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自从上次说错话之后，他就忽然间谨慎了很多。
每天只要审讯人员再想从他嘴里套什么东西，他就回答说：“有什么事叫人问我爸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于这一套还不怎么熟，但是后来就慢慢的越来越熟练，已经当成了一个通用的格式了。
这让廖凡心里还是多了不少的信心。
原本还担心自己上次说错话会出大事，不过想想父亲还在外面呢，只要老爸在外面，那江城就换不了天。
这天廖凡还像是往常一样被审查组的人提审，他这睡都没睡舒服，嘟嘟囔囔地抱怨说：“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啊？能不能让我睡好了再审啊，一天到晚问来问去，就那几个问题也问不出来一个花样，还非要把人这样来回折腾。”
今天来提审他的是陈组长的左膀右臂，小林还有张文。
二人不慌不忙地看着廖凡，倒是没急着问问题，反倒是唠起了家常。
“廖总看来在看守所里住得是不怎么开心啊，我们这里条件差是差了点儿，跟廖总家的别墅肯定是比不了的。”
廖凡饶有意味地打量着小林，眼光在小林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来回游动了两圈。
“没关系，本公子这一生都信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信仰，若是有美女相伴，吃的住的差一些也没什么。”
张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警告他说：“廖凡少说废话。”
廖凡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不高兴了，百无聊赖地看着二人问：“你们家那个嗓门特别大的组长去哪了？以前不是他来吗？怎么今天换成你们两个了？”
小林笑着看着廖凡说：“廖总想知道组长现在去哪了吗？我其实是不能透露太多的，但是可以跟廖总说一点点，就是组长现在正在提审一个非常重要的嫌疑人。”
廖凡哼哼笑了起来说：“你们该不会又把杨凌给抓回来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算勉强能够认可你们的工作能力。”
小林摇摇头说：“这个人跟廖总的关系还挺特殊的，而且他也叫廖总，还真是蛮巧的。”
“有这么巧吗？这江城县出了我们家姓廖的，还有谁敢自称一声大人物？”
廖凡对于自己的身世非常的嚣张，他的这份嚣张反倒让两名审讯员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出去打听打听，外面姓廖的大多都是我们本家，谁出去也不敢称呼自己是廖总。”
小林笑着说：“看来廖总你还是心里有数的，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应该也能顺利的很多，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交代的。”
“我不是都说过了，有什么事儿问我爸去，我是一个都是不会再说了，你们尽管折磨我，我在这等着呢。”
“我们不会折磨你，不过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组长现在正在问你吧，如果你能坦白交代一些的话，可能能够帮你爸减轻一些罪责，也算是你这个儿子的孝顺吧。”
“你说什么？”廖凡狐疑地看着小林说，“你们别想用这种办法来骗我，我爸他手眼通天，江城县这个地方还没人敢抓他，你们就糊弄人去吧。”
张文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把廖凡给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任何地方手眼通天，如果有，那就只能证明他离进去不远了！”
“说话就说话，拍桌子干什么？”
“我想把廖公子叫醒，别半睡不醒的样子，还在那儿活在梦里呢！”
小林看向廖凡说：“廖总，你父亲的处境可不比你好，如果你现在能够提供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对你父亲来说也是非常大的帮助。”
“你们在骗我吧？”
廖凡心里面隐隐约约已经有些动摇。
其实他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心里面心子不少。
前些日子给他送饭的人对他都非常客气，所以他的气焰也嚣张得很。
可今天来送饭的人，那可一点儿都没留情面，直接把饭都甩地上去了，让他在牢里一顿好骂。
再加上这两个人现在说的这些话，难不成老爸真的被人抓进来了？
廖凡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可能呢？父亲在江城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宛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有谁能动他？
那两个审讯人员今天好像也没准备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把这事说完之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廖凡，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的处境，我希望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实质性的进展。”
二人最后说完之后就果断离开，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同事们忙得热火朝天。
这里的人员比之前要多上了一倍有余，有很多都是他们从江州市调过来的。
市里面来了这么多人之后，江城县这些地方的人员也不敢再逞能了，个个都变得老实了不少。
“组长这里又接到一份举报，是关于廖远山在城市花园项目上进行偷工减料，转包工程的犯罪证据。”
“组长，我们又接到电话举报，有证人能够证实廖远山在承包县大院工程的时候，改用了廉价的材料，从中牟利达几十万。”
专案组的电话，自从放出去之后就再也没闲着，许许多多的举报电话，蜂拥而至，矛头直指廖远山。
廖远山这么多年在江城县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就只有江城县的老百姓心里最清楚。
眼下眼看着廖远山被市里面的人盯上的功夫，他们怎么会放弃眼前这么好的机会，几乎是所有人一下子全部都涌了上来，把手上掌握的各种各样的资料全都给爆出来。
陈乔生正审阅着这些证据，助手小王突然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组长，刚才有人来电话举报说手上有廖远山拿了工程强制拆迁，打死了人找人顶包的证据。”
“什么那人现在在哪里？”
“他说他之前受到了廖远山的威胁，逃到了隔壁省。如果我们需要的话，他明天可以坐车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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