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乃看到这行字,说明作者菌正在调戏某些网站滴服务器…… “那好吧, 你小心一点啊!最好快点回来。|如果你飞出去后灵魂忽然闪人, 这只鹦鹉肯定不会自己飞回家。它是家养宠物,不具备独自在外生存的能力, 那样只怕会小命不保。”
“知道了, 我在这栋楼上空飞一圈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雷霆家住在一栋高层公寓楼,楼高有二十层, 他家在第八层。“池鹦鹉”打算尝试一下飞到楼顶的高度。她拍动着双翅飞出窗外,飞上了墨蓝的夜空。
在此之前,虽然池清清附身过苍蝇, 有过飞翔的体验。但是苍蝇的飞翔与鸟类的飞翔不可同日而语。苍蝇只能在靠近地面的范围飞,而鸟类可以飞上天空。尽管鹦鹉不是能飞得很高的鸟类, 可飞个几十米还是足以胜任了。而那对只能在地面直立行走的人类来说, 已经足够了。
墨蓝的夜空中, 明月是皎洁的一轮圆满,繁星是璀璨的万点碎钻,景色无限美好。“池鹦鹉”有心想要飞上高空看星星和月亮, 可惜她飞不了那么高。努力飞到顶楼时就已经感觉到了累,于是她在顶楼某户人家的窗台上停下休息一下。
这户人家的窗户拉着窗帘, 不过拉得不太严实。两道窗帘间还有一条窄窄的缝隙,一线明亮的灯光直直泄出来。“池鹦鹉”本能地停在灯光里,因此也就站在窗帘的缝隙前,可以从中窥见屋内的情况。如果她不是一只鸟, 而是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爬上窗台上看见屋内发生的事。
屋内是一间装饰豪华的卧室,卧室中央有一张两米宽的大铜床。床上有个女人赤身**地平躺着,眼睛被蒙住,四肢也被铁链锁住分别绑在四个床柱上。床边站着一个只穿内裤的高大男人,他背对着窗户,正用一根鞭子抽打着女人的身体,直打得她惨叫连连。
一看屋内居然是这种情况,“池鹦鹉”惊得都没心思看星星看月亮了。她赶紧掉头飞回雷霆家,十万火急地通知他。
“雷警官,顶楼最东边那户人家有个男人把女人脱光了绑在床上用鞭子抽,也不知道是家暴还是强-暴,你赶紧上楼去管管吧。”
雷霆一听,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赶紧抓起警-察-证和手机出了门。等电梯时,他打了一个电话向总部的协调指挥平台简短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行动。五分钟后如果他没有后续汇报,总部将安排警员前来支援他。
电梯到达顶楼后,雷霆直奔东面第一扇房门而去,久久按住门铃不放。
大概两三分钟后,一个年龄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打开了大门。他瞪着雷霆气咻咻地问:“你是谁?三更半夜地跑来敲门想干吗?”
回答问题之前,雷霆先下意识地观察了这个男人一番。他高大英俊,皮肤与头发的光泽度都很好——两者均是营养充足与精心养护的结果。身上裹着的睡袍是真丝材质,腕上戴着的钻表是瑞士手工精制。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生活富裕经济优越的男人。
理论上来说,这样的人不属于犯罪高发人群。因为绝大多数犯罪行为都是为了求生存或求财而滋生的,即所谓的物质利益。所以贫穷往往是滋生犯罪的土壤,穷人也因此每每成为犯罪的高发人群。
当然,这绝不意味着富人就绝对不会犯罪,而是可能性要低得多。肚子吃不饱的时候,人为了活下去就会本能地去偷去抢。而每天锦衣玉食的人,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像眼前这位有钱公子哥似的英俊男人,如果他愿意,自荐枕席的女人一定多如牛毛,完全没有必要去强-暴谁。当然,除非他有特殊的癖好。
一边亮出自己的警-察-证,雷霆一边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警察。有人报警说看见有个女人被绑在这套公寓的床上鞭打,我需要进屋查看一下?”
“什么?”男人听得大吃一惊,不答反问:“谁报的警?还有,你说你是警察,现在的警察居然穿着睡衣和拖鞋出警吗?”
