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刚才有内侍禀报,说是南越使团刚到宫门口,还有齐国的景元公主也一并到了,正朝着连庆宫走。”
“那我们赶快进去看看!”楚书妤拉着他就要往里走,上官重璟在身后拽住她轻笑道:“这是第二批的南越使臣了。”
第二批
楚书妤想到了什么,“你用那个法子了?可是,之前他们不是还没进到上京城么,这计谋用的也太早了吧!”
“年后还有很多事,南越使臣能早换就早换一批,更省事一些,总之他们的军队是威胁不了我们的。”
“也就是说这南越的第二批使臣定是不像之前的使臣耿直无比了,我们再谈判定能顺利些。”
“嗯,情报里看,这个使臣精明不假,能力很寻常,但是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似乎殿里多了不少人,两人回到各自的座位里,庆景帝早已坐在主位龙椅上,楚书妤刚刚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起身,殿内的歌舞已经停歇,只有这名女子聘聘婷婷的身姿走到殿下,向庆景帝行了一礼:“齐国景元公主参见梁国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庆景帝点了点头:“景元公主请起身,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又是除夕,留在我大梁好好过个年吧!”
“是,景元自当遵从,这是我齐国为梁国送上的礼物,还请陛下过目。”景元公主亲自端上一个方盒,由安公公呈了上去。
“齐国和梁国相邻,愿永世为好,你的父皇身体可还好?”
“父皇一切都好,景元这次前往梁国也是为了两国之谊。”
景元公主起身回到座位里,楚书妤和她目光交汇,两人皆是彼此一笑,景元公主向对向看去,楚书彦和楚书廷向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楚书妤正想抽个空闲功夫去同她说说话,南越的使臣带着几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南越使臣范尔携众人拜见梁国陛下,陛下万安。”
“皇上,臣已经奉旨将南越使团迎入连庆宫,特来复命。”上官重慎行礼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难怪从一进宫,就没见到上官重慎,原来他是去迎接南越使臣了,楚书妤打量着这个范大人,待他抬起头来,看得出是个精明的人,可这看上去精明的人未必是个好臣子,楚书妤看了一眼上官重璟,上官重璟微微一笑,看来,这第二批来的使臣速度还真是快,也不知道南越的朝政到底是有多混乱,第一批的使臣被上官重璟派去的人做成了收受贿赂的假象,只得半路返回,这第二批马上就跟来了。
“范大人上座。”庆景帝开口,“南越使臣沿路欣赏我梁国万里江山,可有何感触?”
“臣从天宁郡进入梁国,八万将士驻扎在南越和梁国之间,臣这一路走来着实忐忑,虽听说梁国风景居于四国之首,但臣心里实在无心欣赏,还请梁国陛下恕臣不经意说了实话之罪。”
“既然是说了实话,那你何罪之有,还是坐下吧!”
范尔作了一辑,坐下道:“今日臣在除夕之日来到皇宫,特谢皇上和各位,今年的节日想来很有意义。”
尉迟边开口道:“你南越国中秋之前突然大批士兵向我国西南边境靠拢,我国亦是派兵驻扎在天宁郡,算来互不亏损,你也不用忐忑,听说之前南越派出的使臣才走到一个小镇便临时被你国皇帝召回,你是第二个来我梁国的使臣,山水迢迢,如果南越愿意和谈,我国自然不会亏待南越诸位使臣。”
“尉迟大人,之前在南越皇宫见过你一次,果然口才不减当日,我南越使团前来是诚心实意,这份贺礼是我国圣上知晓梁国皇长孙出世,特意在途中派人送上的礼物,望梁国陛下手下。”范尔说着,外面有人抬上两株半人高的红珊瑚,光滑无比,细腻至极,实属罕见。
“皇上,这两株珊瑚是从东海千里搬运过来,足以表达我国皇帝的诚意。”
庆景帝点了点头,“这份贺礼朕就收下了,不知南越想要什么回礼,朕也好叫人送到南越去。”
“臣来时,陛下特意嘱咐,边境之争不止发生在梁国和南越之间,毕竟以和为贵,希望将天宁郡的驻兵数量恢复到正常的人数,以安民心。”
“这份回礼可不小。”上官重璟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放下杯子说道。
“这位是”
董平执说道:“这是我大梁的摄政王。”
范尔连忙再行了个礼,这位摄政王不就是名震四国的上官将军上官重璟么,果然这相貌和气质是一等一的王者风范,听说在梁国,这位摄政王比起太子还要受皇上宠信,此次来梁国,只能与之交好,万不可得罪他。
上官重璟看了范尔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眼,又看向范尔,“两国之间自当以和为贵,我国送出这一份回礼,南越只送来两株珊瑚,这样范大人觉得是否合适?”
范尔有些为难,“这臣来时,梁军和我国将士已成对峙之势,战事恐一触而发,皇上三思,梁国和南越一旦开战,都是劳民伤财,况且这时如果漠北和齐国再发兵,我们两国都会陷入困境,特别是齐国和梁国接壤之处更多,因此,臣觉得”
这时景元公主起身走到殿前,对范尔似笑非笑说道:“本公主乃是齐国景元公主,此次前来拜会梁国,若我今日不在这殿上,南越使臣刚才这番话无辜增添齐粱两国嫌隙,南越使臣该给我齐国道个歉,子虚乌有的事情不必造谣才是。”
范尔来的时候,只听见密报里说过,齐国的景元公主除夕之夜不会到达上京城,自然以为她不在连庆宫里,这才敢说出刚才的一番言论来,谁想到景元公主就坐在这宫里。
“臣无意冒犯公主和齐国,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公主恕罪。”
“既然身为使臣,说话是要仔细的,本公主宽恕你这一回,但本公主此次前来也说明,梁齐两国的情谊,要比南越国深得多,因此使臣不必在齐国问题上费口舌。”
景元公主这话不假,当日她和孟卿偷偷跑到梁国搬救兵,条件都已和庆景帝私下说好,庆景帝又不是庸君,这“亲疏远近”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也不答话,只看着她如何说。
董袖宛在下面听着,拉了拉楚书妤长长的衣袖,低声说:“小妤儿,这个景元公主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说出来的话还真是犀利,你看那个使臣的脸都要绿了。”
“可不是,不过他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楚书妤心想,出使到他国之人必定要才智过人思虑周全,现在看这个范大人挑拨离间的手段太低级,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谈何说服庆景帝。
可知这次梁国和南越是不容易打得起来仗了,真是苦了王惜贤大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知上官重璟让他用了什么手段买通的南越宠臣,派了这样一个才能不足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