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撑起胳膊压在我身上，温热的气息全数喷在脖颈间的肌肤上，“那现在，想看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脸涨得通红，“我我我我可没那么说！”
“是没有直接说，但是我领会的意思差不多。”
其实要是真发生那么点什么，我也是……很期待的。
可惜没有。
他只是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跟我说“开个玩笑，看把你紧张的。”
好可惜啊。
这么好的机会……
“段飞扬，漫漫长夜，这么无聊，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他挑眉，“玩什么？”
“嗯……互相提问题，回答不上来的，或者对方对答案不满意的就，就……”
“就怎么样？”
“……罚三杯？”
“不许喝酒。”
“那喝水。”
“你晚上想尿床吗？”
这倒是让我羞愧了一番，因为我确实是有过七八岁了还尿过一次床的黑历史。
这件事只有卿禾知道，还被她嘲笑了好几年。
“那……回答不上来的人，解开一颗扣子，怎么样？”
“好啊，”他笑眯眯的，“搞了半天，还不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可没那么说……”
“好好好，那就是我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放心，你会输的很惨的。”我扬了扬拳头。
至于为什么嘛，我可是有备而来。
当然不是为了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才做足准备的……
当然不是，你们要相信我……
于是我们两个人像是打坐一样，面对面的坐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你先问吧。”他扬了扬下巴。
“嗯……有一次上自习课的时候我在睡觉……你是不是偷亲我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惊诧。
“让你回答，没让你提问。”我抱着胳膊，“输了，解开吧。”
他笑着解开了睡衣最下端的的一颗扣子，“那，到我了。”
“嗯。”我清了清嗓子，“问吧。”
“其实偷亲了好几次了，你只发现了一次？”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我气急败坏。
“让你回答没让你感叹，输了，解开吧。”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也解开了最下端的一颗纽扣。
反正穿的是他的衬衣，长，扣子又多，谁怕谁啊。
“又到我了，”我挠着头发思索了一会儿，“我的生日？”
“1224。”
答对了啊，不用解扣子了。
“对了，下次手机密码别设的那么简单了，太好猜。”
“你你你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又偷看我手机了？”
“没有啊，”他委屈，“我只是看看你的联系人里有没有我不认识的。”
“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你给我解开！”
“好好好。”他又伸出了修长好看的手指，解开了最上端的扣子。
其实这个游戏本来就不公平，他穿的是睡衣，扣子本来就少，他还不扣最上面的那颗。
但是我才不管。
“到你了，问吧。”我扬了扬头。
“你的生理期是每个月几号？”
我愣了一下，“这……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
“自己的日子自己都记不住，解开吧。”
“谁会没事儿几这个啊……”
“我啊。”他笑。
“你记性真好……”
“记性其实不怎么样，只是把重要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楚而已。”
“不讨论这个了！”我随手解开倒数第二颗扣子，摆了摆手，“该我问了，嗯……我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应该是23号，周期大概28天。”
我目瞪口呆。
“不用解开吧？”他笑。
“应该不用……”
“那到我了。”
“你刚刚已经问完了啊。”
他疑惑，“我问了吗？”
“对啊，‘不用解开吧’，难道不是你问的？呦呦呦，老了啊你，记性这么差。”
“好好好，那就算我问过了。”他无奈。
我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机里有个软件……”
“你连这个都翻！是变态吗？！”
“到我了……”
“不行！答案我非常不满意！你给我解开！”
“好好好……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不满意……”
他伸手解着扣子，“那我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门卫室啊。”我脱口而出。
“不对，解扣子吧。”
我疑惑的皱着眉，难道是我记错了？
但是还是听话的解开了倒数第三颗扣子。
“怎么不对，不就是开学的那天？”
他笑，“在那之前，我们就见过。”
“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
“好啊，我问的问题你不回答，解扣子吧！”
“好。”他又解开一颗。
现在，他的睡衣完全敞开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看的我脸红心跳的。
“如你所愿了。”他说。
“我愿什么了？”
“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啊。”
“……谁想看啊！而且你这不还穿着呢吗！”
“那我脱了……”他作势就要伸手脱衣服，我衡量了两秒钟后还是及时的拦了下来。
“别别别……这样就行了。”
“那，我的扣子都解完了，你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
“……你想问什么？”
“急什么，你还有这么多扣子呢，一个一个来……”
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上套了的感觉……
“那么，第一个问题，”他突然正襟危坐，“我不在的时候，想我了吗？”
“没有，我没事儿想你干什么。”我翻着白眼，面上却是一阵热。
“说谎了，解扣子吧。”
这你也看得出来？
我瞪着他，解开了衣领处的扣子。
“第二个问题，第一次送你的那条红围巾，去哪儿了？”
“烧了。”我别过脸，淡淡的回答。
“我不满意，解扣子。”
“为什么，明明就是烧了！”我炸毛。
“我知道，被苏焕烧了。”
“那你还……”
“可是你明明还留着。”他眯起眼，溢出了那一湾盛不下的满目星光。
“是留着又怎么样？”我又伸手解开一颗扣子。
他又进行了几轮轰炸，于是衬衫的扣子，就只剩下胸前的一颗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卿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眼，像是要被吸入一个漩涡一样，透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我看着他，觉得心脏骤然停了一下。
“卿木，你从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吧。不，其实比那更早，对不对？”
我不知道。
他又问我，“对不对？”
“是，我是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跟苏焕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喜欢的也是你。段飞扬，我就是这么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就是脚踏两只船了我就是……”
“嘘，”他捂住我的嘴，“我就问你对不对，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掰下他的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曾经我有男朋友，但是我喜欢你。
现在你有未婚妻，我还是喜欢你。
他倾了倾身子，靠的很近，“有什么可笑的？”
说到底，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不知道你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在见到蒋小姐之后会不会又把这些情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
你会不会把她搂在怀里，说着“那个叫卿木的傻女人，还以为我真的爱她”。
我推开他，“算了，不想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我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别人的误解而伤心的卿木了，也早就不是那个很在乎一切的卿木了。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啊。
就算你一回头就跟别人说着“爱你”，我也不介意。
只要这一秒，你在我眼前，目光里倒映出的脸，只有我。
这样就可以了。
“你还有两颗扣子没有解。”他坏笑着指着我。
可是衬衫明明就只剩下最后一颗扣子了。
“哦，是吗？”
我伸出手指，解开了衣袖上的两颗扣子。
他抱着胳膊，“你这算不算是耍赖呢？”
“衣袖上的扣子，也算是扣子吧？规则只是说解开一颗扣子，又没说是解哪儿的。”
“好吧，那该你问我了。”
我抬眼，“你都没扣子了，我还问什么？”
“好歹让你也问问啊，不然你又要说我欺负你了。而且你也只剩一颗扣子了，这个游戏要是这么快就结束的话，多没意思。”
“好吧，那我想想要问什么。”我握了个小拳头支着下巴。
“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你走开！”
“夸你为什么还要骂我……”
“你个大男人，少摆那么委屈的脸行不行！”
“不行。”
……
“我想到要问什么了，你给我坐好了听着，”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像个小学生一样把脊背挺得直直的，我也坐直了目视前方，“你猜，我最近画的一件婚纱，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所以，我要解扣子了。”
他又靠近了一些，几乎是要贴在了我身上。
我的脸顿时就又红成了一片，“等……等一下……你哪里还有扣子可以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