雷霆不得不解释一下:“哦,我家也住在这栋公寓楼,接到报警后就近调配警力,我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因为救人要紧所以顾不上换衣服。证件在此,你不信可以查看。”
接过证件认真看过后,男人慢吞吞地说:“好吧,我相信你是警察。我也承认我的确把一个女人绑在床上鞭打——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犯罪行为。床上那个女人是我女朋友,我们是s-m爱好者,平时做-爱的时候喜欢用粗暴一点的方式。警官,这种你情我愿的行为应该不算犯法吧?”
果然被雷霆猜中了,这个男人对于性-爱-方式有着特殊癖好。看着对方不慌不忙的坦然神色,他基本肯定他说的是真话了。不过还是需要亲自进屋验证一下。
“是这种情况吗?对不起,我需要和你女朋友求证一下。”
“ok,你可以进来亲口询问她。”
雷霆和男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卧室中央宽大的铜床上,有一位美艳女郎斜倚在床头,正裹着被子无比慵懒地吸着烟,猩红双唇不停地往外喷出丝丝烟雾。
得知雷霆的来意后,女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笑:“咦,你是警察,这么帅的警察我还是头一回见呢。感谢你冲上楼想要英雄救美,如果真是身处险境的话,我会很高兴被你这样的帅哥拯救。不过,我和男朋友刚才玩得正high呢,你忽然出现打扰到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雷霆仔细观察女郎的面部微表情,确认她说的是实话。她绝对是自愿和这个男人玩s-m戏码的。不过,他可以看出他们并非男女朋友的关系。女郎眉梢眼角都是风尘味,极有可能是干特殊服务业的应召女郎。但是人家咬定是男女朋友,他也没办法说他们不是。查看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份证并无可疑后,他只能表示歉意走人。
“对不起,看来是一场误会。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一边说,雷霆一边转身往外走。英俊男人跟出来锁好大门,再带着满脸迷惑不解的神色回到卧室。看着窗口两块拉拢的窗帘,他十分想不通。
“奇怪,明明拉了窗帘,谁会看见我们在屋里做的事还报了警?真是太奇怪了!”
女郎猜测:“该不会是有无聊的人买了透视望远镜吧?”
收到池清清发来的微信时,雷霆和马啸正在某国道加油站旁的一家小饭馆吃早餐。
这种小饭馆十分简陋,折叠桌塑料凳全是便宜货,可以节省开支。卫生状况也是得过且过,苍蝇东一只西一只四处乱飞,碗筷摸起来一副油腻腻没洗干净的样子。如果在s市,雷霆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但是出差在外就管不了那么多,饿惨了的时候他什么都吃。
每次外出执行追逃或抓捕任务,警察过的都是苦日子。奔波、蹲守、日以继夜、风雨兼程、饥一顿饱一顿,这些都是工作中的常态。这次的外出任务源于马啸以前办的一桩绑架案,那个主谋在事情败露后就脚底抹油地溜了,上了追捕名单。前两天嫌犯疑似在老家小城露过面,所以他马上带着雷霆杀了过去。
两名刑警在那座小城没日没夜地干了好几天,一直守在嫌犯可能出现的地方蹲守。困极了的时候,雷霆靠嚼干辣椒来保持清醒。这是马啸教他的绝招。
“干辣椒这玩意儿提神醒脑再有效不过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雷霆苦笑:“我当初考警校,是奔着以后当福尔摩斯去的。可是现在我却像个小厮,干的都是苦活累活。”
“警察这一行可不像电影电视上演得那么轻松,耍耍帅扮扮酷就能把案子给破了。那些是用来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相当征兵广告。”
虽然辛苦守了好几天,两名刑警却一无所获。倒是接到局里的电话通知,说是向东方在江西某地落网了,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向东方的落网是一个意外。当时他偷了一辆电动车在马路上骑着,结果正好赶上交警在进行超标电动车整治。他被拦下盘问时神色慌张,出示的身份证件经鉴定又是伪造的,很快被查明是一名涉嫌两起命案的在逃通缉犯,当场逮捕归案。
为了尽快赶回s市跟进案情,马啸决定和雷霆轮流开车日夜兼程地赶路。昨晚一人开了半宿车,现在又困又饿。尤其是雷霆,进小饭馆后就吃得根本停不下来。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就吃掉了一大碗面,又马上要了第二碗。
雷霆埋头吃面的时候,手机响起嘀嘀的微信提示音。他一查看发现是池清清发来的消息,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噙上了一抹浅笑。
虽然池清清只是客气的道谢与询问账号,以便尽快还钱给他,但是他在潜意识里对她主动联系自己的事感到愉悦。回复的时候,唇角也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不变。
马啸留意到了雷霆的表情,干了多年的刑警,他已经被锻炼得目光如炬,一看便了然地笑道:“谁给你发消息了,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我没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那就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对不对?”
