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习武之后,尤其是在熬过了唐墨天给她输进百年内力的生死玄关之后,身体好了许多,也不怎么怕冷了,但这小软轿子是琴笙的细致温柔,她自然乐得享用。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她便到了自己的院子,一下轿子,门廊下候着的侍女们立刻上前替她取下披风,伺候她进了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临走前,一名侍女还体贴地将一盏温暖的樱桃奶露递到了楚瑜的手上。
楚瑜低头喝了一口,嗯,暖心暖胃。
她舒服地弯了弯大眼,径自往房内而去,一转过黄花梨雕貂蝉拜月的屏风便见窗边的暖榻上,坐着一道修挺清矍的身影,他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只穿着中衣正在灯下看着书。
即使在无人时,琴笙也依然背脊挺直,姿容端方优雅,少见随性慵懒姿态。
温暖的灯光将他精致的眉目镀上一层柔光,长长的乌凤翎一般睫羽也在他白皙得有些透明的面容上落下两片温柔暗影,令他清冷出尘的眉目里多了一丝缱绻的红尘气息。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勾魂。
楚瑜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一句自己做小捕快和兄弟们喝酒时,大家伙私下说的荤话。
她不由自主地看怔了,心中莫名地忽然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
这般不该是人间所有的姿容,也许,原本就不该拥有什么子嗣,因为神,总要回到天上去的啊……
“怎么了,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发呆么?”琴笙忽然微微侧了脸,琥珀色的妙目看向她。
软绒的狐毛衬在他的脸颊边,愈发地显得他眉目如画。
楚瑜一顿,眨了眨眼,随后弯起软和的笑容,走了过去:“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三爷……真好看。”
说着,她一歪身子,一点不客气地挤在他身边,然后拉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钻去。
琴笙见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蹭的小女人,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地往里坐了坐,也没有法子再维持原本端方肃雅的坐姿,由着她踢了两只小靴钻上来,在自己怀里坐好。
“三爷原是极守规矩和自制的人,遇到我这样全不守规矩乱来的,会不会觉得不习惯?”楚瑜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捧着奶露一边小口地啜着,一边问。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眸里温光微转,似笑非笑地问:“小鱼觉得本尊是个很守规矩的人么?”
楚瑜一愣,随后想了想琴笙干的那些事儿,从暗中带走兽营到后来的拥兵自重,貌似举凡她知道的关于他身上发生的事儿,那一件都算不上规矩,甚至应该说是惊世骇俗和大逆不道了。
只是他的外表气息给人就是那种清冷自制,目下无尘之感,就算在床上也是一副禁欲系的样儿……干禽兽十足的事儿。
她摸摸鼻尖,垂眸嘀咕:“还真是……不规矩,也是我想岔了。”
“小鱼怎么会问这么古怪的问题。”琴笙抬起指尖轻轻弹了下楚瑜的脑门,语调幽柔间带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宠溺。
楚瑜揉了揉脑壳,叹了一声:“没什么,只是今儿二娘和三娘那遇到的一些事儿,让我难免有些感慨每个人的秉性相差甚远,行事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却也不知怎么能睡到一张床上去,也不知到头来……。”
这样秉性不合,下了床,未来又能走多远,可能走……一生,又或者半途便分道扬镳。
一生,仿佛是一个如此久远的词儿。
琴笙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淡淡地道:“水曜查了霍家姐妹的事,应该已经被她们知道了罢。”
楚瑜虽然对身后这尊大神的敏锐习以为常,此刻依然为他的见微知著心惊了下,忍不住扭头看向他:“三爷知道了?”
琴笙看着怀里的人儿扭过头来,撑起身子靠近自己,如此近的距离下,越发地清楚看见她的眼睛又黑又亮,水洗过的珍珠似的,在温润的烛光下愈发的柔亮,灵动非常,莫名地惑人。
他记得这双眼睛染上**时,总笼着一层湿漉漉的光,带着点羞窘倔强或者可怜求饶的样子看着自己,却并不知她每每这么望着自己,只会令他更失控。
他微微眯了眼,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漂亮的眼角:“近卫做了什么,我这个做主上的若是全然不知,岂非枉做这个主上了。”
琴笙挑了下眉,看着楚瑜的表情复又问:“看你这样子,只怕他们闹腾起来了,你也知道了不少内情罢?”
楚瑜闻言,沉默了一会,才叹气儿:“嗯,知道了不少事儿。”
随后,她便将霍二娘告诉她的事儿一一告知了琴笙。
琴笙静静地抱着她听完了之后,才若有所思地道:“当初我着人查过霍家姐妹,也只和如今的水曜一样查了个大概,毕竟这天山魔门屹立百年,一贯神秘非常,也很少有弟子在江湖行走,不想这其中还有这些内情。”
楚瑜闻言,瞬间一惊,看着他问:“你……之前就查过她们了?”
琴笙接过她手上的杯子轻品了口里面的樱桃奶露,淡然道:“若不查清楚她们的底细,你觉得我会放心来历不明之人在你身边么?”
楚瑜瞬间哑然,心中有些暖暖的,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去查的?”
琴笙拿着杯子的手在半空里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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