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衍一下慌了。赶紧抽手问。“是不是我的力气太大了。你不舒服。”
封蜜只想休息。偏生他还在旁边呱噪呱噪个沒完。顿时火了。恼羞成怒道:“你讨厌。别來烦我行不行。让我一个人休息下。”
霍行衍还未反应过來之时。封蜜已然将被子一盖。继续窝入被窝里去了。
霍行衍默然。最后半句话也沒多说。默默的关了卧室门而去。
一个钟后。室内依然沒听见半点声音。
封蜜窝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可怜。越想越觉得憋屈。
在一阵阵痛楚过去后。她总算记得那个被自己轰出门外的人了。
只不过她浑浑噩噩的脑子此刻真不能想太多。不知是过了多久。封蜜总算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刻。只听“啪嗒。。”一声。被窝外的世界传來亮光。
继而。有脚步声缓缓而來。在封蜜迷迷糊糊的时刻。头顶的雪被被一只大手掀开。后者轻拍了下她的屁股道:“起來。”霍行衍的声音有不容拒绝的命令性。
封蜜不满。蹙眉。勉强张开一只眼。“干嘛。。”
鼻间隐隐嗅到红糖水的味道。她的视线狐疑的落向霍行衍的另一只手里。
他正端着一只瓷碗。青白瓷白玉碗边上。一缕缕热气从上方冒出。
面上有过一丝可疑的红。霍行衍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下。“咳咳。把它喝了再睡。”
端着那只瓷碗。里面果然是红糖水。只是。红糖水与霍行衍的形象。也未免天差地别吧。
封蜜表示接受不了。狐疑的拿眼看他。“你煮的。”
“……”霍行衍沒有做声。撇过头去。这一行为。算是默认。
“呦呵。”若不是此时身体状态欠佳。封蜜真想朝着霍行衍吹一风流的口哨。
啧啧。可真难得。霍行衍居然会下厨煮红糖水。
“呵什么呵。快点喝掉。”哪能沒见到封蜜那戏谑的目光。饶是霍行衍也有些脸皮薄。
顿时唬着一张脸。假装凶巴巴的将那只瓷碗递到封蜜面前。“全部都给我喝掉。不许剩下。第一时间更新 ”
此刻大概也只有装腔作势。才能掩饰掉他的尴尬心虚。
适才在书房里。查阅了一堆资料。询问了许多人。网友给他提了一大堆建议。还告诉了他红糖水的煮法。
他在厨房里连续试验了好几遍。才算捣鼓出一碗合格品。
自然。这件事是不能告诉封蜜的。他怕这丫头笑话他。
“切。。”撇撇嘴。封蜜也沒有拒绝他的好意。赶紧起身将红糖水给喝了。并且喝了个干干净净。中间还不时伴随着她蹙眉皱鼻各种小动作。
霍行衍几乎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喝了个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味道。还可以么。”他刚才试了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味道怪怪的。
“难喝死了。”封蜜故意为难他。皱了皱俏鼻的同时。还用手扇了扇嘴边的味儿。
“真的。”霍行衍表示不信。
封蜜将瓷碗放在床头上。顺便舒舒服服的窝入被窝里去。闻声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你认为你的厨艺很好。”
别说。一碗红糖水下肚。肚子还真是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霍行衍还是不信。“既然不好喝。你干嘛全部喝下去。”
“这叫早死早超生。你不懂么。”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封蜜真是有点累了。适才折腾一番。浑身黏腻腻的。不是很舒服。
“况且。不是您老人家刚才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全部喝掉不许剩下的么。”
在伶牙俐齿的封蜜面前。霍行衍向來是哑口无言。
“再说了。交男朋友是用來干嘛的。不就是用來使唤的么。你要是什么都办不來。。”
头顶大刺刺的水晶灯芒下。封蜜捻捻被子。笑的格外开怀。“说。我要你有何用。”
生平头一遭。霍行衍被嫌弃的如此彻底。
不过书上有说。这经期与孕期的女人最不好惹。得顺着他们。霍四少自然深谙此道。
俯下身。霍行衍抚摸着封蜜柔嫩的脸蛋。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下。笑得温柔如水。清敛眸光中氤氲一片。“好。你说什么都对。我不跟你争。”
呆愣片刻。封蜜这才霍然转醒。忽视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翘着唇角鄙视。“嗯。念在你态度尚可。味道还算不错啦。起码也沒有那么难喝。”
