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萧天晴一路上沉默的跟着程老头往后山走去。
程方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萧天晴在后方闻着这二手烟的味道，颇有点怀念外面世界的香烟。
待二人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了一片竹林中，程老头停下了脚步。
萧天晴环顾了下四周后，望着程老头的背影说道“师傅，我们来这里干嘛？”
“干什么？”程方冷笑了两下
萧天晴心里一惊，不会是玩真的吧
程老头在深吸了一口烟以后，把烟杆一抛。整个人如开弓利箭一般冲了过来。萧天晴不敢多想，事关自己小命，直接全力开启飘雪穿云掌
看着程老头起手式竟然摆出一个粗浅拳脚的“白云盖顶”，熟悉此套路的萧天晴。双掌运起“云起雪飞”怼了上去。过了十招左右，萧天晴便感觉到不妥。
飘雪穿云掌乃是6品的江湖绝学，而程老头使的是3品的粗浅拳脚。
虽然表面上，萧天晴一掌接着一掌盖上去威力十足，但是程老头却用着3品的粗浅拳脚招架的游刃有余。
这就好比萧天晴是惊涛骇浪疯，狂冲击着程方，偏偏程方打的犹如海中礁石。有着一种“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趋势。
见着程老头只守不攻，萧天晴也明白过来，此次并非是“秋后算账”。不出意外是程老头要指点他什么，于是定下心后的萧天晴，也不再畏首畏尾。放开手脚后，飘雪穿云掌带起了阵阵寒霜。
程方眼中闪过一丝认真之态。一个，是头遭没有后顾之忧，放开手脚的徒弟。一个，是高深莫测，只守不攻的老师。
待程老头足足给萧天晴喂了五六百招后，萧天晴不管是内力还是体力，基本都已经见底。
看着差不多了，程老头猥琐的咧了下嘴，趁着萧天晴力竭，一拳“猛虎推山”击飞他后。背过双手，慢慢走向一旁，捡起了烟杆。
萧天晴起身后，也顾不得身上粘黏着的竹叶。诚心的对着程老头拜道“师傅，弟子不明白”
嘿笑了一声，程方转过身来道“不明白就对了，要不你怎么会被燕长青儿子给打成那副熊样”
囧了下后，萧天晴说道“长空他使的是君子堂7品武学，而我只是6品。再说了他都晕过去了还是我胜的”说道最后萧天晴声音越发的细都不好意思讲下去了。
“呸”程老头拿着烟杆指着萧天晴吼道“你小子还有脸了，人家按辈分来说，都是你的子侄辈了。你要有本事，去把燕长青打晕过去啊。”
萧天晴转眼就懂了，难怪程老头一直闷闷不乐，一大早就拉自己出去训了一把，原来是嫌自己给他丢脸了。
于是萧天晴觍着脸，笑着说道“这也怪不了我啊，师傅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徒弟才习武没半年”
程方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于是打断道“好了，我也没说怪你。但是你记住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狠狠的揍他丫的”
望着程老头一脸的怨气，萧天晴想到“看来，程老头也受过那小子的气”
拨了拨斗里的烟草，程方低着头问了一句“你花间派哪来的飘雪穿云掌”萧天晴只能把当时在“鸡鸣驿之事”复说了一遍。
听完这故事后，程老头扬天楞了好一会。用着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道“想不到，他们的手都能伸这么远了。”
萧天晴见程方一人在喃喃自语，便上前问“师傅，可是我这飘雪穿云掌有问题？”
程老头反应过来后，拿着烟杆往萧天晴头上一敲“有问题个头，有问题的是你”
萧天晴也不闪躲着一下，摸着脑袋傻笑了一下后，静待程方下文。
“这飘雪穿云掌可是何足道所创，如果是他亲自使用，上来与我过招，只怕三百招内，我已经是你刚刚的下场了。”抽了一口后程方继续说道“虽说燕长空那小子平时目中无人，但也算是一块璞玉。居然能用逍遥腿法硬和你的飘雪穿云掌打成那样。”
萧天晴一听这话风不对啊，只是还未开口，就被程老头打断道
“这两套功法虽然一套是7品，一套只有6品。但是你要知道，逍遥腿法只是门派武学。飘雪穿云掌却是江湖绝学。”
“师傅，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区别？”萧天晴赶忙问道
程方露出他嘴上仅剩的几颗黄牙大笑道“区别大着呢，你难道没有发现，不管他燕长空如何打你。你受的都是一些内伤。运功疗伤一段时间后，转眼就能活蹦乱跳。而燕长空在中了你的飘雪穿云掌后，如果没有阳刚属性内力的高手为他运功疗伤，或者是阳性疗伤圣药只怕那小子以后的成长天资要大大降低。”
萧天晴听闻后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居然做了一次“扼杀天才”之举。这在小说里，不都是反派才做的么。难怪当日燕长青一脸的心疼，连带着程遗墨都怪罪上了。
“师傅”
程方好似知道萧天晴要说什么，摆摆手道“放心，当晚石老头就送丹药过去了，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你是无心之过。”
听到程老头这么说，萧天晴也安下了心。要不往后，在君子堂被燕氏父子穿小鞋，事小。闯荡江湖被人背后捅一刀，就真心怨大发了。
静下心来的萧天晴忽然想到了当初飘雪穿云掌上，所书写的一段话。立马问道
“师傅，难不成是因为“经脉”？”
程方正想如何和萧天晴来分说这武学之事，岂料萧天晴竟然自己问到了点子上。望着萧天晴那一脸的好学之色，老怀欣慰。“这徒弟，还算机灵，没白收”
“正是“经脉”，其实你们异人与我们习武都是大同小异。只是你们省去了，打基础的部分。但老天却是公平的，你们只需要资质内力足够，便可以一夜之间习得一套绝世武学。而我们从小苦修，每一点每一滴都是自己积累上来的。在这个过程中，日夜内力奔走的经脉，对我们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
害怕萧天晴没有理解透彻，程老头继续耐心的讲解到“就好比如你的飘雪穿云掌，打斗之时，已可带起风霜。但是你可曾想过，把那外泄的风霜之气，凝聚在你的经脉之内，随后集中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