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整个人趴在白霜的身上,因着背后的痛楚而将扬起优美的脖子,凄楚的叫喊道。
“姐姐!”白霜见我为她挡了一鞭子,立马红了眼睛,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这”
那挥动鞭子的女人也是没有想到,半路会冲出我这么个程咬金来,又在瞧见了我的面容之后,吓的忙扔了手中的鞭子,整个人缩在一旁,浑身颤抖不已。
“白霜,将刘嬷嬷叫进来!”
我的后背一股钻心的疼,想来那个女人也是使了狠劲儿的,我弓着身体伸手扶着门框,便让白霜跑出去叫人。
没过一会儿,刘嬷嬷面带担忧的跑了进来,再瞧着我后背的伤之后,立马黑了脸,二话不说,就朝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女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长眼的东西,我们家夫人也是你能打的吗?”
“嬷嬷!”我的声音有些虚弱:
“先去把侧妃娘娘救下来!”
歪着脑袋连双眸都睁不开的三小姐此刻恐怕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况且她穿的如此单薄,我真真是怕她会不行了。
“是!”
刘嬷嬷点了点头,忙去解开了捆绑着三小姐的绳子,又与冷霜一起将虚软无力的她放到床上,将薄的跟纸片儿似得被子盖上后,这才过来扶起我。
“我且问你,是谁派来的?”我由刘嬷嬷扶着,眸光寒冷望着那女人道。
我心中隐隐觉得,拓跋傲风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毕竟,哪怕他再厌恶三小姐,可到底相府的脸面他是不能不顾的,所以,这其中必定有着我不知道的隐情。
“夫人,奴婢不知道是您啊,您就绕过奴婢吧!”那身强体壮的女人听着我厉声询问,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我磕头道:
“是是秦夫人让奴婢每过三日便对这侧妃娘娘耍一次鞭子,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啊。”
“秦诗诗!”
我一听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就该想到了,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能够在这王府中做出如此大胆、残忍的事情呢?
“白霜,去你院子里唤个乖顺的丫头,让她将府中的大夫请过来为侧妃娘娘诊治!”我对着身旁面惊色的女孩道。
“好!”白霜点了点头,抬脚刚要迈步子离开,又停顿了一下道:
“姐姐,还是我自己去吧,顺便待会儿留下来照顾侧妃娘娘,旁人我也是不放心的。”
“恩。那你快去吧。”
等到白霜离开后,我又将视线放在了地上浑身打颤的女人身上,厉声对一旁的刘嬷嬷道:
“把这个黑心肠的女人绑起来,随我一起去见王爷!”
“夫人,不要啊,夫人奴婢知错了,不要带奴婢去见王爷啊!”女人一听去见拓跋傲风,吓脸色苍白,忙朝着我磕头。
可惜,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心肠脆弱的人儿了,凡是同那秦诗诗沾了关系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况且,原还苦于无法救出小姐,如今看来,不仅能将小姐救出,还会给秦诗诗一击,一石二鸟,我怎能错过,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想的真真是太简单了。
刘嬷嬷从白霜的院子里取了一件披风为我披上,这才扭着那个女人去了我的院子,我早已经派人先去通知拓跋傲风,所以,当我们四人回到静雅院的时候,那个男人早已经坐在了大厅的上位。
“静婉,什么事,如此急着见我?”拓跋傲风低沉的声音说完,见我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立马放下茶盏,疾步走到我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后背受了一鞭子。”我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在他的耳中,只觉得分外胆战心惊:
“鞭子?”
拓跋傲风一把将我身上的披风扯开,当他看到那一道小拇指粗,隐隐有血丝渗出的鞭痕,那双如黑矅石般的眼眸迸射出让人发颤的寒光,出口的话语仿佛要将人冻结成冰:
“谁干的?”
听着他的话,我微微沉默了一下,将眼光扫到了身旁哆哆嗦嗦的女人身上。
拓跋傲风一见我的目光,便已经明白了,不等她开口,便唤来管家,说是要将人扔入狼窟,一听“狼窟”这两个字,本是强壮的女人吓的脸色铁青,眼睛就像见到了恶魔一般,透出惊恐,连连求饶道:
“王爷,绕过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这女人吓破了胆的哭喊样子,我冷冷剜了她一眼,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帮着秦诗诗做如此恶毒的事情,不过,这还没将主犯供出来,我怎可轻易就这么让她去了:
“王爷,您难道就不问问,她为何要鞭打妾身?”
