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炉火纯青
蜀山，白啸峰。
小院内孟云持剑刺之，他一直重复这一剑招，每一次都用尽全力，以至于小院内一直回荡着连绵不绝的剑啸之音。
孟云就是这样修炼剑招的，每日只练一招，用尽全力施展三千次，即便筋疲力竭。
上午修炼基础剑招，下午修炼白虎拳，晚上修炼【长生功】，这样的方式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今日是蜀山开山门收徒的最后一日，明日白啸峰的授课长老就会教授第一堂课，面向白啸峰所有入门弟子的课程。
三个月，孟云已经将自己请教授课长老的六次机会都用了，都是请教白虎拳。
白啸峰一共有四个授课长老，与孟云关系最好的要属陆成风陆长老了。孟云每次请教也都是找的他，起初是因为传言陆长老对白虎拳的造诣最为深厚，后面则是因为陆长老随和的性格。
即便是长老身份，可却从未以此倨傲。
两个时辰过后，午时已至，孟云今日的剑招功课也完成了，三千次，一次不少。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直接席地而坐，运转【长生功】以去除身体疲倦。
半个时辰后，孟云状态恢复如初，境界也有所精进，虽然很微小，但孟云信奉日积月累。
“孟云……”
白青的声音传来。
白青每隔几天都会来找孟云，一来二人本就是好友身份，白青也是孟云在蜀山的第一个朋友，二来两人也会相互切磋，应证自己的努力。
“白青。”孟云点头，眉头却突然一挑，惊诧道，“你突破了？”
在孟云眼里，白青的气势明显比以前强了不少，尤其是眼中多了一点灵光，颇为不凡。这是淬体锻髓境界才有的灵光。
锻髓之境，以天地灵气淬炼骨髓，长智明慧，通灵明心。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白青笑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蜀山灵气充沛，比外界浓郁了数倍，再加上每日一粒气血丹供应，我要是这还突破不了，我这上等资质岂不是成笑话了。”
孟云脸黑，你貌似在意指我？
白青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笑容戛然而止，他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开口:“孟云，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没事，我本来修行就慢。”孟云并不在意，他看着白青，话风一转，道，“你过来不是单纯的跟我炫耀吧，想试试手？”
“嘿嘿，当然。”白青笑道，他每隔几天都会来一趟与孟云切磋，有胜有负，可以说不相上下，但这次境界突破，力量大涨，自然想彻底打败孟云。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孟云伸手，示意白青可以开始了。
白青咧嘴一笑，白净的面颊猛的一变，随着一阵狂风，身体已然出现在了孟云面前。
一拳轰出，直逼孟云门面，孟云面色不变，目光微微一眯，一侧头就躲过了白青的拳头。同一时间，他肩膀一顶，撬开白青拳头的同时，另一只手拍在了白青的胸膛之上，速度之快，隐隐带着一丝虎啸山林的声音，白青根本来不及防守，便被这一掌拍得倒退数步。
“你这家伙，下手这么重，好痛。”白青揉了揉自己作痛的胸膛，幽怨的看了孟云一眼。
“我已经化拳成掌了，不然这一下可不是退几步这么简单。”孟云轻笑一声。
“哼，别以为占了一点便宜就赢了，我还没出全力呢。”白青不甘示弱，他浑身一抖，气势一沉，显然不准备再试探。
锻髓境的气力已经过了万斤，一招一式都雄浑有力，而且锻髓境淬炼骨髓，对于力量的把控更加完美，哪怕一根手指头，也能像利剑一样戳穿血肉。
白青低喝一声，一招猛虎下山飞扑向孟云，双拳齐出，一左一右，却又隐隐护着自己胸膛，显然这一招白青已经练到登堂入室小有所成。
孟云眼角轻轻一挑，却是意味深长。他不退反进，在白青不可思议的复杂神色之中，双拳化掌，以顶托天式，滑过白青的手臂，直至其腋下，手指一点，白青便吃痛一缩，紧接着迎接而来的就是孟云的一掌。
还是一样的位置，还是一样的力道，白青再次被打得退了几步。
“你这是什么招式，白虎拳里没这一招吧，倒有点朱雀爪的味道，不过明显不是，难不成这是你学过的其他拳法？”白青皱着眉，不停揉着吃痛的胸口，一边问道。
孟云摇摇头，朱雀爪他听过，是四峰中赤霞峰的武技，不过他可没学过，他解释道:“这依旧是白虎拳，只不过我变了一下招式，拳可以是掌，也可以是爪，甚至是腿都可以，不要太局限于拳法的形式。”
白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是白虎拳第五式——黑虎啸天？”
孟云笑着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这也太厉害了，教教我。”白青希翼的看着孟云。
孟云没打算藏拙，不过总得要点好处，他道:“可以，不过你得拿你的拳法来换。”
“这样么……”白青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答应了下来，“行吧，不过你可别传给其他人了。”
“放心。”孟云笑了，白青的身份他早就有所猜测，虽然没有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让他传授拳法也抱着试探的心思，家传拳法孟云相信白青不会教他，除非这部拳法并非家传。
【苍角功】，嘿嘿……
白青不再使用白虎拳，而是换成了一种掌法，正是打算教给孟云的掌法。
孟云同样以白虎拳应对，不过白虎拳在他手上却并不拘泥于拳头。时而是掌，时而是爪，甚至还有腿……总之，白虎拳在孟云手上变化多端，早就超出了登堂入室的范畴。
一个时辰后，偷师成功的孟云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鼻青脸肿，腿还有点跛的白青。
“孟云，你不讲武德，明明已经将白虎拳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使劲揍我……”这时候，白青也终是发现了孟云拳头中隐藏的力量。
拳出如虎啸山林，力若万钧，正是炉火纯青之境。
武技有四境界，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登堂入室又称作小有所成，而炉火纯青又唤作大成之境。
白青说的没错，孟云已经将白虎拳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且距离登峰造极也不是太远了。
虽然孟云境界提升缓慢，但他的领悟力可不差，甚至远远超出绝大多数人。
“你也没问我啊，而且你也不吃亏，用你这一身伤换我修炼心得，你说值不值？”孟云面不改色，一副你赚翻了的表情。
白青咬着嘴唇，幽怨无比，可他知道孟云说的没错。短短一个时辰，自己对白虎拳的领悟堪比自己琢磨数月的时间甚至更久。
于是乎，他只能以复杂的心情说了一句:“值……”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