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幸福的妖怪
身上没钱，在燕都又没有亲人朋友的牛壮壮当然被两个爱心爆棚的大小姐硬塞給肖老四让他必须安排明白。
无奈之下，被压榨了一天的肖老四把牛壮壮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坐在小院子里，月夜早已星光璀璨。
肖老四坐在自己的躺椅上看着天空，他手中依然拿着一瓶普通的二锅头。
他请不起牛壮壮吃饭，请他喝二锅头倒没什么问题。
“你从哪里来？”
肖老四问牛壮壮。
“我从牛头山来”
坐在小院台阶上的牛壮壮有一口无一口的灌着烧酒，他对璀璨的星空一点兴趣也没有，牛头山上看了上千年，早已腻透了。
“为什么来找我？”
肖老四问。
“不知道，不过牛小妹说我们想入世生活，就必须要你点头同意才行，如果你不同意，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入世？生活？你们不是人？你们是……呃……什么物种？”
“我们是修行得道的牛族”
“妖怪？”
“如果你不想挨揍，最好不要用妖怪来称呼我。”
“好吧，我道歉”
肖老四着实吓了一跳。
人世间真的有妖怪？
“你们想入世生活，那就入世生活，为什么要我点头同意才行？难道我不点头，你们就不能入世了？”
“三界自有三界的规矩，神魔人各有各的世界，谁也不能轻易越界，当年盘古劈开混沌时从混沌深渊里逃出来的物种不知有多少，他们因为秉性不同导致相互攻伐不休引的天地灵气不稳，如果它们之间再打下去说不定会毁掉盘古耗尽神力为世间万物打造的一方沃土重归虚无，不得已之下各路豪横的大拿们只得坐下来为各自的族人划定了势力范围，并制定规矩严禁各自族人越界，那就是神魔人三界最初的雏形”
“神魔人三界真的存在？这个世界里真的神仙和妖怪？”
肖老四以为自己在听神话故事。
“神话故事不全是文人墨客杜撰出来的，他们笔下的志怪小说总是有出处的”
牛壮壮叹息一声道“神话故事的存在总有它的道理，现在跟你喝酒聊天的就是牛族修行得道的天才，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神魔人各有各的世界，那妖族呢？为什么没有妖界？”
“妖，其实是人世间各种动植物修炼得道而来，没有人世间，就没有妖的存身空间，人和妖其实是一体存在的”
“鬼才跟你们一体存在”
肖老四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他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夺路而逃。
“我的意思是我们共享一个世界，不是要跟你合为一体”牛壮壮无奈的道“老子的取向很正常，对你没兴趣”
“既然都共享人世间了，那你们又为何要我点头同意才能入世？”
“我们牛族得道前是牛，牛吃草，狼族和熊族得道前是野兽，他们吃人，妖怪吃人的传闻就是这样来的，人族不忿妖怪吃人，猎杀了无数没有灵智的野兽导致妖族几近灭族，不得已之下与人族签下城下之盟，除非得到人族守护者同意，妖族不得擅自入世。”
“你吃草，那之前你说安信子的肉最嫩……”
“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怎么活到现在的？”
肖老四被怼的哑口无言。
想来也是，能从一头只知道干活吃草的牲畜进化成一个穿着时尚出门坐飞机，入座有美女相陪请吃请喝的妖怪，心思天赋差一点都不行。
哄孩子？
当然小菜一碟。
“现在，你有何打算？”
肖老四问牛壮壮，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在接到牛头山进一步指示前，我就跟你混了”
肖老四彻底焉了。
牛壮壮太能吃，以他的经济能力，以牛壮壮的吃法，最多一个月，两人就得去吃草。
关于三界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情太过遥远飘渺，哪有吃饱肚子重要？
不过肖老四不相信一个厮混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会真的穷到一个钢蹦儿都掏不出来的地步。
没听人牛壮壮说么？人家买一身拉风的装备就花了三个金元宝，那可足有一斤重的金子……
“除了吃人是逗小女孩开心外，其它都是真的”
牛壮壮当然知道肖老四在想什么，他秉性憨厚又不傻，所以他脸上略带尴尬的对肖老四道。
除了一身衣服，他真的是穷到叮当作响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你的三锭金元宝足以买上一百套你身上的衣服？你知道如果你把那三锭金元宝带出来拿去卖掉，你可以吃多少山珍海味？你被你那个捞什子牛小妹坑惨了知道吗？”
肖老四对着牛壮壮那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蛋头咆哮着。
“知道啊”
“你知道你妹坑你？那你还让她坑？”
“妹妹坑哥哥的钱不是天经地义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肖老四再一次哑口无言。
妹妹坑哥哥不是很正常么？有妹妹的哥哥哪个没有被妹妹坑过？
很多时候，哥哥们明知妹妹在坑他，他们都会很配合的掉进坑里去，并乐此不疲，这是哥哥们的幸福，没有妹妹的男人是体会不到这种幸福的。
肖老四悲伤的发现，人世间有很多幸福的坑是他想掉也掉不进去的。
他已孤独到想被人坑，也没人愿意坑他的地步。
他为什么会这么孤独？他为什么要这么孤独？
他明明可以交到很多朋友的……
呆立半晌的肖老四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酒瓶发疯般冲向牛壮壮。
他两步窜到坐在地上依然是个庞然大物的牛壮壮面前劈头盖脸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一边打一边大骂牛壮壮“我让你有妹妹，我让你有妹妹，我让你晒幸福，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入你个先人板板的牛头怪”
牛壮壮被突然暴发的肖老四一顿胖揍搞懵了。
他实在不知道肖老四被自己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居然不管不顾的跳起来揍他？
半晌之后。
揍累的肖老四顺势倒在地上笑了起来，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又象是在发憶症！
牛壮壮揉着乌青的眼眶一脸不解的看着累瘫在地上傻笑的肖老四。
他实在不明白肖老四在发什么疯，如果不是顾及到他的身份有点特殊，他一拳就可以把他干趴下，可他硬是不敢出手还出，他不但不敢还手，还得摆出各种姿势让他揍的顺手...
妖怪做到他的份上的确不易，牛壮壮心里委屈极了……
一个千年老妖被一个人类按在地上暴揍，传出去会被妖怪们笑掉大牙的。
肖老四一直在笑，在暴捶牛壮壮一顿后的他好象有点开窍了……
谁说这世间没有幸福的坑在等着他往下样？
安信子每天不是在挖坑等着他往下掉么？
那小女子虽然记仇，小心眼，天天想办法怼他，打击报复他，可除了他，她对谁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这跟坑人的妹妹有何区别？
现在回想起起来，那小女孩何尝又不是在对她撒娇求关注？
自己又为何非要去拒绝这份原本可以属于自己的快乐？
自己虽然拥有长生，却为何不可以享受眼前的快乐？
没有快乐的长生又有何意义，把握当下，才能让生命快乐起来。
即使百年后他会失去安信子，那又有什么关系？
安信子快乐一生，他快乐一世，谁都不会留下遗憾。
不可以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