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妤这几天连着打喷嚏,几乎是一天好几个,害的清月和青竹以为她受了风寒,连忙将暖阁的火炉里外又各加了一个,还给楚书妤加了两层被子,血灵又风一阵似的把程大夫请了过来,楚书妤哭笑不得,果然程大夫诊完脉后淡淡说道:“小姐这屋子太热,反倒容易上火,至于风寒之症那是瞎说,你们这些丫头啊,反倒容易使小姐生病。”
楚书妤委屈道:“我就说没什么事,程大夫人多事忙,可是血灵跑得太快,就把您请来了”
清月和青竹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谁家的千金大小姐没事折腾大夫呢?让我瞧瞧到底有什么病,我给你好好治治!”董袖宛蹦蹦跳跳的进来,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神情,乌黑的云鬓上还多了一朵梅花形状的簪子,和今天里面穿的深粉色绣梅花图案的褶裙相得益彰。
楚书妤见董袖宛过来,眼前一亮,打趣道:“你今天过来,确定是看我的吗?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眼巴巴的坐在府里消停着,连我都见不到,怎么我二哥一回来,你就这么巧来看我了呢?”
“好啦,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是个没出息的,我比你更没出息还不行嘛~前两天我又被我爹禁足了,这才没出来。”董袖宛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上前来做在楚书妤的旁边,看她手里还抓着刚才清月拿来的被子,以为她真的是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和平日里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小妤儿,你说你二哥会不会在江南看中了什么女子,听说江南的女子各个风姿绰约,尤其是桃江一带,此次皇上巡游,我真不该听我爹的话老实在家待着,和他一起去也好起个鞭策作用!哎~那个劳什子太子偷偷带回东宫好些个美女,也真是难为了太子妃了,怀着身孕,啧啧,这皇家啊,真是不进也罢!”董袖宛摆弄着楚书妤的纤纤玉指,仔细揣摩着她指尖上的蔻丹是如何做成的。
董袖宛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上官重璟和楚书廷一同进来,而上官重璟则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脚步稍稍顿了一下,立刻恢复了正常,清月青竹和血灵还有云竹见到他们俩进来,连忙行了礼,程大夫也行了一礼,然后做了挥手的手势,示意她们这些“闲杂人等”都退下,吵吵嚷嚷的,还不叫人安静会了,当然,他自己也背着药箱跟着出去了。
“袖宛!”楚书廷见到几个月不见的董袖宛,自然是喜上眉梢,刚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被她反手扯住衣领,嗔道:“你说,你为什么每个月才给我三封信,是不是在江南遇到比本小姐更好的女子了!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楚书廷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好容易理清这个小祖宗的思绪后,哭笑不得:“一个月不是分上旬中旬和下旬,我每一旬都为你写上一封信,岂不是比每月写上一封要好得多,你算算,是不是这个理?”
董袖宛天生是个不会算数的,见楚书廷说的一本正经,也没心思想太多,拉着他仔仔细细的从上瞧到下,瞧过后噘着嘴转头看向楚书妤,一脸的不高兴模样。楚书妤纳闷:“袖宛,我二哥都回来了,你不是千盼万盼的么,怎么这幅表情?”
“你二哥他好像比以前更风流潇洒了,我怕他招蜂引蝶,怎么办”董袖宛不情愿的说道。
楚书廷再次被董袖宛的话噎的无语凝噎,伸手拉起董袖宛就跑了出去,楚书妤一半身子卧在床榻上乐不可支。
上官重璟见楚书妤半捂着被子,以为她生病了,皱了皱眉,也像刚才董袖宛那样伸手探了探楚书妤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她没事才放心,向外吩咐道:“待会把这内室里的火炉搬出去一个,这么热反而更容易受风寒。”
楚书妤看了看上官重璟刚才进屋时脱下的大氅,上面的皮毛尖上隐隐有几滴水,像是雪花刚融化的水珠,不由问道:“外面是下雪了吗?”
“是,也仅仅是薄薄的一层,你想出去看我便陪你。”
“薄雪倒是没多大意思,哪次大雪下的昏昏沉沉的时候你再陪我吧。”楚书妤说着把被子掀开下了床,走到书架一旁,遥遥的瞥了一眼外面的情景,见天色似乎还算得上是晴朗,把外面的清月喊了进来,让她把桌上的一摞纸给楚国公送去,上官重璟半路截了下来,抽出几张纸张,看过之后轻笑:“妤儿,你这字体怎么有好有坏,那几张和鬼画符差不多,这几张倒是‘豪放不羁’,你的书法师傅也该换一换了。”
楚书妤一听他说自己的书法像鬼画符,连忙过来夺下他手里的纸张,交给清月,清月拿着那一摞惨不忍睹的纸张走后,上官重璟问道:“楚国公让你交给他的?”
“是啊,我爹说,要挑个好天气,让我把之前的课业交到他手里,不然坏天气下,我爹会更容易生气的,你想,民间有个俗语叫什么来着,对,月黑风高杀人夜,可见啊,这人的情绪还是极容易受到天气的影响的,估计我爹不想特别生气,就让我挑个好天把课业送过去。”楚书妤解释的头头是道,上官重璟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不若以后我亲自教你练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