪敢怪罪?不过,你是跟人比武才伤到本宫的,那个跟你比武的人也有一半的责任,本宫不跟你计较,却不会放过她!”说完,她一转身,指着一旁的苏浅浅对着身后的宫女说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苏浅浅一脸无辜地撇撇嘴,默默地为自己辩解:跟我没关系啊!
眼看着四个宫女马上就要抓上她的手了,苏浅浅对着轩辕嘉言使了个眼色。
轩辕嘉言却不理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苏浅浅瞪了她一眼,传递给她一个你等着的讯息,然后笑吟吟地对着锦妃道:“娘娘,伤你的人不是我,若是娘娘有心纠缠,那我不介意坐实了这个罪名。”
“大胆!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锦妃怒极,对着几名宫女吼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给本宫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贱人?苏浅浅眼睛一眯,唇角轻轻勾出一丝淡薄的笑意:很好!她身形一动,出手如电点住了四名宫女的穴位,一步一步逼向傻了眼的锦妃。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护驾!”锦妃见苏浅浅步步逼近,惊恐地对着周围喊到。
一队禁卫军闻声赶来,正要冲上去擒住苏浅浅,却被一旁看好戏的轩辕嘉言给喝止了:“本公主在此,谁敢造次!都给我退下!”笑话!她这戏还没看尽兴呢!怎么能让别人打断。
禁卫军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听话地退开了。
苏浅浅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开口问道:“公主,这位锦妃娘娘会游水吗?”
轩辕嘉言看了看旁边的池塘,她也是聪明人,马上就知道了苏浅浅的想法,忙笑着答道:“当然会啊!锦妃娘娘可是个中高手呢!”
“这样就好。”苏浅浅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地补上后半句:就不怕闹出人命了。
“你们想干什么?”锦妃害怕地往后退,越退越接近池塘的边缘。
苏浅浅唇角勾起一抹清凉的笑意,趁着锦妃愣神的功夫,一手抓住她胸前的盘丝扣用力一拽,华丽宫装立刻变成了一块破布。苏浅浅看了手上的衣服一眼,满不在乎地扔在地上,在锦妃震惊的眼神下,又迅疾地摘了她头上的金银珠翠。然后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下,一脚把锦妃踹进了池塘里。
苏浅浅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看着在水里扑腾的锦妃,凉凉地开口道:“娘娘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除去你的外衣和头饰,你现在可不能游得这么轻松。”说罢,也不等锦妃开口,她随意地起身拍拍手,对着轩辕嘉言道,“公主殿下我们走吧!以后有机会再比试。”
轩辕嘉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人无视了一群禁卫军,并肩离开了。
等到两人没了踪影,那些禁卫军才反应过来,动作一致地吞了吞口水,心道:没听说过哪个宫的主子这么厉害,连锦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的。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拉本宫上去!”锦妃看着站得普通木桩一样的禁卫军,愤怒地大叫一声,平日的雍容高贵都不顾了。
禁卫军看着锦妃浑身湿漉漉地样子,吓了一跳,慌忙背过身子,只见一人说道:“娘娘恕罪,只是您如今的样子,属下等不敢冒犯。还请娘娘赶紧移步回宫换身衣裳。”
锦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模样,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愤地甩甩手,带着宫女回宫了。
“头儿,此事要不要。回禀皇上。”一个禁卫军忍不住问自家头儿。
禁卫军首领冷哼一声,骂道:“笨蛋,你以为皇上是谁?宫里的风吹草动,只怕都瞒不过他,不用我们去多嘴舌。”
“是,头儿。”被训斥了一顿,那禁卫军也不问了,跟着自家头儿继续巡视了。
御花园的那场闹剧刚收场,轩辕熠就听到了流萤的禀报。
流萤是朔之外,轩辕熠最得力的暗卫。在他去月朝的那段日子,她被轩辕熠派给慕容宣,助他打理朝政。回来后就把她调回来暗中保护苏浅浅。
听流萤着的禀报,轩辕熠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却突然看见流萤眼中的幸灾乐祸,他沉声道:“流萤,御花园那场戏你看得可还满意?”
流萤调整了面部表情,严肃地说道:“属下一看到苏姑娘跟锦妃娘娘起了冲突就来禀报您了。”言下之意,我可没看戏,主子您冤枉我。
“哦?是吗!”轩辕熠冷笑一声,“朕竟不知你的轻功居然退步了这么多?看来要去暗卫营再培训一番了。”
流萤瞬间变了脸色,苦兮兮地说道:“属下就是好奇苏姑娘会怎么应付锦妃娘娘,所以才在御花园多看了一会。主子可不能把流萤再扔进暗卫营,属下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了。”
轩辕熠冷哼一声,挥手让她下去了。
坐在下首的李民看着轩辕熠头疼的样子,鼓掌道:“这苏姑娘也真厉害。可以我当时不在场。锦妃那么蛮横的人都在她面前吃了憋。皇上,以后您的后宫可就热闹了。”
“哼!你还有心思看朕笑话。”轩辕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北方的蜀国还派使者来大宛希望和亲,朕还愁着派谁去和亲。现在想想,嘉言也不小了,蜀国虽是小国,却是富庶之地,一国之母,也没辱没她的身份。你看怎么样?”
