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拎着才开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聂薄手中拿着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童碧君身上。
聂薄看到阮清了,食指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阮清乖觉得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子。
“要不要让碧君姐去卧室里睡?睡这里会不会着凉?”阮清小声地说道。
聂薄看了眼童碧君安稳的睡姿,摇了摇头,结果阮清手中的蔬菜:
“先别叫醒吧,一会就该吃饭了。”
阮清闻到了厨房飘来的菜香味,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厨房去帮忙。
童碧君睡得并不沉,没过一会就悠悠转醒了,眼睛不太适应眼前光线般的眨了眨,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还有满屋飘来的饭菜香。
俊男美女,谈笑甚欢,即使隔着两扇玻璃门,童碧君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回荡额全是两人眼角眉梢的笑。
眼皮有些沉重到不想睁开,想了想闭上眼睛准备重新躺下,哪怕避开一会也好。可有人却不让她如愿。
“碧君姐,你醒了啊!快起来吃饭吧,聂薄哥做菜可好吃了,我刚刚已经尝过了!”阮清端着一盘鸡蛋炒西红柿过来放在桌子上,笑着对童碧君道。
童碧君无力地笑了笑,起身要起来,心里想着阮清刚刚对聂薄的称呼,聂薄哥?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已经如此亲密了?
童碧君想得太多,反而忽视了自己掀开的那条毯子,也没有去想到底是谁给她盖上的。
“好久没有做菜了,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聂薄笑着端上最后一道西红柿鸡蛋汤,然后擦了擦手去解自己身后系着的围裙。
那结系在身后聂薄伸手很难解开,童碧君眼角看了阮清一眼,见她只顾着放碗筷,心里不只是高兴还是失落,有些别扭得站起来给聂薄解开了围裙。
“谢谢,”聂薄从童碧君手里拿过围裙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客气地道谢。失去了手中的重量,童碧君淡淡一笑,怅然若失地低头坐了下来。
突然有些后悔,就这样没有顾及得坐聂薄的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其实她也舍不得放弃这样和他光明正大相处的机会。
只是早知道是这样,看到这样的画面,童碧君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碧君姐,你多吃点,”刚刚在厨房里聂薄对自己说碧君姐大概是拍戏太累了才睡着的,自己心里不免心疼起她,忍不住关心起来。
“嗯,”这次童碧君只是淡笑着点点头,笑里也有丝敷衍,只不过低着头,谁都没有发现而已。
聂薄做了三道有西红柿的菜色,凉拌西红柿、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鸡蛋汤。这三道菜自己刻意放在童碧君的面前,几乎是她一伸筷子就能够到的,可是她却没有动过筷子。
“不合胃口?”聂薄扫了一眼童碧君未动筷子的三道菜,问道,话里隐隐有些失落。
“不是,”童碧君摇摇头,还是没有朝那菜伸筷子,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和谁置气。
“饭菜很好吃,就是我太累了,”童碧君闭了闭眼睛,说道,眼底果真有微微的倦意reads;。
“不然碧君姐你先吃点,然后在我房间里睡一觉吧,”阮清看童碧君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关切地说道。
“不用了,阮清,”童碧君起身握了握阮清的手。
“你们先吃吧,我看恐怕得回去了,今天真是抱歉,”说着拿起一边的肩包,疲惫地道歉。
阮清看童碧君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也不好再多加挽留,回握着手谅解得点了点头,目光迟疑地看向一边的聂薄。
聂薄果然从座位上起身,拿起桌边的车钥匙,对侧身站着的童碧君道:
“我送你吧。”
“不用了,”一向好说话的童碧君竟然拒绝了聂薄,话出口可能又意识到自己说得太不留情面了,这才微微松了语气:
“我助理离这里不远,我让他开车来接我,你不用麻烦了。”
“我送你,”聂薄仍是执拗地不肯松口,甚至握住了童碧君的手腕。
“是啊,碧君姐,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啊,”阮清看出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沉默气氛,在一旁打着圆场:“我们下次再聚吧,到时候一起吃大餐,今天也没有买什么菜太仓促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准备。”
童碧君看着阮清摇头笑了笑,脸色仍是有些苍白。
“走吧,”聂薄松开了手,看着童碧君的眼睛道。
童碧君回望着聂薄,这次没有拒绝。
“哪里不舒服吗?”聂薄在车上开了宁神的熏香,车内萦绕着如河水般宁静的音乐。
“没有,”童碧君坐在副驾驶座上,和聂薄一起看着前面的马路状况,眼神古井无波。
“你今天很不一样,”聂薄轻声问出口。