雷霆心头一突,但还是继续否认:“也不是。马叔,你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不是,我这双眼睛是x光级别的,像你们这种小年轻的心思,基本上一看一个准。不过你不承认就算了,我才没空管你的闲事。赶紧吃完上车走人,我急着回去审向东方。”
雷霆其实也着急,他迫切想要知道向东方杀害廖晨的原因。三口两口吃光碗里的面条后,他和马啸重新坐上了警车。
这回轮到马啸负责开车了,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交代雷霆:“对了,你一会儿给池清清打个电话,告诉她向东方已经抓到了。看她今天有没有空过来刑警队一趟,听听他的声音。”
这天中午,江西警方押送向东方的车就能抵达s市。马啸希望池清清能来一趟,辨识一下他的声音是否与凶手一致。
手机铃响时,看着来电显示上雷霆的名字,池清清迟疑着没有马上接听,心底有些慌乱:他怎么给我打电话呀!回了我一条微信不就行了嘛。我现在还不想和他说话呢,看来还是要说了。
接听电话前,池清清先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把自己调到淡定模式:“嗨,雷警官你好。”
“你好,池清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抓到向东方了。”
池清清出乎意料地一怔:“是吗?他终于落网了,太好了!”
“是啊,你身体还好吗?今天下午能不能来刑警队一趟?我们想请你来听一下向东方的声音,看是否吻合你所听到的凶手的声音。”
池清清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一口答应:“没问题,我一定到。”
虽然去刑警队就免不了要和雷霆见面,但是池清清知道这件事自己推辞不得。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有责任配合警方查明真凶。至于自己的那点尴尬事,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努力适应与消化了。
下午一点半钟后,向东方被押送到s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接受雷霆与马啸的盘问。
得知两名刑警怀疑自己与那晚ktv的毒杀案有关时,向东方满口喊冤。他不承认自己谋杀了廖晨,对于自己在案发后立刻逃离一事,他争辩那是因为自己是个逃犯,所以不想也不能在出了事的ktv继续呆下去。因为只要警察扩大范围调查整个ktv的员工,他的逃犯身份就会曝光,到时候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我都压根就不认识死的那个男人,有什么理由要杀他呀!当初我犯案是不小心失手杀了人,纯粹是误杀。我并不是那种杀人取乐的疯子了。”
向东方坚决否认自己是毒杀廖晨的凶手,表情神色都不像是在撒谎。雷霆与马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都透着半信还半疑。因为如果他也不是凶手的话,那凶手还能是谁呢?当时所有进出过那间包厢的人都已经彻底查过了。
这时候,内线电话通知池清清赶到了,马啸低声交代雷霆过去把她带到口供室隔壁的观察室。从那面有玻璃墙的房间里,她可以看到和听到口供室发生的一切。
这让警方强烈怀疑方莹就是杀害自己丈夫的真凶。但是马啸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凶器到哪里去了?几名警员在此之前已经把屋子彻底搜查过一遍,找不到任何可能是凶器的东西呀!
