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的圣杯战争》 第48章

    “——后来呢？”已经成功升级为白峰之主夫人闺蜜团的木叶天狗一边帮贺茂千鸟梳着头发一边八卦：“然后你生气了没？我跟你港啊千鸟你千万不要生气, 生气伤肝, 等啥时候我有空陪你砸他一顿子去。”

    “哦？我没生气啊。”贺茂千鸟慢条斯理地挑着胭脂：“我还特地参考了你们大天狗大人的意见, 正儿八经地给他回信了呢。”

    木叶天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嗦了啥子？”

    “我跟他讲……”贺茂千鸟终于克服了自己的选择困难症，挑了个海棠红色的口脂细细抹在嘴上：

    “‘少放屁，别逼逼。’”

    木叶天狗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位有着标准日本眼下贵族女性柔弱清丽温柔绰约外表的姑娘皮下藏着个暴力狂, 就是那种在跟不法分子交谈的时候分分钟一言不合就能抄起符咒灭你全家的德行, 有她出场, 把一场完美的勾心斗角和谈变成遍地硝烟战火的战场都不成问题。

    可是不管这种作风多不贵族，多不慈善，多不符合当下大部分人提倡的“与人行善，自己方便”的顺从退让的美德，这也是贺茂千鸟的本性。诸位请随意发挥想象力放飞一下，一个史前哥斯拉怪兽被强行放在美人的皮子里, 这是何等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事情哟。

    所以大天狗才会基本都不怎么干涉她。在离开权力倾轧的中心平安京之后, 贺茂千鸟骨子里的本性便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曾经在她童稚之时才能看到的例如过分直白、能动手绝不动口之类的性子开始又露出了苗头，她之前已经被压抑狠了过了这么多年, 谁都没有权利在眼下再对她进行这样干涉其本性、有违其真心的礼节教诲了。

    贺茂千鸟其实也有点犹豫，如果芦屋道满一怒之下打上白峰怎么办，大天狗一挑眉, 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

    “他不敢。”

    ——数年后, 贺茂千鸟倒在血泊中，感觉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凉下去，那枚自始至终就刻在她灵魂里的羽毛开始逐渐浮现, 她甚至都看到了大天狗眼角一点几不可查的泪水的时候，她便在心底想道，造化弄人。名动平安京的琉璃姬最终没死在妖怪手里没死在敌人手里，倒是被某个她从来就没怎么注意过的家伙捅了个透心凉，真是祸起萧墙，家贼难防啊。

    木叶天狗失意体前屈：“那这个故事也贼无聊了，我们换个话题呗，比如你收到的后朝文书……”

    这下失意体前屈的人换成贺茂千鸟了：“我们还是来聊聊芦屋道满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吧。”

    毕竟平安时期的婚礼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一个仪式，就连新婚之夜都是持续三个晚上的。男方在经过递交求婚信、打听信息、和歌来往、亲自见面四个步骤后，如果还没被女方淘汰，那么才能在得到女方准许的暗示下，找个良辰吉日，在天黑后来到女方家，在天亮之前离开。同时男性在回家后，要第一时间给女方送上后朝文书，以此表达自己意欲将婚姻关系维持下去的真挚与热情，基本上来说后朝文书送的越早，女方就越有面子。

    于是贺茂千鸟当晚便迎来了非常苦逼的一件事。几乎是大天狗前脚刚走，她还没来得及卸妆还没换上便服呢，送后朝文书的人就来了，于是又是好一阵兵荒马乱，当她终于收拾妥当，把这封后朝文书拿到手里的时候，负责报时的金鸡才叫了第一声。

    木叶天狗有点懵：“……大人走的这么早……”

    贺茂千鸟叹了口气十分忧伤：“是啊，太早了。”

    两人满怀忧虑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然而这两人所想的东西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玩意儿。

    木叶天狗忧心忡忡：大人走得这么早，估计只是在这里坐着陪琉璃姬说了会儿话吧？哪有新婚夜这么过的哟，大人你是脑子里全进了大义吗？

    贺茂千鸟睡眠不足：我真不介意他走的晚点。至少别再点着蜡烛夜半对坐了，搞得现场气氛跟鬼片似的，真怕我的镜子里下一秒会钻出贞子小姐。困死。

    而最让贺茂千鸟崩溃的是，这样的晚上还剩两个。

    木叶天狗看着贺茂千鸟眼底下的两团乌青，提了个颇有创设性的建议：“你可以在白天睡觉呀，我不会去跟大人嚼舌头告状的。”