拓跋傲风原是被我这身上的伤口刺激的有些昏了头,如今听我这话,一双骇人的眼眸望向地上打颤的女人,还未出口说话,打了个激灵的女人便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王爷,奴婢是受了秦夫人的指使啊,奴婢打的是侧妃娘娘,不是陈夫人啊,求王爷饶了奴婢吧。”
听着她求饶的话,拓跋傲风的不由一愣,随即目光冷凝,冷冰冰道:
“侧妃?”
女人听着男人阴森森的话语,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管如何说,这罪过怕是逃不过了,索性,便不敢再多言了。
我见她不说话,于是,顺着她的话语调缓慢道:
“王爷,妾身刚刚去绿芜院看白霜妹妹,却听的一阵阵凄惨叫声隐隐传来,后来去冷秋院一瞧,竟发现这个恶女人绑了侧妃娘娘在柱子上,正用鞭子抽打,我心中一惊,刚想要阻止,这女人便也朝着我抽打过来了。”
拓跋傲风静默一晌,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凝声道森冷对女人道:
“你说,是秦夫人让你这么做的?”
“”
女人的身子明显一颤,浑身瑟瑟不已,此刻却低着头不言不语了。
我瞧见如此,心中不免鄙夷,此刻才知道言多必失,已然是晚了!
“该死的奴才,还不快点同王爷据实已报!”
女人听着我的呵斥声,额头上不断的沁出汗水来,已然是冬季里最寒的天气,却瞧着豆大的水珠子顺着她的脸侧滑落下来,滴在领口上。寂静的大厅内,女人的嗓音沙哑带颤:
“回,回王爷的话,是,是的!”
女人说完,狠命叩了两下头道:
“王爷,奴婢只是依照秦夫人的指使罢了,求王爷开恩,让过奴婢吧!”
听着女人的话,拓跋傲风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大发雷霆,我瞧着他这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难道秦诗诗都做出如此残忍出阁的事情,这男人也不管吗?
“王爷”我上前轻声提醒他道。
“那顾洛雁目前如何?”拓跋傲风望向我道。
“回王爷的话,妾身已经让白霜妹妹请了府中大夫查看,目前还不得知!”
“既然叫了大夫,待会儿再让管家派几个安分的丫鬟照顾着,想来应该没什么事情,”拓跋傲风说完,便朝着外面喊道:
“来人,将这个鞭笞夫人的恶奴拖下去关入黑牢,等候管家的处置!”
说完,这个男人便伸手扶着我要往内室走去,却只字不提秦诗诗,我见他如此处置,心中不免有些不平,于是,出声道:
“王爷,那秦诗诗那边”
“顾洛雁惹得诗诗滑胎,想来诗诗也是心中不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处理的不当,可到底是情有可原的。”拓跋傲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我,缓缓说道。
“什么情有可原!”我一听他这话,立马反驳道:
“三小姐她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我反手紧紧拉着拓跋傲风的衣袖,面色凝重道:
“王爷,妾身跟您说过,那个小药瓶子是妾身放的,是妾身受了秦诗诗的指使,三小姐根本就是不知情的,她是冤枉的啊!还有那个菊香,她已经被”
我急切的话还未说完,拓跋傲风就伸手打断了我,一双略带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一会儿,有些不悦道:
“静婉,本王知道顾洛雁以前是你的主子,你同情她的遭遇,虽今天诗诗的做法固然不对,可她也是罪有应得。”
“王爷”我心有不甘的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这个男人已经面露不耐烦了:
“静婉,最近本王也心烦的很,所以,你休要再提那个女人的事情惹本王不悦了!”
“可”
我刚出口,身旁的刘嬷嬷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见她对我使眼色,我原本焦急的心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后,低垂着头,对着拓跋傲风道:
“王爷,妾身失礼了。”
“恩!”拓跋傲风点了点头:
“外面寒的很,先进去吧!”
说着,便伸手过来要牵我的手,却被我直接躲开了,看着自己尴尬的放在空中,拓跋傲风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语气也略带生硬道:
“你难道要为了那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同本王生分?”
我低垂着头,黯然站在一旁不言语,心中亦是说不出的难受。
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有丫鬟来报,说是秦诗诗来我院子里找拓跋傲风商量过年的事宜,听着丫鬟来报,拓跋傲风不假思索便抬脚出了院子,
一阵冬风吹过,院中的枯藤老树轻轻摇晃,发出近似哀怨的声音,我看着拓跋傲风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一阵胸闷,心头更是恶犯不已!
秦诗诗,你到底在拓跋傲风心中占了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