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的圣杯战争》 第32章

    中田虽然说已经成为了恶鬼, 但是鬼魂和妖怪并不是一条路子上的, 所以严格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作乱平安时代的妖怪们, 之前还十分激烈的攻势顿时和缓下来了，毕竟在不明白敌方实力强弱的情况下，还是按兵不动最为明智。

    只有贺茂千鸟在心底暗暗叫苦。

    她认得自己召唤出来的是什么式神, 通体水蓝, 性情温柔内敛, 常居河泽淡水之中，以贝壳为栖身之所，半人半鱼，食贝类水草为生。这很明显是一只椒图，而且还是未长成大妖的那种，她自己本身的实力弱得很, 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水花弹, biu地一下丢出去一团小水花的那种, 不痛不痒，杀伤力弱的可怜, 而且胆子还小，又脸皮薄，都不用中田出手, 这种敏感而脆弱的生物可能就会把自己活生生吓死或者窘得厥过去。

    但是尺有所短, 寸有所长。和椒图上不得台面的攻击能力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她惊人的辅助性能，涓流和润物无声。前者是椒图特有的保命技能, 她可以用妖力连接所有的队友体内的生命之水形成涓流，以减少体质脆弱的式神受到的巨大伤害，后者的名字来源于一首唐诗，然而与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样的和缓温柔的美感大相径庭的是，润物无声能够增强队友的攻击力量，在贺茂千鸟为数不多尚且清晰的前世记忆里，椒图是她最喜欢用的辅助式神之一，划重点，辅助。

    如果眼下大天狗在这里的话就好了，毕竟对于像他这种专精于进攻的脆皮式神来说椒图简直就是保命的好搭档，最靠谱的好队友，可惜大天狗不在。贺茂千鸟如是想着，随即顺便给椒图身上糊了个言灵·守保命，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真是不宜出行，噫吁唏，叵测的很。

    正当双方都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方针两相对峙，贺茂千鸟和正在半空中癫狂乱舞的中田村长·鬼魂ver沉默对视恨不得到地老天荒的时候，空气中又迎来了新的波纹和灵力涌动。

    贺茂千鸟一不小心就吐槽了一句：“这召唤还带买一赠一的么？”

    然而这次的召唤风格和之前椒图现身时的完全不一样。空中平白卷起汹涌的狂风，灿金的光芒灼灼闪动，白色的水雾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狂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冰冷的水汽狠狠拍在贺茂千鸟的脸上，让她几乎要窒息，从浓雾的最深处传来个低沉的声音，隐隐有怒气压抑：“区区人类，安敢口出狂言！”

    贺茂千鸟睁大了眼，满怀希冀地看向那个模糊的人影，大妖的灵力气场实在太好认了，她满怀惊喜地问道：“您是……荒川之主？！”

    “正是。”

    ——很多年以后，贺茂千鸟都无法忘记当时那种坑爹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太无言以对太尼玛坑人了，以至于她久久无法忘怀，且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以手扶额做沉思状，思绪瞬间跑偏出去十万八千里。

    怎么说呢，就像她上辈子看的那些动画和电影那样，英雄总该在危急时刻登场，结果登场的英雄画风突变，就好比本应在地球最危急的时刻爆发小宇宙的奥特曼突然变成了咸鸭蛋，在女神遇难的时候华丽变身的圣斗士变成了真正的小强，画风突转的岂止一个**了得。伴随着各种狂帅酷炫吊炸天的音效和特效duang地一下子出现的……

    不是英雄，而是水獭。

    ？？？贺茂千鸟好绝望。

    显然中田跟她想到一块去了。他狠狠地呲出森白的牙，对着贺茂千鸟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恶鬼的魂灵不全，一笑起来的时候半边牙骨都露在外面了，还在渗着血，吓人的很：“姬君该不会真的以为这种小妖怪就能把我怎么样吧？”

    这只水獭头上戴着小巧玲珑的官帽，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长袍下掩着半条长长的尾巴，紫色的毛领看上去柔软又干燥，一点也不像是水生生物，就是配色有点辣眼，一看就是直男——贺茂千鸟语。

    妖怪们的灵力过于强大，如果阴阳师在将他们收作式神或者召唤前来并直接使役他们的话，恐怕浑身的灵力都要填进这个无底洞里去，因此回应召唤前来的式神，其力量强大程度与阴阳师的灵力强度息息相关，换而言之，贺茂千鸟眼下的灵力弱的可怜，毕竟她眼下身处**，这本来就是个阴阳失调的地方，她的灵力便硬生生被**削弱了好多，无法得到补充，更何况之前还动用了往生咒失败，就好比一方大湖开闸放水却又不给它补给，就算是八百里洞庭水波无垠，也总会有干涸的一天的。

    贺茂千鸟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她掏出张所剩无几的往生咒，想了想又换成了净化往生咒，对着荒川之主恳求道：“请助我一臂之力退散恶灵，荒川之主，待我回到平安京，定当于贺茂神社中供奉神像，祭祀香火。”

    那只小小的水獭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便是此任的贺茂斋院？”

    贺茂斋院是代替天皇掌管贺茂神社祭祀之事的未婚女子，通常由天皇的女儿受命担任。自从她受封琉璃姬以来，大家都默认她就是下一任的斋院了：“是我。”

    与此同时，他们两人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动作了。贺茂千鸟起手就是言灵·星，力量增幅后荒川之主延后出手，水流凝聚出鱼的形状，暗沉沉的鱼群大片大片涌出，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向着中田猛然砸去，毫不留情。两人默契地将椒图护在身后，椒图将贝壳打开极为细小的一条缝，小小的扇子从贝壳中伸出，一抬手便是润物无声的涓流，漫天鬼雾，人影幢幢，就在这座死气沉沉的村庄里，过分年幼的阴阳师将作怪的恶鬼首领阻拦在了村口，使得他无法外出作乱，双方僵持不下，眼看这局面即将转为持久拉锯战的时候，贺茂千鸟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一点阴霾也没有，就好像之前的恶战与眼下的窘况从未发生过似的，那种欢欣喜悦的感情做不得假，让人光是这么看着就打心里开心起来：“啊，有人来救我了。”