    “那可不成。”贺茂千鸟一秒钟都不带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今天白天会有荒川的使者要来，我如果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打盹，万一影响了来者对我们的印象怎么办。”

    于是当贺茂千鸟穿着能正式见客的红梅图案的衣服和有着樱花图案的外袍出去见客的时候，脸上至少扑了三层粉，才让她因熬夜过度而略显憔悴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由凤仙与红花染成的，那种完全纯天然的十分纯正的红色由浓到淡，次第叠加，色彩的搭配十分华丽，恰到好处地将她周身那种娇艳与高贵相融合的气质完美地衬托出来了。

    而贺茂千鸟端起来的所有贵族架子在见到来者的下一秒就完全破功了。蜷缩在蓝色贝壳里的少女紧抱着一捆用防水纸做成的文书，战战兢兢地蜷缩在贝壳里，因为面前的生面孔太多而完全不想迈出自己的领地一步，就差把壳紧紧闭上，在外面挂个牌子朱笔大写，“本人害羞，禁止参观”了。

    “椒图？”贺茂千鸟不确定地叫了声：“是你吗？”

    在见到贺茂千鸟之后椒图整个人都好起来了，眼睛都在闪闪发光，就差下一秒扑上去了：“千鸟大人！”

    “唔唔，是我是我。我在，别怕。”贺茂千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蹲下身来与椒图平视，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贝壳：“荒川之主派你来递交文书么？”

    她原本以为按照椒图这种羞怯温柔的性子，八成是不会主动前来的，多半是荒川之主随手抓了个壮丁塞到了白峰来送信，却未曾想椒图的回答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我是主动跟荒川大人请求前来的……我来看看您。”

    “天哪……你竟然专门来看我，我好感动啊！”贺茂千鸟拉起椒图的手，觉得这只温柔贴心的小妖实在太可爱了：“留下来吃个便饭怎么样？今日午膳有碳烤青花鱼和梅子寿司，饭后还能请你吃荷花酥哦。我闲来无事亲手做的。”

    椒图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属于小妖怪的直觉就在拼命叫嚣着让她拒绝这个提议，不知为何，椒图有种“如果答应了她的邀请那么今天肯定就没法好好吃饭了”的不祥预感，便只能忍痛拒绝这个提议了：

    “不了，我就是来探望您一下而已。”似乎跟贺茂千鸟的交谈给了她勇气一样，她在将贺喜的文书递交给了木叶天狗后，轻轻拉了拉新上任的白峰夫人的袖子，示意千鸟和她一同来到僻静的角落之后，才涨红着脸小声问道：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流言，十分担心您，才会主动请缨过来探望您的。您最近过的好么？”

    “挺好的呀。”贺茂千鸟仔细想了想她近来的日常生活：“能吃能睡还不用干活，十好几年的懒全都在最近偷完了，爽。除了近来可能会胖上几两之外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椒图拍了拍胸口，用精巧秀美的小扇子挡住了半张脸，劫后余生道：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平安京里需要我的人特别多，听说是山兔暴走了，套起圈来特别厉害，连大江山的酒吞童子鬼王和茨木大将都打不过山兔呢……啊不好意思扯远了。总之我在去平安京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闻，生怕白峰天狗们会对您不利，既然知道您眼下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贺茂千鸟有点懵逼：“等下，都是怎样的传闻？”

    “好多呀。”椒图是个实心眼的姑娘，立时就开始掰着手指头开始一条一条数起来了：“有说大天狗大人生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后也肯定不是个好妖怪的，也有人说他不过一介妖怪，配不上琉璃姬，还有人说你们的婚礼太仓促了，白峰之主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您……”

    最后椒图一锤定音：“您还记得那个大坏蛋阴阳师吗？这肯定是他做的！”

    “唔，不好说。”贺茂千鸟隐隐在这些流言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辛苦您跑一趟了，我先让河童和鲤鱼精送你回去吧。”

    椒图离去之后，贺茂千鸟对着拐角处笑道：“别藏啦，我都看见你的翅膀了。”

    大天狗这才面无表情地从走廊拐角出来了：“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啊？”贺茂千鸟又好气又好笑：“我像是会乱听传言的那种人吗？”

    “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贺茂千鸟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我昨天收到了芦屋道满的信，他明显是把矛头对准我，想让我失去理智去跟他正面对战，而眼下平安京中的留言却和这人完全是两个风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反派出场。其实她之前出场过一次了_(:3ゝ∠)_大家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