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素素的话,拓跋傲风缓缓转头,目光森森的盯着不远处,脸颊被阴影笼罩的秦诗诗,语气冷漠而无情:
“本王听说,这些糕点都是秦夫人下午特地亲自送过来的?”
一听拓跋傲风的话,秦诗诗的身体一怔,而内室的所有人也全部将目光集中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那一刻,屋内那些心怀鬼胎的女人脸上,有看好戏的,有冷漠的,还有讽刺的总之,真真是五颜六色,倒是让我觉得好笑。
表面上什么好姐姐、好妹妹,其实心里头,倒是殷切的盼望着对方能够犯了过失,赶紧从这个王府中消失吧!
再看秦诗诗,一张温婉贤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和惊讶,反倒是神色如常,只不过,眸间的冷色倒是厉了一些,只见她镇定从容的的由身旁丫鬟采菊扶着,慢慢走到拓跋傲风的面前,轻启朱唇道:
“回王爷的话,这些糕点确实是妾身亲自送过来的!”
秦诗诗的话一说完,我便半侧着身体,眼眸凄楚的望向她,声音带着悲伤和疑惑:
“姐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竟让您起了如此歹毒的心思,要在糕点中加害我啊!”
听着我的话,秦诗诗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的开口道:
“妹妹说这话可就折煞姐姐了,这奶糕有毒没毒,可还未有定论呢!说不定是某些人故意嫁祸给姐姐我呢?”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秦诗诗目光如炬的盯着我瞧,这反倒让我心中微微一惊,一双眼眸不自觉的望向旁边的刘嬷嬷。
秦诗诗做事情谨慎小心,决计不会将这种龌龊事情放在明面上,所以,她做的糕点其实根本没有问题,而我之所以会吐的如此厉害,只不过是刘嬷嬷用帕子从厨房沾了鱼腥味,这才让我反应剧烈了。
至于林素素也是刘嬷嬷提早知会了她来帮我们演这一场戏而已,刚刚给我吃的也不是什么解毒丸,想必是一些止吐药吧。
原做这事情也不过是想借着中毒而躲过最近几晚的侍寝罢了,并且,若能够挑拨了秦诗诗与拓跋傲风之间的感情,那就更好了,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倒真真是不简单的。
秦诗诗瞧着我的神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用一双漂亮的眼睛坦然的望向林素素道:
“敢问林大夫,你说这里面有毒,你又有何证据呢?”
林素素听着她的话,一双晶亮的眼睛带着不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冷冷开口道:
“你这糕点是用牛乳做的吧?”
“没错!”秦诗诗脸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在座的人恐怕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怕也没几个会下厨吧?”林素素说着,便从盘中拿出一个梅花奶糕放在手中,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所以,大家一定也不知道,这牛乳一旦煮沸了,那是断不能加入花糖的!”
“为什么不能啊?”有人疑惑的问道。
“花糖很甜,很多人直接将它当做糖果来食用那是没有问题,可是,若它同煮沸的牛乳放一起,那便会生成毒素,轻则致人呕吐,重则脱水而亡!”
“天呢!”
“这么严重!”
听着林素素的话,周围立马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望向秦诗诗的眼神更是带着畏惧和害怕,仿佛看着怪物一般。
“不善下厨的人是不知道的,可会做奶糕的秦夫人想必一定是知道的吧?”林素素的语气依旧冰冰冷冷的,而一双眼眸却直视她逼问道。
“简直一派胡言!”此刻的秦诗诗,娇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出口的话语倒是略带怒意:
“本夫人何曾将花糖放入煮沸的牛乳中!”
“有没有放,那就只有秦夫人你自己知道了!”林素素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道。
“秦诗诗,你果真在煮沸的牛乳中放入花糖了?”拓跋傲风心中怒气涌动,从床沿边站了起来,言辞厉声道:
“本王原以为你是个贤惠的,没想到,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恶毒女人!”
听着拓跋傲风的斥责,秦诗诗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跪在地上,道:
“王爷,您现在是关心则乱啊!”秦诗诗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无比的恳切:
“妾身知道,静婉夫人中毒您很生气,可是,您再生气,您也得想想妾身的为人啊!妾身是那种会投毒的恶毒之人吗?”