马啸与雷霆开始安排人重新搜查屋子,也重新对方莹进行盘问。她矢口否认是自己杀害了丈夫,对于翡翠挂坠上的血迹,她辩称说是发现丈夫出意外后,她上前查看过他的情况,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如果血迹不是溅上去的,方莹这番说辞倒是行得通。可是碰溅状血迹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凶手用钝器猛击受害人时造成的血液飞溅。这意味着行凶当时,她一定就在现场。即使不是凶手,也是凶手的帮凶。
但是方莹坚持自己的陈述不变,马啸知道很难撬开她的口,也尚不清楚她杀害丈夫的动机何在,在找不到突破口的情况下决定先晾一晾她。安排两名警员把她带回局里看管起来,他再找到王玉秀详细询问儿子儿媳之间的关系。
知道儿媳很有可能就是杀死儿子的嫌犯后,王玉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停地重复询问是否弄错了。她告诉马啸,儿子儿媳是自由恋爱的一对,婚前婚后感情都一直好得如胶似漆。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也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的恩爱夫妻。
表面上的一对恩爱夫妻,实际上却是恨不得要置枕边人于死地的怨偶。“池闪电”趴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觉得这真心太讽刺了!
从王玉秀嘴里也问不明白方莹的杀人动机后,马啸转而详细询问起了当晚方莹的所有举动。他尤其要求老太太仔细回忆方莹去书房送水果碟后出来时的情形。
如果方莹就是杀死刘安国的凶手,那么她的杀人之举肯定就是她去书房送水果碟时发生的。据王玉秀回忆,她只在书房里呆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么她应该是一进屋就下手杀了人,然后迅速离开屋子。而当她从书房出来时,应该同时带走了凶器,并设法处理掉了它。
凶器据推测应该是钝器的一种,而没有尖或刃的钝器多半具备坚硬沉重的特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处理掉的东西。如果方莹就是凶手,她行凶后并没有离开过屋子,那么她究竟把凶器藏到哪里去了呢?
“方莹从书房出来时,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这个……我没有注意呢。因为我当时在看电视,只是眼角余光瞄见她从书房里出来了。
“那她从书房出来后去了哪里?”
“她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澡。”
刘家的卫生间就在餐厅一侧,雷霆一边扭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一边追问:“她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从卫生间出来后,又去过什么地方?”
“她在卫生间洗完澡后没有出来,一直留在里头洗衣服。直到……”王玉秀哽咽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直到我发现安国出了事,她才从卫生间跑来了书房。”
听完这番话,雷霆立刻带着“池闪电”直奔卫生间,“快,这里再找找,看还能不能再发现残余的微量血迹痕迹。”
“池闪电”在卫生间里却没有嗅到血腥气,只嗅到一股肥皂味。方莹之前一直在这里头洗衣服,屋里还残余着浓浓的肥皂味道。
“池闪电”无能为力地看了雷霆一眼,他看懂了她的眼神,感觉有些讶异。因为血液很难用常规清洗方式彻底洗干净,也就很难瞒过灵敏的狗鼻子。当然,如果方莹使用了消毒液或漂白剂之类的东西,就能瞒天过海了。
可是雷霆在卫生间里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两样东西。这让他十分想不通,方莹到底是怎么清理掉了凶器上的血液痕迹?还有凶器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无法让“池闪电”利用嗅觉找到凶器,不过卫生间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方莹进来后就一直没出去,那么凶器理应还在这个不过几平方米大的小屋中,雷霆就不信自己会找不出来。
雷霆戴上手套,把卫生间里的所有东西逐一查看一遍。当他检查到墙壁一角镶嵌着的一个双层置物架时,看见架子上方搁着一个肥皂盒。盒子里装着一块明显是新拆封不久的肥皂,方方正正的外形好像半块砖头。
雷霆忽然若有所悟地对马啸说:“马叔,你看这块肥皂。整个卫生间,除了这块肥皂外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符合凶器的东西了。会不会方莹就是用它砸死了刘安国?”
一边说,雷霆一边用戴手套的手拿起那块肥皂。将肥皂握入掌心时,他又发现了一件事:“这块肥皂居然是冰凉的。如果我没猜错,方莹事先把它放在冰箱里冰冻过,然后再利用这块冻成石头的坚硬肥皂砸死了丈夫刘安国。”
“池闪电”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女人居然会想到用冰冻的肥皂杀死丈夫,这个凶器还真是一般人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