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 232 感万物

    北冥到处是强者，大家爱玩，倒也不可能玩物丧志。赌石在北冥这样流行，这就注定它并不是简单的消遣。对于灵者来说，能感应到越多的气息，自然是越好的，这对使用武技和修炼，有极大的好处。

    所以，赌石看似是一种赌法，但却也能归到修炼的范畴里去。输了第一场，我并不气馁，再怎么说，我刚刚也猜中了石头里东西的大致范围，而且，这还不是瞎猜的，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我却真的能感应到石头里的一丝端倪。

    这个男人，恐怕是赌石的老手了，他竟然猜得这么准，他看向我，笑道：“兄弟，你倒是不赖，第一次玩赌石，就能猜到这种地步，看来，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二阶巅峰灵者。”

    我也不回答男人，第一局已经结束，我把目光放到了第二块石头上，第一局我先猜，第二局，自然是男人先猜了。他把目光放到了石头上，开始犹豫了起来。这块石头，似乎比第一块还要不好猜。

    男人想了很久之后，猜开口说道：“里头的东西，应该是某种药草。”

    北冥灵气充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些石头之内，封存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没有损坏，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了岁月的宝物。这一次，男人并没有像之前猜得那样精确，我盯着石头看了很久，体内的阴气隐隐翻涌。

    我霎时发现，这神秘阴气，还真是神奇，我能感应到石头里的气息，似乎也是因为这阴气。那种神奇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和男人想的一样，也觉得石头里是某种草药。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欧阳霸叹了一口气：“你行不行，不行的话，让我上。”

    我嘲讽一笑：“你行的话，就不会连自己的武器都给输了。”说完，我看向男人：“石头里，是芍药。”

    男人也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我竟敢把范围缩小到如此精确。要知道，如果我也猜药草，虽有取巧之嫌，但却也能和男人打成平手。男人看向我，想了一会才说道：“有胆识，那就开石吧。”

    在众人的围观下，石头被劈开了。当里面的东西出现之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石头里的东西，还真的是不知道已经被封存了多久的芍药。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相信心里的感觉，完全没有错。

    男人收起惊讶的表情，平静说道：“这一局，你赢了，你的确不简单。这芍药，至少有百年历史，作为药材，倒是不错。”

    最后，我们把目光都放在了第三颗石头上面。欧阳霸见我胜了第二局，震惊之余，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他也想霸天锤拿回去，如若让欧阳华知道他输了霸天锤，欧阳华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第三局，我和男人谁都没有占谁便宜，分别提笔，同时竞猜。男人很快就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但是我却不着急，一直盯着那块石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赌坊，变得非常安静，大家也没有心思自己玩自己的了，都把目光放在我们这个赌桌上。

    我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提笔了。写完之后，我落笔，男人直接把他写的纸飞翻了出来。男人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黑铁。黑铁是北冥的一种稀有钢铁，为炼器师所百寻而难得。男人笑道：“兄弟，这一回，你恐怕要败了。”

    我也没有搭腔，直接翻了自己写的纸，我的纸上，同样写着两个字：黑木。

    虽然都和黑字搭边，但是黑铁和黑木，一个为铁，一个为木，完全不同。男人先是愣了愣，随后摇头：“小兄弟，原本我以为你会猜铁，但没想到，你连范围都猜错了。黑铁和黑木，都非常稀有，也都非常沉重，但是黑木和黑铁相比，重量却要轻一些，石头里的气息，非常厚重，不太可能是黑木。而且，二者虽然都非常坚硬，但是黑铁之气，也要比黑木更加厚实。小兄弟，你猜错了。”

    我却摇头：“都还未开石，你又怎知我必败？”

    周围的人都沸腾了，不管是黑铁还是黑木，都是非常稀有的材料，赌石之中，开出这样的宝物，并不常见，所以大家的兴致也都起来了。赌坊的人也有些紧张，只要我二人有一人猜中，那不管是黑木还是黑铁，都不归赌坊所有，赌坊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在大家的催促下，赌坊的人还是慢慢悠悠地开石了。石头被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嘴角扬起了微笑，而男人的脸，顿时变黑了。这块石头，足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而里面，的确是黑木，而不是黑铁。

    这块黑木，也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看似不大，但却非常稀有，如若能在炼制武器的过程中，加一点这样的黑木，那炼制出来的武器，品级马上就不一样了。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我微微一笑，随手拿起那块黑木，把它收进了纳天囊里。

    “你是怎么猜出这是黑木的？”男人问我。

    “这块黑木，的确与众不同，它的重量和坚硬程度，的确更加偏向于黑铁，只是，我却仍然坚信石头里的东西，是黑木，而不是黑铁。”我装模作样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黑铁，又怎么会知道黑铁的特性，我完全是根据男人所说，瞎掰的。

    至于我是怎么猜出里头的东西是黑木的，我也不会告诉男人。

    男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最后收敛起了脸上难看的表情，笑道：“我倒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我输了，这霸天锤，归还给你们。”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出赌坊，但是我却叫住了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对着男人的背影说道。

    男人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之后，头也没回，这才缓缓开口：“第五亮。”

    男人说完，留下众人的震惊，独自离去了。我猜测的果然不错，这个人，还真的是北冥超级大势力的人。第五氏族在几大势力之中，排行靠前，刚刚通过欧阳霸的介绍，我也知道这第五氏族，尤其擅长感应万物之气，属于比较特殊的氏族。

    欧阳霸举起自己的霸天锤，得意地笑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把霸天锤乖乖还回来。狄吴，你这次做的不错。”

    我冷眼扫了一眼欧阳霸：“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如若再不以老师相称，我一定给你好看。”

    丁韵也应和道：“你和狄吴之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欧阳霸皱起了眉头：“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怪物，我和怪物，没法比。再说，他是第五氏族的人，世人皆知，第五氏族擅长感万物之气，我输给他，有什么奇怪的？”欧阳霸的说法，让我有些感慨，我没想到，曾经被视为废物的我，如今竟然也会被别人视为怪物。

    我带着欧阳霸和丁韵，往城中住处走去。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我似乎对感应万物之气，也有一些天分，我在想，若是我能控制万物之气，使用出来的武技，也可能变得更加厉害。

    路上，欧阳霸这才问我：“你真的那么厉害，竟然连黑木都猜到了？”

    我笑笑：“不然怎么做你的老师？”

    嘴上没说，但是我却摸了摸腰间的纳天囊。最后一次赌石，我本必输，因为我完全感应不到石头里的气息，一切，都是黑木尺的尺灵告诉我的。

    黑木尺也为黑木所制，它对黑木这种稀有材料，再熟悉不过，我和黑木尺心意相通，这才猜是黑木，事实证明，我对黑木尺的信任，是完全正确的。

    欧阳霸对我的态度，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到了客店里，欧阳华正等着我，他告诉我，药老正在非常着急地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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