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
好半天,我才摇了摇头。
脑海之中突然飘过左千寻的那句话。
“替我好好的照顾稚儿。”
我如梦大醒,赶紧拉着身旁卓雅的袖子道。
“稚儿,稚儿呢?”
卓雅担心的看着我,赶紧回答道。
“小世子应该在乳母哪里。”
我再次出声,对身边的卓雅催促道。
“快去,快去把稚儿接过来,我要见那孩子。”
我和卓雅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在她的认知里面,平时的我就是一副淡淡的不急不躁的样子,刚才的那副样子绝对是没有在她的想象之内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当我正等的不耐烦,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卓雅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看了看她的身边,皱起眉毛问道。
“稚儿,稚儿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犹然升起,这股预感悄然变成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的扎在我的心头,鲜血淋淋,痛的我呼不上气来。
“姑娘,太子,太子的人不让奴婢见小世子,说,说、、、、、、”
卓雅犹豫着,眉宇之间是满满的担忧,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大急,一把抓住卓雅的手出声问道。
“说什么,太子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说,说,如果要见小世子,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三天之后,便是燕北皇的葬礼时间。
秋天早已经悄然而过,寒冷的冬天早已经如期而止,伴随着冷空气的入侵,在这辽阔的塞北高原上,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如同往日一样,天气阴沉沉的,时不时的一阵料峭的寒风吹过,呼啦啦的,吹动帐篷顶上的彩色的布条,站在远处一看,会给人生出一种彩色海洋的错觉。
一大早,在一场呼呼的寒风之后,鹅毛般的大雪便开始纷纷扬扬的飘下,没有过一会儿,整个大地似乎是覆盖在了一层白雪的世界里面。
而对于前几日燕北皇中毒身亡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反映,燕北皇毒发身亡之后,太医门在燕北皇的体内发现了一种叫做曼陀沙华的毒药,这种药产自南疆,也就是来源于南边的齐国,据说这种药的毒性本来不大,但是,如果一个正常的人,连续服用这种药长达二十年之久,那么哪怕对方的身体再好,即使强壮的如同一头大象,也终究会倒下去的。
而恰恰的是,太医门在燕北黄的饮食之中发现了这种曼陀沙华的慢性毒药。
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风云巨变,负责料理燕北皇饮食的所有人,包括身边伺候的侍女等,统统被严加看管了起来,在经过一晚上的严加逼问之后,身边伺候燕北黄长达二十年之久的一个老嬷嬷终于泪如雨下,悔恨当初,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这件曼陀沙华毒药事情的背后,矛头直接指向了高云,也就是燕北皇的妻子,燕国的皇后,左千寻的母亲。
据说,那老嬷嬷是高云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高云多年,自高云嫁给雁北皇的那日起,高云便开始在雁北皇的饮食之中添加这种药,一放,便是长达二十年之久!
那个女人我见过,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是自己陪伴了将近半辈子的人,为那人生儿育女,怎么可能那么无情。
无一幸免的是,雁北皇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被处死了,高娃在当天晚上便自杀身亡,左冷离借用此次机会,顺势便将威胁自己皇位的弟弟左千寻囚禁了起来。
一夜之间,风云巨变,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花开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跹,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这件事情导致的结果就是——让那些还原本拥护高云的人,誓死维护左千寻的人失去了信任,树倒猢狲散,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最终,事情的最终的结局是,左冷离在大势的趋势之下,顺利成章的登上了象征雁北最高权利的位置。
皇权的道路之上,自古以来,都是血腥和暴力的,千年来,是对那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最好不过的解释!
白雪皑皑,苍茫大地似乎都淹没在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之中,偶尔的,不远处传来几声牛羊牲畜的叫声,在茫茫的天地之间,那几声最为纯粹的叫声,似乎是对这片高原生命存在的一个证明!
我走到帐篷之前,挑开厚厚的帘帐,眺望着远处,鹅毛般的大雪继续的下着,似乎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凛冽的寒风打着转儿的呼啦啦的吹过。
我伸出手,看着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在我的掌心,在一点点的消散。
“今个儿不是出葬的日子吗,怎么这么安静?”