“如果今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呢?”与平时不一样,这次童碧君咄咄逼人地反问道。
“什么意思?”聂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没什么,”童碧君寂然地收回目光,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到底还是自己太脆弱了,都说自己很坚强,其实就像哥哥说的,自己是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一丝风浪。
“碧君,”聂薄恍若没有察觉到童碧君的复杂心情,笑着开口道:
“有时候真想活在戏里面,有时候戏比现实要轻松得多,也,快乐得多,”聂薄回忆般说道。
是啊,她也喜欢活在戏里,就像是这一部《笑是分割线》一样,从校园到都市,从青春年少到渐渐懂事,一颗心都是坚定地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不容插足。相伴一生,爱得甜蜜又温暖。
何尝不是她所向往的。
“碧君,我很喜欢和你拍戏,”聂薄微微侧头,看着旁边自己相识好几年的女子,缓缓道:“碧君,我很喜欢你。”
聂薄说第一句的时候,童碧君楞了一下,聂薄说第二句的时候,童碧君石化般看向左边的聂薄,他也正看着她自己。
眼底盛满着只有在戏里才能看到的温柔。
“车!”还是童碧君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扑向了方向盘带着汽车转弯避过了一场与前面轿车相撞的危机reads;。
回过神来的时候,聂薄把车停到了一边,童碧君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上你聂薄的手。
聂薄面色平静,扬唇仍是对她笑着。
“聂薄!你混蛋!”童碧君没有松手,反而把脸埋在方向盘上,哭个痛快。
聂薄听到了从她喉咙溢出来的的哭声,感受到手面微凉的眼泪。
“碧君,”聂薄不敢动,只能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碧君。”
喊最后一声的时候,聂薄伸手把趴在方向盘上的女子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们在一起吧,”聂薄趴在她的耳边缓缓道。
他不是青涩无知的懵懂少年,他太过自信,也太过欣赏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她不会对自己无情的,这一点聂薄早就知道。
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她不会退掉更好的剧,只为来和自己演对手戏。
其实大可不必的,他也喜欢她,他喜欢她,不能让她一直为自己付出。
童碧君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骄傲的女人,面对这样自负的告白必然会反感。
可是没有,她无论多想克制自己,都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突然澎湃的情感。就像是自己一直努力的成果被人看见,被人夸奖一般。
“你为什么突然”童碧君静静地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地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地答案到底是什么。
“碧君,以后我们在一起吧,”聂薄更加心疼自己怀里的女子,不由得更加抱紧了她。
“碧君,我是个普通男人,我也想要事业,也想要爱情,”聂薄的手放在童碧君背后,语气有些沉重道: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要放弃我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的事业,还是放弃你,”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微微一震,聂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接着说道:
“可是你在我心里的重量越来越重,我背不动这么多了,碧君,”聂薄贴着她的面颊吻了一下:“我和流火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不续签了。”
童碧君从他怀里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聂薄。
“碧君,这些不该由你来考虑的,”聂薄叹了口气把童碧君的安全带重新系好。
“这些都交给我来做好了,”聂薄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开车送童碧君回去。
“今天不是助理送你回来的?”童碧君哥哥童严刚刚从楼上望下去看到了送自己妹妹回来的男人。
“嗯,”童碧君现在心里乱的很,既高兴又担忧,也就没有心情理会哥哥。
“怎么哭了?”童严看着妹妹明显红红的眼圈,急切地走近两步问道。
“我没事,”童碧君急忙伸手掩住自己的脸,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童碧君坐在床上,嘴边不由得绽开一抹笑。
没想到,他也喜欢自己,甚至在自己之前开口。虽然这告白来得突然且霸道。
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自己都会和他一起面对,童碧君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