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将该做的事都是给做了,平日里,施云裳便总是闲着做自己想做的事。胥沉朗闲下来时会同施云裳出去逛逛,有时带上施安朵,有时不带。
这山里的日子是很清静,只是这么日日过着,施云裳却也没觉得厌倦。
两个丫头是张智送上来的,而如今眼瞧着也当是张智送上来的。那个小的,平日里瞧着也很活泼,可是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好似太过关心施云裳跟胥沉朗的独处了。她也是因着这性子,做着一副无辜无知的模样。只是太过了。而那个大的,倒是瞧着没什么。只是却也说不好便必定没什么。
这在外头伺候人的时候久了,心情和目的便会隐藏的更加好些。说不定这两个都是那张智派上来盯着她的。
只是施云裳却从来一副从来的姿态。
倒是胥沉朗有时会瞧着两个丫头微有沉思。胥沉朗近日里很喜欢吻施云裳,有时闲来两人出去逛了,目光交会或如何的便总会突然上来吻施云裳。只是自也不会丝毫没控制力的在那外头做出什么羞人的事情来。
施云裳因为胥沉朗总是这样吻她有时也微有沉思,只是也只是略一沉思便过去了。夏日渐渐过去了,这初秋缓缓而来,山里也显得有些凉了。在山上住的约莫过了三个月的时候,却又是要搬离了。胥沉朗也未有多说什么,只说让收拾东西离开。
新搬到的地方应是胥沉朗他们最内部的一个所在。一个偌大的院子,倒只是一个二进院,瞧着也简单。而布置也如那山上一般,跟这院子也有些相符,十分简单,却也别致雅致。且所在的地方也是极安静,似乎胥沉朗他手下的那一帮人住的离这有些距离。
搬进去的那一日,屋里头候着两个丫头。这屋子一瞧便是重新收拾过的。那丫头一看也都是十分伶俐的,分别介绍了自己,说是一个叫听琴,一个叫调瑟。大约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很稳妥的模样,倒是有些跟写缱一般那样的娴熟,一个一个夫人的叫着。
而这次回来后,倒是再见不到那写缱和念绻了。只在山上时,一些细软是她们收拾的。
这其中是什么缘由,施云裳没去过问,只是心中自也是明了的。胥沉朗倒也不是甚忙,她这边刚安置完用午饭时,他是一起来用的的。菜肴做的也是十分的好。是那叫做调瑟的亲手做的,手艺很不一般。
如此一两日下来,这日子倒是跟山上的无甚不同。还有那张智。他也是住在这附近的。
张智来时,施云裳刚好是在前院,也是见了的。那张智这一次来同上一次的模样是有些相像的,有些急匆匆的。施云裳能够想象他见了胥沉朗该是如何的语气,也想着这其中大抵有着那写缱和念绻两个丫头的问题。
胥沉朗应是将那两个丫头撵走了。而这事自是瞒不了张智的。张智冲着她来,而胥沉朗则是在护着她的。
施云裳瞧着张智那个起匆匆的模样,大约想着他应该也是不想见到她的,便也不曾打什么招呼,直接回身往后院走。于是张智此来所见到便是,胥沉朗冒着巨大的风险把施云裳带到他们的聚集地来了,且还将那两个丫头给撵走了。而今个儿,这始作俑者,此时见了他,无有一丝该有的低调和本分,扭头便走了。
不过也是人在气头上,什么都能拿来挑错了。施云裳明明是不想正面面对他,他竟是觉得这施云裳是故意视而不见,变相的耀武扬威了。
不过张智是有些涵养的,也不至于撵上前去,只顿住步子生了闷气,然后去正厅找胥沉朗去了。
张智去时,胥沉朗正在跟几个男人商量着什么,此时几人见了张智如此匆匆而来,胥沉朗也说改日再说,这几个人也是赶忙识时务的离开了。
“你是疯了吗?带到那山上不说,竟是又带到这里来了。”张智劈头盖脸的先来了这么一句。
只是胥沉朗听了却是没什么的样子。
“你知道你将她带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吗?我们是全部暴露在她的眼前了,若她此来是有目的的,那该如何?”