李民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撑着御案问道:“皇上不会说真的吧?有您这样的哥哥吗?居然要把亲妹妹远嫁他乡!”
“朕就是说说,爱卿这么激动作甚?”轩辕熠淡淡说了一句。
对上他揶揄的目光,李民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懊恼地撇撇嘴,一脸郁闷地看着安坐在御案前的轩辕熠,没好气地说道:“后院都起火了,皇上还这么悠闲?”
说起这个,轩辕熠本已明快几分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他挥挥手道:“你走吧!一会儿锦妃该来了。”
话刚说完,文良就进来禀报:“皇上,锦妃娘娘殿外求见。”
“来得好快。”轩辕熠冷笑一声,对着李民道,“你先去后面避一下,等我们走了再离开。”
李民点点头,躲在了屏风后面。
轩辕熠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的锦妃就怒气冲冲地跟着文良进来了。一见到轩辕熠,立刻委屈地扑过去,眼含泪水地哭诉道:“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
轩辕熠安抚了她一下,问道:“那爱妃就说说,何事要朕做主。”
当下锦妃就抽噎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轩辕熠的脸色。可惜帝王依旧一脸平静,深邃地眸子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锦妃就软软地唤了一声。
轩辕熠看了身上的女子一眼,忽得笑道:“竟然有这样的事。爱妃放心,朕一定替你做主。”
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去。锦妃大喜,立刻跟了上去。
见人都离开了,李民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暗道:真不知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心尖上的人,此刻却带着别的女人去兴师问罪。
锦妃跟在轩辕熠后面,突然有些不安地问道:“皇上要带臣妾去哪里?”
轩辕熠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不是要朕替你做主吗?朕带你去找她们啊!”
“可是,这是去清和宫的路。”锦妃小心地说道。
“若是朕猜的不错,她们此刻应该就在清和宫。”
这句话听在锦妃耳里,仿若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面的轩辕熠,心里有些畏缩。可一想到轩辕熠说要为她做主,一想到她受到的屈辱,她又撇开了心中的害怕,跟着轩辕熠往清和宫走去。
清和宫内,苏浅浅和轩辕嘉言正在聊天,就听到宫门口的侍卫高呼万岁。轩辕嘉言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苏浅浅挑眉道:“你早就知道了?”
轩辕嘉言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苏浅浅恨得咬牙,危险地眯起眼道:“那在御花园里你是故意的?”
轩辕嘉言又大方地承认了,她撇撇嘴道:“我就想看看,皇兄在你和锦妃之间,会帮着哪一个?以前我跟锦妃争执闹到皇兄那里,都是我受罚。这次我倒要看看皇兄是不是还帮着那个女人。”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勉强收住怒火,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好,公主殿下,这笔账,我着记下了。”
说罢,宫殿门口轩辕熠一马当先大步垮了进来,锦妃紧随其后,看到苏浅浅立刻就红了眼,指着她对着轩辕熠道:“皇上,就是这个女人把臣妾推到水里的。”
轩辕嘉言笑嘻嘻地站起身迎了上去,道:“皇兄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好政务了?”
轩辕嘉言怎么说也是轩辕熠的妹妹,自然要在苏浅浅面前给他一点面子,笑着行了一礼。苏浅浅自从轩辕熠和锦妃进来之后,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锦妃见状,心中暗道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本宫了,当下指着苏浅浅愤怒地指责道:“你对本宫无礼也就算了,见了皇上居然也不参拜,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
苏浅浅这才抬了抬眼,淡淡道:“娘娘既然说对你无礼算了,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至于对皇上不敬,他都没有问罪呢,娘娘却要越俎代庖?”
最后一句话让锦妃白了脸,立刻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担心天子威严受人折损,一时心急才失言的。”
轩辕熠也不让她起来,就这样看着苏浅浅不说话。苏浅浅也回看着他,心里暗忖着轩辕熠到底想干什么,他要是真帮锦妃,自己可就要吃苦头了。
良久,轩辕熠才出声打破了大殿的寂静,辨别不出喜怒的声音透着帝王的威严:“浅浅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苏浅浅看着跪在地上的锦妃目光怨毒地看着她,不禁撇撇嘴,心道:看我做什么,如今这个场面不是你自找的嘛!活该跪着!
