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袍老者把二人引到了茅舍,房内立有一个耳香炉,香烟萦绕,屏风之前,有一蒲团,不远处又有九个座位,俨然是一处讲学之地。“好雅致的地方。”黎阳置身其,感觉不到丝毫铜气,让人心静气宁,不愧是儒道宗师。姜妭对这里已经是无比了解,轻快避开白袍老者和黎阳,走了过去,便推开茅舍另外一扇门。门后有一方池塘,不过时间已入秋,其一片衰败的景色,尽是枯萎的荷叶。池塘之上有一条廊道连接央一座亭子,等到白袍老者和黎阳来到亭,姜妭早已经坐了下来,点燃了火堆,暖了暖身体。“姜丫头,你爷爷怎么不见过来?”白袍老者笑面说话,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人倍感亲切。姜妭回道:“我爷爷昨夜受了点轻伤,需要在家休养几日,再者这次是阳弟特地托我过来找曾老寻问一些事情。”“哦?”白袍老者笑了笑,目光投向黎阳,便道:“不知小友想要问些什么?”黎阳道:“听闻曾老曾以汤圆招待过姜妭姐和其爷爷,敢问这汤圆可是您亲所创,还是另有他人发明了此物?”“这汤圆是我师尊在流云界居住之时弄出的一种食物。”白袍老者如实讲出来,却对此有些疑惑,问道:“小友怎的对此物感兴趣?”“不瞒曾老,小子对其有特别的感觉。”黎阳一笑道:“今日过来,果然有缘。”“油嘴滑舌。”姜妭白了黎阳一眼。黎阳表示有些无奈,干脆安静下来。“小友之言,感同身受。”白袍老者应道:“今日因其一言,使我突破瓶颈,真乃幸事。”春秋碑也是他师父在百年前所留下来的东西,回想起来,仿佛昨日之事,记忆犹新。现在春秋碑圣光真意释放出来,其的意义自然不用多说,不说白袍老者借此突破了儒道关键一个境界,更多是带出了一个重要使命。“曾老,小子身份乃是黎武部族世子,现为仙国宗人府府主,欲用儒家思想来治理仙国。”黎阳见对方是儒道宗师,顺势而为,希望能够得到白袍老者的帮助,那就事半功倍。原本他只是来看看这汤圆究竟是出自何人之,说不定也能碰到个华夏之人,搞清楚为何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不料遇到了一个儒道宗师。如果可以说服其出仕,算是解决了一个难办的问题,只要等到朝廷同意了,一切就顺理成章。虽说乱世当用重法,不过结合流云仙国的实际情况,王公贵族已经腐朽不堪,急需一股新鲜的力量注入进来,所以儒家思想的经世安邦显得更为重要,也因为它具有强大的包容性,配合重法,外法内儒,刚柔并济。“原来小友还有此等显赫身份,年纪轻轻,就能出身宗人府府主,足以证明你的才能。”白袍老者笑了笑,又说:“至于你说出的事情,其实在数百年前儒家也为之准备着,只是时一直不太成熟,如今之势正是一个好的会。”他还记得立下春秋碑之时,也留下了一句嘱托,春秋碑圣光显现,就是儒家兴起的征兆。为了这一句话,白袍老者可谓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亲自立学,教养学生。“这么说,曾老愿意出仕?”黎阳怀着激动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还表达出来。白袍老者摇摇头:“不会。”“真是可惜了。”黎阳叹了一声,不过虽然白袍老者不愿出仕,凭他先前那番话,也定然有了合适的人选,倒也不是太糟糕。“小友莫要心急。”白袍老者道:“老朽虽有满腹才学,但年纪也大了,早没有年轻人的锐气,即便是出仕,也如寂灭之蝉,瞻前顾后。”流云仙国需要的一种大刀阔斧的勇气,所以白袍老者之言也不无道理。“受教了。”**静下来。白袍老者笑了笑,淡然道:“老朽这数百年来最为得意之事,不是儒道突破人花的喜悦,而是收得九位得意弟子,如此一来,此生已是满足。”“道有承者,不失为人生幸事。”黎阳点头道。“知我者,小友也。”白袍老者无比兴奋。钟期既遇,高山流水,虽死无悔。也有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白袍老者或许是恭维之语,却也掩饰不了心的那种兴奋,这就是儒家的名利之心,非道人的淡漠名利,四海为家。黎阳一笑,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姜妭听得清楚,感悟不少,却不知她刚刚认得这个弟弟还有如此骇人听闻的身份。不过更让她羡慕的是黎阳身上那种举投足的自信,这般年纪,堪当大任,实为不易。“曾老,不知他们现在何处?”黎阳问道。白袍老者回道:“一人留于飞仙城,其余八位去了九州之地游历,也是时候把他们叫回来了。”白袍老者起身,走到一旁石桌处,拿过旁边的毛笔,又准备磨墨之时,被一个温暖臂夺走了,不禁摇摇头,笑道:“丫头,把墨磨浓些。”黎阳也走了过来,侯在一旁,静静看着。“速回。”两个字,承载师命,即便是远方的人,接到之后也会驻足回望,不顾一切的赶回来。白袍老者又如此写好份,装入信封,上面已经有了八人的姓名,分别是韩衣子,李固,宰壬之,卫风,周不怒,沮原,曹扈和施宗。这八封信随着飞鸽而去,消失在天际。“曾老,不知这第九人是谁?”