    她话音刚落，锐利的无数风刃便咆哮着撕开了这一方逼仄的鬼怪村庄结界，将这里过分阴鹜的气息和漫天的鬼雾全都暴露在了真正的阳光之下，骄阳烈烈，清风拂面，伴着这种令人愉快的气息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把贺茂千鸟整个人都裹起来了的巨大的羽翼。

    身着白色狩衣的式神缓缓落地，看向对面的鬼怪的眼神冰冷万分，恰似亘古不化的无垠冰原：“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语气里压抑着极深的怒意，就连贺茂千鸟这种心大的人都被吓到了，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面前这只式神便是如假包换的大天狗，毕竟他之前那种八风不动、对什么事儿都不上心超然于物外的状态过分深入人心，以至于贺茂千鸟差点都要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式神是不是冒牌货了。

    好吧显然不是冒牌货，光看那足以撕裂**结界的风暴就知道这是白峰之主了，大八洲仅此一位，别无分号。

    尚未恢复原形的荒川之主在狂怒的大天狗面前都要礼让三分，椒图早就吓得断开了涓流，一头扎进自己的贝壳里怎么说都不出来了。正当风之力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开始凝聚，中田的鬼魂面如土色只能等死的时候，一只纤白的、小小的手拽住了大天狗的衣襟，也成功地让他分了神，无法继续凝聚风刃了：“怎么了？”

    贺茂千鸟挣扎着探出头来：“让我超度他吧，你别出手。”

    “为什么？”大天狗有些不解，毕竟他自从转变为妖物后就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了，在他眼里，这只鬼魂作乱一方，明显有违他执着的“大义”在前，又几乎伤害到贺茂千鸟，早该被送入地狱了。贺茂千鸟谨慎地措辞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大概因为我们人类之间有个词，专门用来形容这种情况的，叫‘情有可原’吧。”

    “他生前是个好人，却被世道磋磨，被人心所害，于情于理，这人都不该沦落到恶鬼这个地步的。要真说谁做错了，归根结底，寻本溯源，也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有过错，一报还一报，我身为局外人，无法判定村长无罪，可我更不能判他有罪啊。”

    “他是个老好人，可无奈命不好，我也束手无策，便只能送他去转生了。”

    她对着手上的符咒吹了口气，那张纸便长了翅膀似的轻飘飘地飞到了中田面前，发出莹莹的白光，中田的身影渐渐模糊开来了，他的鬼魂长跪于地，恭恭敬敬对贺茂千鸟行了个大礼：

    “谢姬君不杀之恩。”

    看来贺茂千鸟说的那一番“情有可原”的话语显然给了他很大的感触，他嗫嚅着双唇，满眼都是痛苦之色，声音嘶哑地向贺茂千鸟问着那个他生前一直未能得到回答的问题：

    “姬君，我母亲一直告诉我，要为人向善，要做好人，行善事，这样才会积阴德，荫泽后人。”

    “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我的好报在哪里？我生前的确一心向善，可是眼下竟沦落至此，是我错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朋友们咸鱼搬家回来了！顺便借了一坨源氏物语的书回来，希望以后写的更有平安时代的那种感觉……来我们继续跑平安京剧情！

    其实闹鬼也没有多吓人……给你们挑个好玩的讲吧_(:3ゝ∠)_比较吓人的我都不往外说的因为说了大多数人也不信。

    因为我们宿舍是六人间，所以刚开学的时候感情都比较好嘛，就建了个群，这是重点。然后宿舍有个无神论者，坚持要在她的床上放一面倾斜的镜子，镜子正对着我，我无数次试图说服她把镜子换个地方挂，人家就是不干，坚持信仰马列主义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这是第二点。

    ——你信仰马列你后来有本事别逃马列的课，逃一节都不算好汉！

    然后就有问题了。大概一个月后，每天晚上两三点左右本夜猫子沉迷手游崩坏2，于是经常能听见对面下铺有两个人的说话声，都是老人，咕噜咕噜的就像喉咙里冒泡一样，但是仔细听又没了，只有半梦半醒的时候能听见，后来我问过别人发现这个是死人说的话，看我第二卷第一章，里面有化用，所以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呀哈哈哈哈哈。我在群里说这个事没人相信，大家都在笑话我，有人是善意的开玩笑有人是恶意的嘲讽，后来应该是那个下铺妹子专门开了匿名，笑话我还信这些玩意儿小家子气，我一怒之下就买了根自拍杆，在第二天晚上那两个老人又开始咕噜咕噜的时候……

    我保持着半睡不醒的状态，按开了录音开关，把手机绑在了自拍杆上，伸了过去，专门录音。

    看我！我多棒棒！多勇敢！……哎我的天我当年好熊。

    然后我把那段超级清晰超级诡异的录音发到了小群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_(:3ゝ∠)_我被踢出来了。顺便大家之前一直各自为政根本就没有舍费这码事，结果第一次收舍费竟然是买糯米和盐，我觉得我以后可以开个坑叫《那些年，我在闹鬼的寝室里作的死》《论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崩塌》。

    当然现在我搬出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毕竟我胆小，就算能拿到的素材再丰富我也不想冒险orz据说宿舍现在还有问题，大家再也不相信唯物主义了，大二的时候纷纷逃了马列课，列宁同志你一路走好我会记住你的。

    本文注释：大八洲：日本国的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