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男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里。
条件不好，但消息灵通。
我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张若男才匆匆的从楼下跑了上来。
“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
刚要说话，张若男就示意我噤声，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小心，甚至拉上了房间的窗帘。
“额，你拜托我的事情我都帮你收集好了。”
“苏晓琳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找她，她愿意帮忙的。”
虽然距离在宜海市相隔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张若男肉眼可见的消瘦沧桑了许多。
她双眼布满血丝，显得有些孤僻和戾气。
听我说话之后半天也没反应。
这种感觉甚至让我都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陌生。
“我从朋友那里拿到了我妹妹的档案。”
张若男将背在了背后的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大摞的复印文件。
我翻看了几页，顿时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黑白色的复印照片，上面记录着女寝厕所的全貌。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被钉在马桶上方。
她的身体被摆成了个奇怪的姿势，我看不出这个姿势下的含义代表着什么。
而苏晓琳所说的那个logo的记号我倒是看到了。
比起来她画的四不像，这次我能够看的非常清楚。
这应该是半边翅膀。
整个单独的卫生间已经被凶手糟蹋的不像样。
血迹和飞起的固定绳索还有木屑到处都是。
哪怕是从照片上我都能感觉到很混乱。
但就是这个标记的地方格外干净，对方好像很重视这个东西。
并且画的也极为传神。
这些东西术业有专攻，我并不懂。
“你，现在有什么线索了么？”
我没问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就事论事的询问。
“你知道的，我没有学过侦查办案，我看了这些东西也不懂。”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就行。”
张若男看完了苏晓琳汇总来的消息，目光闪烁。
“一般的人犯罪是不会故意留下标记的，这个人在挑衅。”
“挑衅死者？”
“我妹妹社会经历很单一，肯定不会是她，是我。”
“是与我有仇的人，是我害死了我妹妹。”
说着张若男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纸。
没有什么事情要比这种事情更加有负罪感了。
“你这只是猜测，并且很有可能这个标记原本就有，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
“如今你想要为你妹妹抓住凶手，就一定要头脑冷静，别莽撞焦躁。”
点点头的张若男听进去了我的劝诫。
“苏晓琳现在去帮忙调查你妹妹学校的情况，我们要做点什么？”
“我现在脑袋很乱，我也不知道。”
素来思维清晰的张若男如今在遇到自己的事情方寸大乱。
我还在绞尽脑汁的去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谁的电话？”
“顾凯的。”
看着张若男多疑的样子，我安慰道：“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接通了电话，我就听到了顾凯在电话那头对我猛烈输出。
我听了个大概，大致都是在抱怨我和苏晓琳竟然丢下了喝醉的他。
说话间还连续打了个好几个喷嚏，看样子还着凉了。
“顾凯，我家今天有快递么？”
我心中还在惦记李梅的事情，急切的追问。
“没有，我也收拾东西马上过去，你们等着我。”
本想挂了电话，我灵机一动，顾凯是侦探。
如今张若男陷入了困境，虽然我帮不了忙，但他肯定能提供思路。
“顾凯，我给你说下大致的事情。”
我把案子缕了下，随后反问道：“就现在这个情况，你的思路是什么？”
“如今如果想要单独调查，突破点在哪里？”
“一般的最基本流程肯定是走访调查，交叉对比受害人在两周内的突然改变。”
“对于普通大学生这种特殊群体，他们的特点就是穷，时间多。”
“所以先敲定她是否有兼职工作，逐一走访排查可疑点。”
“如果有条件可以登入她的社交账号。”
“最后就是感情史，不过这点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感情方面有问题警方会马上抓住，并且你说的那个奇怪姿势和标志。”
“我会帮忙查查同行有没有人知道，你们等我消息。”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大概也就知道需要先做哪一步，最后跟他再复述一边。
“先敲定她的生活轨迹，然后再排查，这个量太大了。”
“走访排查、寻找目击证人，这是警方最基本的办案流程。”
“张若男是刑警，她不会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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