黎阳问了一声。白袍老者道:“花间客。”黎阳一怔,却不知所以,怎么会是这人,其身上没有半点儒家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修道之人逍遥自在,不过既然白袍老者如此说了,也就没有怀疑的理由了去胡思乱想。“小友听到我那徒儿名字怎么一副犹见故人的模样,莫不是你们已经见过了?”白袍老者看见黎阳的表情,不由问道。黎阳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巧合,昨天刚与他打过交道,其神鬼莫测的段,令人叹为观止。”“呵。”白袍老者笑了笑,道:“这是他天生就有的本事,不过我这徒儿行事由性,不喜拘束,要是他肯祝你一臂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肯,也无法勉强。”“嗯。”黎阳应了一声,确如其所言,这种人聪明绝顶,自然是不太喜欢别人约束。这时,白袍老者把目光投向了姜妭,道:“姜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学艺吗?”姜妭一怔,上一次她只是提了提,没想到白袍老者还记得此事,心不勉有些感动。“当然想。”她点了点头:“只是我天生愚钝,怕是教也教不会,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学了。”“你真是这样想吗?”白袍老者露出质疑目光。姜妭显得有些犹豫,点头又摇头,也不怕脖子给扭歪了,行事不太果断,究竟是未经人事。“姜妭姐还不给曾老行拜师礼,这种会可是千载难逢,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黎阳劝道。接着,赶紧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姜妭。姜妭跪了下来,给白袍老者递上茶水,白袍老者接了下来,表情愉悦。“师父,请喝茶。”“好徒儿,起来吧。”白袍老者喝过后,放下茶水,把姜妭扶了起来。“哈哈,姜妭姐有了师父,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弟弟呀。”黎阳一笑,当然不会忘了给另外一边说话:“曾老喜得爱徒,恭喜恭喜。”姜妭羞赧,嗔怪道:“我是这样的人吗?”“姜丫头,为师知道你每日还要打渔,却可以忙完后抽点时间过来。”白袍老者道。“嗯。”姜妭颔首,又说:“多谢师父体谅。”“应该的。”白袍老者道:“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熟悉别的地方,再来时也不用多费功夫。”说着,他便起身带着姜妭和黎阳,率先一步走出了亭子,沿着廊道向另外一侧而去。“这间是藏书室。”白袍老者推开门,只见里面十几排的书架,都存放满了书籍,甚为壮观。白袍老者让二人随意看看,旋即各自分散阅览,姜妭四处走动,直接被这么多书籍弄得眼花缭乱,拿到一本书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她如今看书多半是起于兴趣,不求深解,却有学习的态度,白袍老者见到其对知识的渴望如此强烈,已经是十分的开心了。反观黎阳,一副走马观花的样子,这本书还没在上捂热,又开始查看下一本,内心也是有些意外,又感到有些失望。这些书架上竟然没有华夏的四书五经,虽然所处的世界有所不同,却同是儒家,为何又有这些差别,光怪陆离的世界,似乎又孕育无限可能。“曾老,这里为何没有摆放《春秋》?”黎阳试探性问了一声,却不料白袍老者闪过一丝震惊。“小友有所不知,这《春秋》乃我师父合道之物,又怎么会轻易示人?”白袍老者摇摇头,又出于他师父就是在流云界用《春秋》突破到了儒道最后的朝元之境,黎阳知晓此事,也算情理之,除了震惊于黎阳的学知,并没有别的猜想。黎阳才是真正的有些意外,不过表面仍不动声色,既然得到了dá àn,也就没有翻阅的价值了。《春秋》乃是一部华夏开创儒家之人孔仲尼所搜集整理出来的献典籍,而到了这个世界竟然成了别人的合道之物,不觉让人生疑。难道曾老的师父就是孔夫子吗?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就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陷入无止境的真相漩涡之。“小子斗胆问一声曾老师父的名讳?”黎阳道。白袍老者回道:“家师孔仲尼是也。”黎阳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曾老的师父还真是孔仲尼,却不知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那白袍老者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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