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漪在府中待了几天,便没了耐性,嚷嚷着要带红樱和绿荷去街上玩了。也不知怎的,自从霍柒回来以后,蓝漪便愈发的贪玩,连她自己也不知以前在府中一待就是大半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红樱和绿荷被蓝漪吵得没法,只得乖乖随她上街。
三人漫步在本该繁华喧嚣的京城街头,竟发现四周尽是一片人庭冷落、车马稀少,蓝漪不由得疑惑: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继续前行,却发现一家医馆前竟是排起了长龙,与街上凄清的样子大相径庭。蓝漪心中的疑惑更甚,便带着红樱和绿荷上前。
走近了,才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愁色,而且…都有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这是天花。
蓝漪惊讶之余,竟见前面一男子颓然倒下。旁边似乎是她的妻子,见状也不由得哭哭啼啼了起来。就这么短短一瞬,一个生命就这样逝去,蓝漪的脑袋还有些纷乱。怎么会这样?
稍稍平复心情后,蓝漪才看向一个老大爷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人家似是被勾起了伤心事,长叹一声才道:“唉,姑娘你快离开这里吧。京城在两日前便闹起了天花,死了不少人。小老儿的儿子、媳妇、老伴都死于这病,小老儿也已然是命不久矣。姑娘生得富贵,莫不能沾染上这恶疾啊。”
蓝漪略一点头,便回转身子,不再看这令人哀恸的一幕。纵然生死命定,强求不得,可这么多生命的逝去还是令蓝漪有些愕然。
天花?
蓝漪忽然想起了什么。
绝不是天花。
不是天灾,而是**。
这场夺去如此多生命的灾祸是有人在幕后一手操作的。可究竟是谁,竟如此罔顾天理人道。百姓何辜!
蓝漪失了玩乐的兴趣,但并未回府,而是到了一个幽阴的小巷中。巷子的尽头有一扇门,推开门,入眼是一片姹紫嫣红。
“哟,我们家小碧水来了。”一个妩媚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蓝漪没有说笑的心思,眼中的冷冽早已似寒霜凝冻了四周的春意:“九瑟,快出来,不然我把你这些牡丹都剪了。”
那人闻言,也是急了,连忙施展轻功。一袭紫衣玄华,貌若天人,待施施然落下,更觉其风韵。狭细的丹凤眼高高挑起,妩媚得胜过女子三分。樱红薄唇微微上扬,又是让这满园春色为其黯然。三千青丝没有了发带的束缚,只松散地铺在紫衣之上,与那锦缎上绽开的朵朵牡丹所相映。如此容颜,不知该道慵懒得妩媚自生呢,还是道天姿太过不甘为男儿身。
“瞧瞧你,白有这张天仙似的脸了,心思竟这般恶毒。这些花儿开得这般好,你去毁了做甚?”九瑟柳眉微蹙,玉手指着蓝漪恼怒道。
“你不出来,我只有此法了。”蓝漪也不在乎九瑟的指责,只无奈地耸耸肩。
九瑟闻言,用香帕掩面,略一叹息:“唉,真该叫江湖中人都来看看你这碧水阁主的真面目。亏你还是做得治病救人的行当,连朵花都不放过。”
蓝漪与九瑟相识也已五年了,他什么脾性她也是知道的,就爱逞两句口舌之快。因此,也不放在心上,反微微一笑道:“就是来寻你说救人之事的。”
“哦?”九瑟的眸子亮了亮。
“城中的天花,别告诉我你不知晓。”蓝漪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九瑟。
“知道又如何?还要我去救不成?碧水,你要的不就是西秦乱起来吗?”九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要的是皇室乱。百姓是无辜的,自然要救。怎么?你救不了?”蓝漪眼中的坚毅在一瞬间迸发:父王,我替你守护西秦。
九瑟闻言,也不恼,只兀自凑到一朵怒放的牡丹前,扬唇一笑:“我九瑟连稀世国色都救得,区区小病,又有何难?”
“那便好。”蓝漪知道九瑟是应下了,便也安了心。九瑟的医术于她,更胜一筹。为求保险,蓝漪也只能拜托他了。
“小碧水。我帮你救人也很是辛劳的,你可得补偿我。你的玉魄丸可要分我一粒。”九瑟转过身子,望着蓝漪妩媚一笑。
“你若不想毁了容貌,便尽管来拿。”蓝漪施展轻功便向远处而去,独留九瑟在原地气急败坏。
“哼,好个没良心的。”
------题外话------
写了这一章,秦二觉得好喜欢九瑟啊~~带点小性子的美人儿~~(唔…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没错,秦二是个颜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