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争取公平，并不是用这种方式吧，如果是这样，就算林娇娇已经死了，你还是输了。”胡大发看着无比激动的王向东，无动于衷。
……
胡大发走到余小斌的办公室，余小斌并不在，反而小关坐在一台临时配备的旧电脑前，一脸认真地看着。
“六水，看什么呢？”胡大发拍了拍小关的肩膀，说道。
小关吓了一跳，一看是胡大发，立马恭敬地站了起来：“胡……老板……”他努力适应着对胡大发的称呼。
“胡老板？”胡大发笑着说，“这个听起来很土哎。”
这个时候从胡大发的身后传来余小斌的声音：“你给他取的名字才是真的土好嘛？”
“六水啊，多好的名字，不落俗套，这个世界上，叫淼淼的人肯定很多，但是叫六水的，你认识的人里面有么？”胡大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着刚刚走进来的余小斌。
“唉，我就知道说不过你。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余小斌好奇地问。
胡大发看了看小关的电脑屏幕：“看来我们的六水是在认真复习这次的案子呢……”
“六水”挠了挠头：“是啊，我在想我们之前查了那么久，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现在知道凶手之后，又觉得好像事情没有我们之前想象得那么复杂……”
“你是说你被一开始那些触目惊心的死亡场面给吓到了吗？”胡大发一下子听出了小关的言外之意。
小关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太令人震惊了，但是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妒忌的编导干的……”
“一个看起来复杂的犯罪现场并不代表背后就一定是一段复杂的事情，有时候，人做出那些残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理由，恰恰相反，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往往有着最原始、最粗浅的动机。我始终相信，最后的最后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但是，大多数人对于公平的理解太狭隘也太短浅了。”胡大发长篇大论地说着。
余小斌心里默默想着：“本来这个时候，也只有苗苗能跳出来阻止眼前这个家伙讲大道理了。”
但是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对着胡大发满眼崇拜的关六水，默默听着胡大发说着自己的“理论”。
余小斌失落地说：“老同学，你这是要把我唯一的粉丝抢走的节奏啊……”
胡大发厚着脸皮：“那也不过分啊，毕竟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啊，我是苦逼的单身狗，就不能允许我挖个六水过来么？哦，说起来……”胡大发突然想了起来，对着六水说，“我都搬进去原来的房子了，这两天你住在哪里？”
“啊，您的母亲给我另外找了一个单身公寓，按照原来的租金让我继续住下去。”小关语气中带着感激。
“我妈？单身公寓？”胡大发看着六水，“别告诉我她让你住到橡树公寓去了……”
“橡树公寓……您怎么知道？”六水听了诧异地说。
“那个，是他妹妹管理的酒店式公寓……”余小斌对着六水说道，“你这个人愣头愣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先遇到了胡大发给你介绍实习机会，现在安妮姐又用那么低廉的租金让你住那个高级公寓。之前，玲珑不是说每一个入住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身份筛查的呢！”
六水似懂非懂：“我就说那个地方看起来不便宜……”
“不行，在玲珑眼皮子底下，我还怎么好好带你干活呢？不过尊重你的选择，你是想继续住在橡树公寓呢，还是跟我回原来那个老小区住？”胡大发看起来“通情达理”地问着六水。
只有余小斌隐隐觉得这是个陷阱，他的老同学才不会允许他手底下的人违背他的意愿呢，如果这个时候六水选择的是橡树公寓，原本说好的跟着胡大发的事情，估计就一下子泡汤了。
但是，他知道这是胡大发对六水的一次测试，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忐忑地看着六水，以为这个稚嫩的男孩肯定会选择高级的橡树公寓，结果没想到，他却毫不犹豫地说：“我想跟你您住在原来的地方。”
余小斌很意外：“咦？橡树公寓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去住破小区呢？”
“您刚才说了，橡树公寓的租金其实很高的，其实我也发现了，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是我应该住的地方。而且，还是那个老小区住着比较让人自在。”六水说得很诚恳。余小斌第一次真的对这个男孩刮目相看——这次，不是因为他照本宣科的分析案情。
胡大发目不转睛地看着六水的脸，听他讲完之后，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好吧，那就再搬回来呗，不过，很多话要说在前头。之前能够留在我身边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么，不是打击你，现在就是个泛泛之辈。所以，从最基本的开始，端茶倒水啦，清洁打扫啦，都是你的活儿，怎么样？”说着他冲六水眨巴了一下眼睛。
六水被胡大发突如其来的“卖萌”举动吓到了，结巴着说：“没，没问题！”
……
到了楼下，老姚抱着宛贞站在那辆黑色的“老爷车”边，等着胡大发出来。
六水亦步亦趋地跟着胡大发。
胡大发指了指车子：“开车，会么？”
“会……就是开得不那么好……”六水不自信地说。
“是吧？那让我看看你开得有多不好，从今天起，开车的任务也交给你了哦。”胡大发冲着六水咧着嘴说。
“好……好的，没问题。”六水睁大了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坐在驾驶座上，六水磨叽了好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
老姚面无表情地抱着猫坐在边上，一直看着六水。
六水越是被他看着，就越紧张，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熄火了。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姚：“不，不好意思，虽然学的是手动档，但是考完驾照就没开过……”
“……”老姚依然故我地看着六水，一个字都没有说。
六水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知道等待自己的考验还有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