“有什么好解释的,公主说锦妃娘娘会游水,浅浅想跟着娘娘学学而已。”苏浅浅耸耸肩,不在意地解释。
轩辕嘉言站在一旁强忍笑意,对着苏浅浅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锦妃忽得直起身子,指着苏浅浅怒道:“你这贱人为何颠倒黑白!”
听到贱人两个字,苏浅浅眯了眯眼睛,身形一动,就到了锦妃面前。锦妃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苏浅浅,只见她抬起右手,狠狠地打了下来。
“啪”得一声,响彻整个大殿。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屏息低下了头:除了皇上之外,宫里可没人敢这么对待锦妃娘娘。
苏浅浅看着被打懵了的锦妃,冷笑一声,看着轩辕熠说道:“皇上把浅浅带到大宛,是让人羞辱的吗?”
清和宫的宫女听到这句话没什么表情,他们可见多了苏姑娘这么和皇上说话,可其他人哪见过皇上被人这么质问过,都在心里想着这位姑娘完了,就连轩辕嘉言也为苏浅浅捏了把汗。
轩辕熠看着苏浅浅翻涌着怒气的紫眸,原本冷硬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笑意。他俯身轻柔地握住苏浅浅的手,温和地说道:“朕怎么会让人羞辱你呢!”
苏浅浅冷着脸抽开手,讽刺道:“皇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浅浅刚刚还被人当面说道。”
轩辕熠见苏浅浅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幽如深潭的眸子滑过一丝笑意,他沉吟道:“浅浅想要如何?”
苏浅浅见他让了步,也不得寸进尺了,淡淡道:“也没什么,小小惩戒一下,以儆效尤就可以了。”
轩辕熠点了点头,道:“锦妃跋扈,着其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皇上!”锦妃哀怨地叫了一声,身子一软,跌坐在地。她万万没想到,本是她来兴师问罪,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
“行了,你回去吧。”轩辕熠没耐心再看她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子,摆摆手让她退下。
“是,臣妾告退。”即使再愤怒不甘,锦妃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跪着一拜离开了。
看着锦妃铩羽而归,苏浅浅也缓了脸色,笑道:“皇上也别怪浅浅步步紧逼,分毫不让。浅浅是皇上的客人,若是被人欺负了去,你也没面子啊是不是?”
“是是是!”轩辕熠连声应下,宠溺地看着她道,“这下你满意了?”外人都走光了,他也不用再板着脸端帝王的架子了,整个人都柔和了。
轩辕嘉言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皇兄对人这么温柔过。她顿时瘪瘪嘴娇声道:“皇兄偏心!平日里由着锦妃压我一头,今日怎么偏帮浅浅了?”
轩辕熠指着轩辕嘉言笑骂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今儿这事是你挑起的。还敢在朕跟前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锦妃的父亲手握兵权朕轻易动不得?”
轩辕嘉言却是不吃他这一套说辞,凉凉道:“现在知道她轻易动不得了?怎么之前没见你想到?”
轩辕熠有些头疼地扶额,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朕以后不纵容她了还不行吗?”他现在深深体会到孔夫子为什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
“当然不用纵容她了,你以后该要纵容的是浅浅了。”轩辕嘉言依旧不买自家皇兄的账。
“听说公主的女红不太好,皇上还是替公主寻个师父好好教教,日后嫁了人家才不让人笑话了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浅浅冷不丁冒出一句。惹得轩辕嘉言怒目而视,她咬牙道:“浅浅,你怎么可以这样?”
苏浅浅淡然一笑,道:“公主,浅浅早就说了会记账的。现在就是还账的时候了,希望公主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浅浅的一番苦心才好。”
轩辕熠笑着附和道:“没错,浅浅说得在理。来人,传朕旨意,即日起公主每日要跟随师父学习女红一个时辰。”
“你,你们!”看着面前两人狼狈为奸地对付自己,轩辕熠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愤地甩着袖子离开了。
苏浅浅看着她愤然而去的背影,笑着喃喃道:“谁让你先算计我来着。”
轩辕熠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这下你心满意足了。”
苏浅浅哼了一声,刻意压抑地喜悦被唇畔的笑意出卖她索性不掩饰了,笑眯眯地点头承认了。
“你是满足了,可怜朕还要应付她那难缠的爹!”轩辕熠想到这事就止不住头疼。
苏浅浅毫不在意地说道:“那是你的事。”
“好狠心的小东西!”轩辕熠笑骂了一句,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喉。他可是进来就一直站着,早就累了。
苏浅浅不理他,也喝着茶。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旁人看着却也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