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步鸢看着起身准备离去的魏纪年,微微蹙眉,轻声开口,“要走了?”
魏纪年转身,摆了摆手,随即想到了什么,骤然转身,看着陶步鸢道:“对了,那个名叫叶清的女子呢,就是那个随我一起住进风月楼的北邙女人,为何最近没有见到。”
陶步鸢笑了,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打趣道:“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那女子?这叶清啊,可是不简单呢,知道他在这狱城的外号叫什么吗,叫美女蛇。据说自五年前来到北邙,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但是本事却是不俗,生的一张狐媚脸,身材更是如蛇如柳,于是啊这小姑娘便是开始打狱城这些愚蠢男人的主意,以她那傲人的身子与美艳绝伦的脸蛋勾引,在卧榻之际,杀人夺财,久而久之,这狱城男人也便只能看着,却是吃不到,打更是打不过,只能流着口水敬而远之,后来啊,这美女蛇的称谓也便传了开来。”
魏纪年嘴角抽搐,无奈掩面,摸了摸鼻子,好笑道:“我是问你她去了哪里。”
“这个啊,我怎么知道,这狱城没人能够知道她的踪迹,只是她每次现身必会有男子殒命,所以啊,这些男人都是在盼着她不要出现,公子你倒是有趣,却是在寻她,真是有趣呢。”,陶步鸢笑的花枝乱颤,那丰满的胸脯止不住的晃荡,令人头晕目眩。
魏纪年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些,虽然那女人第一次见面便是打算拿着自己做挡箭牌,甚至是替死鬼,可魏大公子也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不至于睚眦必报,既然找不到了,那便算了。
魏纪年回房,陶步鸢收敛的笑容,复坐回椅子上,慵懒的撩了撩额前的秀发,纤纤玉指轻轻的抚摸着眉心的红莲印记,眼神有些幽远,怔怔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轻声道:“前辈,你与我说与魏公子扯上关系,陶家大仇可能有机会得报,可是他又哪是什么寻常人物,恐怕女色什么的并不入他眼,甚至我根本看不懂他要的是什么,其性情更是难以捉摸。第一次见面,他可以看似莽撞的杀进风月楼,以一己之力屠杀十数终生教众,而面对我坦白的身世与秘辛,他又是那般平静,实在不像一名少年的反应,我看不透他。”
帝江眯着眼睛笑眯眯的开口道:“那还用说?老朽看中的弟子,必然不是寻常人物,不过这小子啊,人倒是不坏,属于那种你对他好他可以记住你一辈子的人,可是若是背叛于他,那么他恐怕同样会记一辈子,我这般说你可懂了?”
陶步鸢娇躯轻颤,眼神微微波动,随即幽幽开口,“步鸢明白了。”
帝江轻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意的摆了摆手,开口道:“好了,你去吧,老头子我要休息了,明日去给那小子送行,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陶步鸢正色,缓缓起身行了一礼,轻声道:“老师,步鸢告退。”
陶步鸢离去,帝江苦笑摇头,人真是他娘的有趣,这魏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子死活不拜自己为师,可自己却是腆着老脸硬贴了上去,而这陶步鸢求了自己多年,自己反倒没什么兴致。不过,帝江轻声喃喃道:“老朽不会看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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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楼大堂,脸色微红的墨书命静静的坐于那抚琴女子的对面,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看,也不说话,而这种状况已然持续了两盏茶的时间。
终于,苏紫姬蹙起了眉,抬眼淡淡的瞥了其一眼,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莫不是喝醉了。”
墨书命笑了,“我没有醉,这世上没什么酒能让我喝醉,能够醉倒我的,只有人。”,若是魏大公子听了墨书命这番话,定然要其鄙视,再悠悠的附上一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能够将搭讪调戏搞得这般清新脱俗,时间也只有你这一位墨书命墨大公子了。
果然,苏紫姬本来面无表情,闻言眼中的嫌弃之色一闪而逝,还有丝丝的,失望。撇头,不再看那浪荡公子哥,她自顾自的拨动着琴弦,悦耳的音符跳动在指尖,宛如活跃的精灵,而那一只最美的精灵,莫过于苏紫姬,墨书命看呆了,亦听呆了。
一曲《花落》,一股萧瑟之意弥散,苏紫姬面无表情,眼中有晶莹闪烁,嘴角微勾,像是一抹苦笑。她岂不是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本不怕风吹雨打,奈何天公不作美,相思与谁寄,唯有无风花自落,独留红颜化白骨,深埋枯冢谁人怜。
