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成为男主师尊的日子》 第十二章

    沈茂被宋溪安置在洞府之中。清溪仙子好似并不喜欢仙奴近身伺候，偌大的洞府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沈茂所在的石室空空荡荡，离清溪仙子……应该很远。具体多远，他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清溪仙子一个意念，他就被召唤到了她的跟前，所在之处还是上次那个大殿。

    面前仍是一桶散发着各种奇怪气味的药汤。泡进去的体验也是千奇百怪，不过滋味一次比一次不好受。

    沈茂不言不语，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无论多么痛苦狼狈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渐渐的，他可以感受到清溪仙子对他态度的软化，比如他偶尔能够听见她轻声安慰自己，虽然只是冷冷几个字。而屋里每天除了几个灵果，开始有了琼浆灵酒，有了一些如绛芸籽这样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的美味干果。甚至有时候，他在药汤中泡得神智迷糊时，恍惚觉得清溪仙子看他的目光是柔和有温度的。不过，这很可能是他看错了。

    沈茂自嘲地摇摇头，试着引气入体。自从受伤之后，他每天都会试一试。丹田仍是一阵刺痛，毫无气感。沈茂不得不罢休。这是意料之中，他早已习惯，只是心中沉甸甸有些透不过气。沈茂盘腿坐在床上，执起玉壶，仰头喝了一口酒。

    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是不是吃好睡好，灵果养人，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好似好了许多。往常沈茂尽量不想和清溪仙子有关的事，以免被她感应察觉，此时借着几分酒意漫不经心地往床头一靠，想道：“其实她虽拿我试药，待我倒也不算很坏。总比那些刻意折辱我的卑鄙小人要好得多了。”他以为宋溪将他关在这里，是为了让他试药。只因他唯一的与众不同之处大约就是被“弑神火”伤过了。他想：宋溪大概是在进行一项试验，和弑神火有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真相”了。

    沈茂现在的身体便如风中残烛，经脉、骨骼、肺腑没一样好的，最多只剩一年半载的阳寿。宋溪选择药浴是因为药浴最为温和，但是进展也比较缓慢。在连续泡了七日之后，宋溪见沈茂身体好了一点，决定冒险尝试让他服用丹药。

    系统提醒：“温馨提示，请宿主密切注意主角的血条。”

    “你倒是给点实用的啊？”宋溪暗暗吐槽。不过她也知道，主角能否痊愈，端看她这位“真仙”的手段。而她更清楚的是，沈茂若是死了，或者彻底成为了废人，她也别想能有什么好下场。为了不同归于尽，宋溪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思索研究治疗沈茂的方案。

    清溪仙子会的丹方虽多，却没几个是凡人身体能够承受得了的，沈茂的身体比寻常的凡人更脆弱许多。何况弑神火上一次现世还是五千八百多年前已经变得不伦不类的魔火。整个仙魔界没几个人有把握治弑神火伤。即使沈茂只是被山寨迷你版舔了一口，宋溪也感到压力山大，连日废寝忘食，废了不知多少药材，总算炼出了一炉差强人意的丹药。

    事关自己性命，宋溪生怕沈茂意志不坚，熬不过疗程。再一次召唤沈茂前来时破天荒地决定和他多交流一下。“这几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沈茂的手条件反射地要去解腰带，听到她的话愣了愣：“……还好。”他余光一瞥，发现这次殿中没有木桶。事出反常，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等着宣判生死一般的，他等着清溪仙子接下来的动作。

    宋溪每次看到沈茂的样子就觉得很不忍心，每每都要提醒自己冷酷一点。她顿了顿，道：“你自秘境中受伤后，虽侥幸保住性命，却伤势难愈。这大半年也没有好好将养，如今几乎油尽灯枯，寿元无多。”

    沈茂闻言心内凄然，似乎极痛苦悲愤，又像有一丝解脱，一瞬也品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宋溪见他木头一般站着，又道：“我前些日子让你药浴，虽是有些效果，却不够理想。你若只是被打伤便罢了，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将你治好。可你被弑神火伤了，这就难办之极。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一种新的丹方……我虽自信能医你顽疾，复你原貌，但是任何事都有意外，这丹药毕竟由我而始，无人试过。”

    沈茂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很久才抬起头，声音喑哑地道：“仙尊的意思是，你新制成了一种治疗弑神火伤的丹药，让我试药？”

    宋溪微微一怔，想：“这话是没错，但是怎么听起来哪里有点怪怪的呢？”沈茂却不待宋溪回答，道：“可以。”他盯着宋溪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

    宋溪根本没有意识到沈茂的逾矩。毕竟她要分出部分精力控制自己全程冷漠脸：“现在。”

    她伸出手，掌心上方一颗碧绿的药丸滴溜溜悬空转着，慢慢朝沈茂飞去。“会比药浴疼。记着，一旦服药，千万不可以失去意识。”宋溪每次给沈茂沐浴的药汤都不尽相同，有两次特别痛苦，但沈茂都咬着牙强撑了过来。他若在药汤里昏迷倒还罢了，若是在服用丹药之时失去了意识，丹力反客为主，则会让他不得其利，反受其害。

    这些日子沈茂的坚韧宋溪也看在眼里，但到了这个关头，仍不免有些紧张。

    反而是沈茂，双目盯着宋溪，伸手接了丹药，一口便吞了下去。

    宋溪站起身来：“盘腿坐下，守住灵台清明。”

    沈茂感觉体内“轰”地炸开，像是黄河决堤，怒涛奔涌，在他狭窄的经脉中狂奔乱撞。这股力量疯狂肆意，所到之处，像是有千万把钢刀同时在体内狠狠刮、砍、削、扎，一刀比一刀更深，一刀比一刀更狠，凌迟腰斩都比这滋味要轻松好受百倍。他全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待得药效终于平息，沈茂冷汗淋淋，整个人已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虚脱地瘫倒在地。

    宋溪查看沈茂身体，暗暗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系统：“温馨提示，《弑神》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请宿主多加小心。”

    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