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天面色遽冷,如若今日他没有跟小容一起来,那么小容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周遭的气息带着一股冷意“大师告诫我明白,只是,江山我要,她,我也要!如若真的保不住她,拿天下来换,有何不可?大师乃红尘外的人,此等红尘俗事虽是看得透,但也是阅人无数了,应是了解此中的难割难舍。”
秦哲天的话,让玄智略微一惊,捻着佛珠的手稍微用力“如若今日老衲非取她性命不可呢?”
玄智的话让秦哲天不怒反笑“大师乃睿智之人,个中关系难道还没参透么?”
要禅山寺安身立命,继续保香火昌盛,地位高崇,玄智定是不会与选择与他作对!
玄智微微一笑,伸手将已沏好的茶端到他跟前说道“老衲能做的已经尽力,相信无涯也不会怪责老衲,往后的,只能靠秦施主了。”
茶已送到,喝或是不喝,是客人的意愿。
秦哲天微微昂首,玄智待喝完一杯茶,便起身告退了。
傅小容舞剑归来时,正碰巧玄智大师起身离开,傅小容看了看玄智大师的背影。
她心里有猜测了几分,来禅山寺之前她便十分警惕,而这里却一片安详,只有一人,那就是玄智大师,难道,太子爷说的危险是玄智大师?!
但,玄智大师为何会容不得她?她与玄智大师并没有厉害关系的。
难道是……
傅小容看向秦哲天,却见他面色缓和了不少,放在他跟前的茶水早已凉透。
傅小容走了过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是好茶,只是可惜了,放凉了,口感和味道相差可真不止十万八千里。”
秦哲天平静的看着她把茶水喝完,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层薄汗,他心下一阵难隐的悸动,如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危险境地。
不知不觉的伸手欲帮她擦拭额头上的薄汗,却在抬手的片刻间,一声咳嗽从他喉间震出。
继而牵动心口的伤口,随着声声咳嗽,伸手捂住胸口的伤,脸色发白。
傅小容扔下树枝扶住他的臂膀,一手轻抚他的脊背,着急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弄到伤口了?”
秦哲天咳了一阵,脸色越发白得像纸张,伸手握住扶着他臂膀的手,轻拍“没事,我们回去吧。”
傅小容将原本心中的疑惑全都吞回了肚子里,眼下尽快送他回去才行,扶着他站起来走出玉兰居。
两人上了马车,傅小容将他扶好坐正,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襟。
“这是做什么?!”秦哲天隔住她伸过来的手。
“当然是给你检查伤口啊!”傅小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完继续伸手过去“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在心口位置可大可小,万一感染什么的就不好了,这古代的没有消毒水这些东西的,免不了一阵折腾。
秦哲天身子一侧避开她的手,轻笑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一看,打算对我负责了?”
这话听在傅小容耳朵里,怪别扭的“那感情你是嫁的啊?!你们家就一根独苗,舍得入赘啊?”
秦哲天深深的看着她,别有深意的一笑“那有何不可?只要你愿意。”
这么直白,傅小容再装傻充愣都避不过,她却挥手大方一笑“你可以,我不可以。不看就不看,让你疼去吧。”
秦哲天眼眸难掩一抹落寞之色,她总是如此,他的用心总是在她的无心中消磨着。
他曾经想着他可以等,一年等不到就等两年,两年等不到就三年,三年等不到就四年,四年等不到十年、二十年他都可以等,只要她在他身边,无论如何即使永远这样,他也觉得未尝不可。
可是,现在容不得他等了。
傅小容看了看马车车窗外,转回来看着他“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的?!还有你看到傅前辈了没有?还有禅山寺的危险到底在哪里?”
一股脑的把所有吞回肚子里的疑问都吐了出来,心里畅快了不少。
秦哲天无奈一笑“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来。”
秦哲天整理了一下衣物,慢条斯理的说道“伤是在禅山寺跟人过招的时候伤到的,伤我的正是与傅前辈约好相见的那个人。”
傅小容猛的一惊“他伤了你?!”
面对傅小容的惊讶,秦哲天淡定自若的回望她,薄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是,是他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