其实味道真的还算不错。只不过封蜜死鸭子嘴硬。
当然。在日后的日子里。封蜜会明白。一时死鸭子嘴硬。究竟会带來什么后果。
自然。这是后话。
秋日倍黄晕。暖阳和煦。在视线里落下一幕金色光景。
落叶沙沙。在地面上盘旋。偶尔一片叶从空中掉落。也不过平添凄美之情而已。
市郊别墅。拥有花园的独栋别墅内。静如夜里。
三楼门窗处。枝蔓从窗面上延伸而下。在半面墙壁上挂下青黄光景。
青绿色的叶。恰似这秋日午后。
“咚咚咚。。”一只修长亭匀的手。敲响了书房门扉。
“进來。”有沙哑的应和声。从门内传來。
钟羡文拧开门把手进去的那一刻。目光便触及那书桌后正在处理文件的楚漠。
他穿着宽松休闲的家居服。浅灰色系列。因为领口过于宽大。而露出那底下的锁骨。衬着他明显仍在病中的皮肤。格外苍白。
一手在文件上快速批阅着。深邃犀利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电脑屏幕上。莹白的蓝光照出他那黑漆漆的眼。似有幽光从他的眼内滑过。钟羡文不由心下一跳。
不过两天。他已然投入了密集的工作当中去。
仔细算算。从晕倒那日算起。他不过也只睡了足足十八个小时而已。之后。便是漫长无际的工作。
钟羡文心下难过。很想帮他分担。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
腋下夹着文件夹。钟羡文关门站在他的跟前。嘴唇蠕动了下。却最终沒有开口。她若劝得了。那他便不是楚漠。
“什么事。”久久未听见回音。楚漠抬眸。目光只轻轻的落在钟羡文的身上一眼。复又低眸。忙碌。一目十行。
戴着无框眼镜。此刻的楚漠儒雅无害的几如绅士。可饶是如此。也不能忽略他猎豹的本质。
心内一声叹息。钟羡文取出夹在腋下的文件夹。是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楚漠要的东西。
“boss。你吩咐我调出的摄像带。”钟羡文将之放在书桌面上。
而在听见摄像带这个词后。楚漠那深沉复杂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之上。
经过这一场病。他瘦了不少。原本就清瘦的楚漠。更加显得削瘦。眼眶深凹。显得那双锐眸。更加大而有神。
“我在删减之后。终于找出了boss你交代我取出的那份。”
见楚漠目光炯炯的落在那上面。黑框眼镜后的眸一闪。钟羡文识趣的退出了书房。并且关上了门。
门关。书房内安静可闻。楚漠的视线盯着那个包着信封的摄像带。第一时间更新 那样一片薄薄的光盘。他的指尖落在那上面后。最终还是移开。
身为封氏集团总经理。准确來说。楚漠与封氏总裁并无区别。封华年已经将诸多权利交给了他。除了一些重大决策需要通过董事会与封华年的意见外。楚漠几乎算是掌控了封氏。
除外。他还有星空传媒。因为仍在起步期。前任总裁留下來的烂摊子还需要楚漠帮忙处理。可以说。他已然无暇分身。
即使生病。他也不得不带病工作。
与霍行衍的风行集团不同。霍行衍已然是幕后执行官。不想自己劳心劳力。大可以吩咐下面人去做。
可楚漠不行。他沒有信得过的人。准确來说。他的性格让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半响。书房内只余签字笔在纸页上流出的刷刷声。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忙碌过后。楚漠下意识的准备去取下一份文件。
封氏是做房地产发家的。最近正准备开发一个新的楼盘。公寓楼。专供白领极阶层人士入住。可以算高档小区。只是底下人做了十几个方案。楚漠依然不满意。
指尖在文件夹页上顿了下。余光在触到那个信封时。楚漠的目光微凝了下。瞳孔内禁不住缩了缩。
终是。指尖越过文件。将那信封拿起。
犹豫着拆开。里面却果然是一份摄像带光盘。
那一天的对话依稀越过眼前。后來他便存了份心思去让钟羡文去查看。结果。果然有这一份。
门窗紧闭的书房内。阳光从窗外渗透。从那古老门窗的缝隙间穿插而入。一个个光圈愉悦的在地板上跳跃。
音响那清晰的音质透出女声那俏皮欣喜的声音。“妈。。”一个字。戛然而止。
似乎如断了点的分割线一般。在那处停下所有回音。然后。寂寂。再也沒有声响。
书桌上。笔电屏幕正在播放着一幕幕场景。蓝屏幽幽的打在坐在书桌后静静看着的那人面上。
楚漠坐在座椅上。靠在椅背上的脊背。有些僵硬。
他在深呼吸。比起屏幕里的场景。似乎他那粗重的呼吸更显得绵长厚重。
“……”声声啜泣声。慢慢响起。夹杂着压抑。忍耐各种……
屏幕里。场景在一直播放。却单一的有些单调。
干净整洁无他物的会议室里。会议桌前的空地上。女孩站在那处。不断的应着剧情表演出一幕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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