秦诗诗字字珠玑,说话时,眼眸中更含着雾气,湿漉漉的模样,真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让人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好生疼一疼:
“所有人都知道这奶糕是妾身送的,若是妾身在这奶糕中下毒,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妾身会如此蠢笨吗?”
“你是说,这奶糕没有毒,是有人嫁祸给你?”拓跋傲风能当上王爷,自然也不是个蠢笨的,一听秦诗诗的话,立马反应了过来。
“是的,王爷!”秦诗诗依旧跪在地上,认真的点头道。
“何人竟能嫁祸于你?”拓跋傲风皱着问道。
“既然妾身的糕点没有问题,那便是吃的人有问题了”秦诗诗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她这欲说却未说的话,更让人引起遐想。
瞧着原本所有将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已经恢复一些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下去,望着拓跋傲风时,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道:
“王爷,您在怀疑我吗?”
“静婉”
拓跋傲风的眼中带着十分的不忍,可我依旧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疑虑,也是,我不过是他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而秦诗诗已经同他好几年了,哪怕此刻的他再迷恋我,却终究抵不过他与秦诗诗的感情深。
这一步棋,我想怕是走错了!
初入这王府,我还是太单纯了!
我与刘嬷嬷都低估了秦诗诗,也高估了我在拓跋傲风心中的地位!
“静婉妹妹,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证明,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说谎了!”秦诗诗跪在地上,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睛从我饿身上转移到林素素的身上:
“说这奶糕中有毒的是这位你请来的林大夫,那不如,我也来请一位大夫来验验!”
“”
我听着她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望向旁边的刘嬷嬷时,只见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决绝,我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若这事情失败了,刘嬷嬷会不会为了我站出来顶罪,那她是不是会像绿衣般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我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不,我已经欠了绿衣一条命,我不能再让刘嬷嬷为我冒险!
“王爷,秦姐姐心地善良,想必定不是她做的,请大夫再来验,对她而言,是不是太过不尊重了,妾身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软软的攀上拓跋傲风的肩膀,依旧娇儿无力道。
“静婉妹妹,你是不是心虚了啊?”旁边一直不敢说话的侍妾沈妙珠心头冷笑道。
秦诗诗瞧着我这模样,心中更加笃定我是故意陷害她,于是,根本没有给我劝解的机会,对着身旁丫鬟吩咐:
“采菊,去请今晚值夜的王大夫过来!”
说完,又面带不屑的对着我道:
“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搬上台面来,今日本夫人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一炷香的功夫,值夜的王大夫便背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朝着拓跋傲风行了个礼后,这才站了起来,此时的秦诗诗早已经被拓跋傲风免了下跪,正坐在旁边的圆桌上,一脸的淡定和从容。
秦诗诗身旁的丫鬟采菊迫不及待的将被林素素断定为下了毒的奶糕递给王大夫:
“王大夫,静婉夫人非说我们家夫人在这奶糕中投了毒,您快给我们家夫人证明一下吧!”说着,还得意的瞪了我一眼。
“好,老夫就来看看!”
王大夫说着,便将奶糕放到鼻尖闻了闻,接着,又双手掰开,取了其中一点儿放在嘴中尝了尝,众人看着他验毒,纷纷瞪大了眼睛,就连我与刘嬷嬷都屏气凝神的盯着他看,手心之中一阵黏腻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秦诗诗瞧着我与刘嬷嬷紧张的样子,嗤笑一声道:
“妹妹,如今这王大夫也来了,姐姐我还是劝你趁早同王爷说实话吧!”
“就是,待会儿等王大夫的结果出来了,静婉夫人,你就等着给我们家夫人赔罪吧!”采菊得意的立马附和道。
我看着秦诗诗脸上的淡定,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一颗心脏更是跳的厉害。
“敢问静婉夫人您吃了这奶糕后,症状是怎么样的?”
“浑身软而无力,且呕吐的厉害!”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
王大夫听着我的话,面色有些古怪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更是疑惑的望向秦诗诗,拓跋傲风见此,便厉声问道:
“王大夫,这奶糕内到底有无毒素?”
“回王爷的话,这奶糕经老夫仔细查验,确实含有花糖和热牛乳相容的毒素!”
王大夫的话说完,立马引得原本镇定自若的秦诗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