她,实不甘。
墨书命轻轻聆听那携着浓浓悲意的琴音,久久,洒然一笑,悠悠开口道:“春寂寞,帘底蕙炉烟薄,听尽归鸿书怎托,相思天一角。象笔鸾笺闲却,秀句与谁商略,睡起愁怀何处著,无风花自落。”
苏紫姬娇躯轻颤,艰难转头,一双晶莹清澈的美目静静的看着那轻笑着吟诗的墨书命,出了神。
许久,墨书命抬头,爽朗一笑,抬手揉了揉苏紫姬那满头的秀发,轻声道:“我不会让这朵花凋零的,相信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苏紫姬俏脸微寒,倏然起身,长袖一甩,转身离去,余音仍萦绕于墨书命耳畔,久久不散,他轻声笑了。
楼梯转角处,一袭红衣隐没,留下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与一股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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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天明,朝阳初升。
魏纪年端坐于风月楼楼顶,盘膝而坐,双手轻放于双腿之上,双目圆睁,一瞬不瞬的盯着地平线那一抹暗红,等待着紫气东来的那一瞬。帝江言,这第一剑紫气来,携天地初开鸿蒙紫气之威,无人可挡,大乘可破天穹,魏纪年自然打不到那般地步,此时的他只能算作黑气来,只因他此时方才后知后觉,他体内那本来纯净莹白的雄洪内力,此时居然全数转化为了《九天元始真魔策》的内力,如那黝黑魔气,滔滔滚滚生生不息。
而他要做的,便是吸收那天地间只有朝阳初升的那一瞬间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会出现的一丝丝的紫气,加以吸收归纳,辅以招式喷薄而出。
久久,那一轮橘红色的大日自地平线缓缓升起,魏纪年缓缓闭上了双眼,口鼻间有丝丝灵气流转,继而转化为内力,顺着《九天元始真魔策》的运行筋脉流转,缓缓的滋养着体内脏腑与骨骼肌肉,淬炼着金刚体魄的同时,渐渐的增长着实力,只是这速度,自然是慢如龟爬。
当一缕缕金色光辉洒满全身,魏纪年陡然睁眼,两道神光一闪而逝,起身,抓起了身旁的朱雀破妄双刀,飘然跳落,自窗口落进了房间,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动令魏纪年一惊,稳稳落地,蓦然转身,眼中有着一抹愕然,“杨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站在房中的,正是那一袭青纱的宋杨柳,只是此时的宋杨柳不是粉黛,看着却更加的清丽脱俗,没有了之前淡淡的风月气息,多了些清纯小姑娘的韵味,倒是另魏纪年眼睛一亮。左鬓一只翠竹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与其脱俗的俏脸相辉映,异常可人。
宋杨柳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掉落地面的脸盆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于是俏脸微红,双手绞着衣襟嗫嚅道:“公子,我帮你打水洗漱。”
怔怔的看了那略显尴尬的小姑娘许久,魏纪年洒然一笑,朗声道:“好,去吧,我便再享受一日有人伺候的感觉,哈哈。”
宋杨柳微微一愣,红着脸轻声道:“公子若是愿意,杨柳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
“额?”,魏纪年无奈苦笑,“那个,杨柳,你先去打些热水来吧,我洗漱完了得上路了。”
那青纱小姑娘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轻轻点头,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脸盆,小跑着出了门,魏纪年只能无奈摇头。
待洗漱完毕,陶步鸢为其准备了丰盛的餐饮践行,魏纪年却只是胡乱的拨拉了几口便是走出了风月楼。转身看着这居住了十数日的地方,悄然叹息,此时的他,背剑匣,腰间挎着朱雀破妄两柄长刀,长发飞扬,尽显英姿。
北邙,终究还是要上路了,却不知那天音阁众人去了何处,魏纪年轻笑,嘴角有着一抹讽刺,真是说的比唱的都要好听,那卷刀谱,最终还不是相当于被他天音阁独吞占了便宜?真是可笑。
海龙会众人早已休息整顿完完毕,当魏纪年到达集合的地点,见那素衣遮体的宋智慧于清风中静立,手持长剑,静静的看着街道尽头的那道白衣身影。
那一袭白衣负匣的挺拔身影近前,那素衣女子再次躬身,沉声道:“宋智慧,多谢公子大恩,此生难忘。”
魏纪年摇头,没有理会,自其身边缓缓走过,淡淡道:“上路吧,还等什么。”
宋智慧微微一愣,抬头没有理会海龙会众人敢怒不敢言的不喜脸色,轻声一笑,撩了撩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上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