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音冷冷地说:“我们并没有漏请珊珊小姐,医院也并非没人照顾我岳父,是她坚持要留在医院。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自己接受结果。何况,岳父分配的全部都是他自己名下的财产,而非苏家其他人的财产,旁人没有干涉的权力。”
“哦?”姑姑立刻扬起眉梢,说:“但我们不相信文件的真实‘性’!”
繁音看着她,没回答。
她乘胜追击,“她的履历上空无一物,毫无能力,又是‘女’儿。我们严重怀疑是你们对文件造假,毕竟今天一天之内连死两人,周律师的儿子毕竟还小,谁知道是不是被你们框了?”
我的心立刻跳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步很好证明,拿出dna鉴定报告就是了。可我不想。因为我知道,她这么提,就是看出我不希望拿报告,而且即便我们拿了报告,她还会公然侮辱我母亲。
我的手心里不由攥了一把汗,心里完全不期待这件事发生,甚至想:要不就算了?我不想听到我的身世,不想再被侮辱。
繁音沉‘吟’了一下,看向周律师,说:“请继续吧。”
“不敢说话了吗?”姑姑冷笑道:“即使今天你们把我们困在这里,我们依然不会认可文件内容,因为你们并不能证明文件没有造……”
她刚说到这里,孟老先生突然发出一阵笑声。这太突然了,满座俱是一惊,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孟老先生的玄孙,那位孟老板也笑眯眯地,问:“曾祖父,您也觉得好笑吗?”
“好笑,太好笑了!”孟老先生笑着说:“分配自己的财产还要被问为什么,拿自己父亲的财产还要提供证明,证明什么?文件是真是假,自然有法律说了算。苏家传承多代,是名‘门’贵族,竟然出了这样两个‘女’人,教出这样一群养子‘女’,这要是传出去,足够人们笑个十几年。”
“谁说不是呢。”孟老板满脸奚落。
他俩毕竟是外人,这一番对话,虽然与我们无关,但在坐的苏家人也面面相觑,有人扶着姑姑坐下,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孟老先生又问:“简聪,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简单,”孟老板笑道:“这边好歹有个带苏先生印章签名的文件,那边既然质疑,也应该拿点东西出来,证明自己有资格继承。”
孟老先生笑而不语,摇了摇头。孟老板会意又说:“这是按法律的,还有不按法律的,不过这就不是我所擅长的了。”
众人立刻脸上变‘色’,看向繁音。
要说杀人,在场没人比繁音更擅长,而且他杀的多为达官显贵,因为他们贵。
繁音当然不能在这种时候亲口说出如果他们不配合,他就杀他们这种话,但他显然并不觉得这话哪里不妥,而且这话摆明是向着我们的,繁音微笑得听着,依然镇定地握着我的手。
他们自己有些‘乱’了阵脚,最后,年纪最大的二哥说:“要不然,今天还是先结束吧,去看爸爸要紧。”
“不行。”周助理说:“文件要求必须是今天。苏珊珊小姐并没有来,因此参照要求中的第二条,只需要苏灵雨小姐来签署相关文件。”
其他人只得禁声。
接着,周律师宣读了其他条款,基本没什么影响,然后把文件递给我,让我按规定签字。我签着字,看着左边我养父的签名。他的书法造诣非常高,字写得特别漂亮,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让我觉得很完美,因为离我太遥远,而显得更加不可侵犯。
签过字后,我在心里盘算着,虽然继承文件那么要求,也不知我养父是何用意,但珊珊毕竟是因为孝顺才没有来,让她失去一切这不公平。我当然不能把股份给她,增加我管理的难度,但我可以划分一些不动产,便问周助理,“这些财产需要多久才能过户到我名下?”
“真是积极!”不远处的姑‘奶’‘奶’立刻说:“不问问自己父亲的病情,只顾财产。”
姑姑也颇为不忿,明显是在过嘴瘾,“您老不要动气了,毕竟那位周小姐本身就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当年我弟弟之所以不想娶她,就是因为她那个人轻浮得很,尚未订婚就住在我弟弟家里,只为让苏家给她们周家些投资,有了钱,她们周家也就不说什么了,默认了自己卖‘女’儿的行为。但这还不够,后来她居然又跑去给华延代孕,生的孩子一会儿说是华延的,一会儿又说是我弟弟的。真是舅甥两个都不放过。这种‘女’人生的‘女’孩子怎么能孝顺?我弟弟也真是瞎了眼,放着那么好的孩子们不扶持,把财产全都给这样一匹狼。”
耳边还有附和声,我几‘欲’听不下去,却又知道没法反驳,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周助理的声音,“过户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这期间我们会全程协助您。”
我点头,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几‘欲’虚脱。
终于,我签完了字,孟老先生做了公正,走完了剩下的流程,周助理宣布仪式结束,吩咐人收起了摄像机,带子留作法律文件保存。
人们纷纷站起身来,还未出去,繁音便命令,“坐下。”
起先只有为数不多几个人坐下了,其他人依然自顾自地往外走,繁音提高了音调,命令:“坐下!关‘门’!”顿了顿,又道:“谁敢出去,毙了!”
随扈‘抽’出枪来,指着众人,一边关上‘门’。
所有人像绵羊似地被撵回了座位上。
繁音也‘抽’出了手枪,命令:“请孟老和孟少先回避。”
他俩没说什么,在随扈的搀扶下出去了。
繁又点了几个名字,让他们出去,七姐三哥也在其中。
还剩下八个,是刚刚闹得最凶的,姑‘奶’‘奶’和姑姑赫然在列。
大‘门’重新关紧。
繁音伸手搂过我的肩膀,说:“宝贝儿,你来决定,这几个,是杀、是关、还是扒/了衣服看他们‘乱’伦。”
我没说话。
我觉得我既不能杀,也不能关,更不能那样。好歹也是我养父的亲人。
“一把年纪,教子无方,不留口德。说什么不好?编排人家母亲。”繁音看着姑姑,慢慢地说:“刚刚谁的话最多,给我扇。”
随扈过去抓起姑姑的头发,扇了下去,姑‘奶’‘奶’立刻瞪起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打我们苏家的人!”
“我没资格,”繁音咬牙冷笑:“但我想打,你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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