“她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做你所担心的那些事吗?”胥沉朗却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张智不是一个傻子,胥沉朗说的这句话,他自是知道。这女人大约不是带着他起初的那种猜想而来的。企图利用胥沉朗找到他们的这些前朝的残部,然后一网打尽。其一,她没必要如此做,只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夏朝怎么会让自己的公主做出如此的牺牲。其实起初张智便也有过这样的考虑,只是在张智的心里,对这个叫做施云裳的女子是十分忌惮的。有时想的多余了,总觉得她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妖魔般的存在。这样子做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冷静下来,自是知道这样的可能是极小的。而就算这样,这一次得知胥沉朗要将施云裳带过来,他却还是做了防备。虽说防备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没有用上。只是若不做,他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这便是那其二。
只是抛却其他的一应的一切不说,只从施云裳的身份上来说,张智便觉得施云裳不可能只是单单便这么跟着胥沉朗,然后任他做着图谋他们施家江山的事。她或许是对胥沉朗有情的,但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施云裳是如今他们图谋的大事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其实张智所想说的是,你如何跟这样一个女子在一起?你又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无视她身份的存在。
只是胥沉朗却总是这般的视而不见的。所以他每每见到施云裳便总是那样的把持不住。虽然日日施云裳都睡在他的身边,他却也总觉得如今他们这样的日子需要珍惜。
“胥兄,难不成你当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张智有些语重心长的。
而胥沉朗也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而说完,却也没有给张智再说什么的机会,径自离开了。
平日里,没有什么太大的事,胥沉朗是不太忙的。而如今,胥沉朗不忙了便陪着施云裳跟施安朵。
施安朵这两日来总觉得闷,这里倒是当真是没山里好玩,这院子没一会儿也是转完了,而这附近也是没什么好玩的,便总有些恹恹的。施安朵从来听话,自是不曾在施云裳那边多说什么。施云裳自来也是不大管这些的。
于是见了胥沉朗,便一口一个沉朗哥哥的,然后说她闷。胥沉朗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叫听琴带着施安朵去附近走一走。这里虽说是平日里胥沉朗他们一帮男人做事的老巢,可也有几个也是带着妇人的,且还有孩子。小孩子,没人同她玩,她才会总觉得有些闷。若有孩子同她玩,自便不会再如此觉得。
这院子除却听琴一个调瑟外,再有两个小厮,便没旁的人了。其实本来伺候施云裳和施安朵,两个人便是显得有些少,如此一来占着一个人,自是更显得少了。
于是接下来施安朵日日想跟其他的小孩儿玩,那听琴便总得跟着时,这人手便显得有些不足。看着调瑟顾得了这边便顾不了那般的样子,施云裳便也想着去厨房里帮衬一二。左右她也是闲来无事。如今又没什么事做。
施云裳的性子是极应景的。这种地方,专门被人伺候着也是显得不那么好。只是这胥沉朗却是从来不允的。
施云裳也就才去那厨房的第一次,没多久便被胥沉朗追来了。来后,也没多说什么,只从施云裳的手上接过了做饭用的勺子,他倒是帮起忙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厨房里忙活可以,却不容许施云裳忙活什么。
施云裳便只在一边站着,站的久了,觉得这厨房油烟大,呛得慌,便出去了。
施安朵最近玩的有些疯,总是天黑了才回来。今日亦是。吃完了饭,也不曾在施云裳这里多耽搁,她玩了一天累得很,只想赶紧回去歇着。
施安朵回去了,调瑟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如今已是九月了,天气虽不算冷,可夜里也总显得有些凉了。施云裳有夜里在屋子看会书才睡,也有出去走走的习惯。今个儿施云裳便想出去走走,却也不会走的远了,只想在院子里走走。
胥沉朗一听,自是要同行的。月朗星稀,倒是老天也作美,今个儿也不大凉。施云裳穿着粗衣布衫的样子其实是一丝都不逊色于锦衣华裳的。从当初穿着平常的衣裳去郊外的祭祀养蚕时他便是知道。
此时,胥沉朗的目光便一直在施云裳的身上。大约是胥沉朗的目光一直在追随,施云裳便回头看她。
施云裳的眸子很亮,黑暗中也是瞧的那样真切。下一刻,胥沉朗便又是冲动上脑,突然便那样横抱起了施云裳往屋内走。
再次如此已是三个月了,只是这胥沉朗的冲动却还总是如此的突然,也总是那般的着急。狠狠的吻着她的唇,而后便扒了衣裳,每次都是不怎么厮磨便迫不及待的。而每次那样近在迟迟的看着她的眸子,动作也都是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也有很多时候,总是那么的一曲方歇,又突然再来的。
他想要她,每次都很想要她。她也都感觉得到。而他每次完了之后瞧着她的眸子,好像总有什么话想说,她也都是知道的。
其实张智想的没错,施云裳便是胥沉朗复仇路上的最大绊脚石。施云裳也不会如此眼睁睁的瞧着胥沉朗这样毁掉施家的江山。献血已经铸就,何苦再染。再有,如果真若那般,她怎么办?他们之间如何还经得起这样的鸿沟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