我疑惑的开口向身后的卓雅问道。
卓雅赶紧走上前来,伸手将帐篷的帘子放了下来,对我说道。
“姑娘,您还病着哩,不能在受凉了。”
前世,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对于北方的寒冷的天气早就适应了,况且,来到这个时空,我在秦国也是生活了好几年的,之前,就听闻过燕北的天气寒冷,这才刚刚进入到初冬,把我这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冻的就受不了了,整个人包裹的跟一个粽子似的,并且非常无比荣幸的,鼻塞打喷嚏外加咳嗽。
“姑娘,您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这儿出葬的时候,闲杂人一缕都是避让开来的,将尸体放在高高的天葬台之上,等萨满法师禀告了天意之后,在下葬的。”
天葬?难道燕国人和西藏人一样,对死者是实施天葬的。
在而是一世纪的时候,我就一直对天葬这种习俗非常的好奇,还一直对闺蜜叶子嚷嚷着,有时间了一定要去一趟西藏,正真的去看一下当地的传统人文风俗——天葬,记得,每次当我说起自己要去西藏的目的时,免不了被叶子喷一头的狗血,她的观点是。
一个正值年华,漂亮可爱的大学生,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看天葬,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受了刺激!
好吧,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我可以亲眼看到古代皇室的天葬!
这么一想,我便立即来了精神,于是便对卓雅道。
“咱们去看看吧!”
在我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身边的卓雅立即惊讶的睁大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眸光里面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姑娘,这不行,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我随即朝她露齿一笑,神神秘秘的说道。
“咱们就站在远处看一会儿,你放心,不被他们发现便就是了。”
最终,卓雅还是熬不过我的执拗,和我一起去了那天葬的地方。
大雪纷纷扬扬的飘着,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踩在常年陈旧的木板上。
隔着很远的,我便看到了那被众多人虔诚的聚围起来的天葬台,士兵们整齐的站在两边,个个表情肃穆庄严,高高的天台之上,放着一具棺材,估计哪里面就是燕北皇的尸体吧。
在天台的一边,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此时,有好几个穿着奇形怪状,带着恐怖面具的人,正在围着天台跳着,嘴里乱起八糟的念叨着,手中的铃铛摇着铛铛的响。
我大着胆子向前面靠了靠,想要看的清楚一点。
然而,我的这么一个动作,吓得身旁的卓雅立即拉住我衣衫的袖子,赶紧出声阻止。
“姑娘,就在这里行了,不能再靠近了,会被发现的。”
我虽然往前面走了几步,但是,距离那天葬台还是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的,大老远的,便只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群魔乱舞的萨满法师。
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我大着胆子又往前移动了几步,身旁的卓雅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颤音。
“姑娘!”
我一边伸长着脖子,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天葬,一边对卓雅无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
“放心,没事啦,咱们离的这么远,不会被发现的,再说,这个时候,那些人哪里还有心思乱看,注意到咱们两个的存在呢,再说,即使发现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我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前面便出现了一群骚动,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天神出现啦!”
那人的话音一落,眨眼的瞬间,天葬台周围的人便齐齐的跪倒在了地上,每个人都是一副十足的肃穆庄严的样子,像基督教徒一样,虔诚的匍匐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高高的天葬台上,在那具几乎飘满了雪花,被白雪覆盖的棺材上,赫然停留着一只体态十分庞大的鹰。
我仰头望着前面高高的天葬台,暗暗道,难道这鹰就是刚才那人口中所说的‘天神’?!
奇怪的是,那只巨大的鸟儿停留在棺材上,安静的看着虔诚的匍匐在雪地上的人们,那神态,让我忽然之间顿生一种错觉,似乎真的是带有这些无知愚昧的古人口中所说的那种灵性。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不禁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觉可笑,遂不禁的笑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之后,令人心生奇怪的是,那只站在棺材上的鹰,此刻居然扑扇着翅膀叫了起来。
那群群魔乱舞的萨满法师当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向着高高的天台伸出了胳膊,那只巨大的鹰扑闪着翅膀从高高的天台上飞了下来,停留在萨满法师的肩头。
紧紧只是停留一分钟的时间,那个萨满法师忽然扬起了胳膊,那只停留在肩上的鹰,便高高的飞向了空中,然后,带着某种巨大的力量,从高空之中俯冲下来,豪不避让,直直的撞向了天葬台,顿时之间,鲜红的血液便喷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红白相映,显的及其的血腥。
我生生的被眼前的刚才的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震慑住了,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跟随在我身旁的卓雅赶紧上前,想要捂住我的嘴巴,意图阻止不要让我出声,但是,为时已晚,我的这一声惊叫,在此刻如此安静的场合之中,无异于是平底惊奇一颗响雷。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的朝着我和卓雅的方向望了过来,带着疑惑的,愤怒的,各种千姿百态的神态。
茫茫的雪地高原上,在眼前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我就这么尴尬的站立着,这一刻,苍茫大地,似乎唯独遗留下了我这么一个孤独的奇葩。
“天意啊,天意啊!”
那个站立的萨满法师忽然之间高声大叫,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厚重的声音之中带着某种浓浓的颤抖和接近疯狂的笑意。
给读者的话:
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