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诡秘录(3)
经过一番折腾,小家伙到永庆殿没多久后就睡着了。扶疏来的时候太医正在外室开方子。
“太子殿下。”
扶疏挥挥手,示意众人起来,“怎么样了?”
“七殿下身子骨太弱了,如今不适宜大补,只能慢慢温养着,很东西也不能吃,具体的注意事项臣连着方子一并交给郡主殿下了reads;。”
扶疏点了点头,太医就退下了。他进了内殿看了看小家伙,仅祉不在这,他便到了殿外,慕郡主正在摇椅上晒太阳,很惬意,很慵懒。
“你倒是清闲。”
慕仅祉懒得睁眼,只是磕了磕手中的扇子,散漫的喊了声:“兄长。”
扶疏眺望了远处,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没想到阿璕出来的这般早,也没想到,是你将他带出来的。”
“有什么难想的,我要罩着我的小跟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你怎么做到毫不介意?”扶疏对慕仅祉毫不介怀感到很神奇。
“介意什么?本来就没什么好介意的。”慕仅祉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颇为无奈的望了望扶疏,“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们真没必要多想,真的。”
仅祉站起身,眯着眼眺望着远方,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我的名字是母亲和父亲一起起的,仅祉,仅仅是幸福,慕仅祉,羡慕仰慕或者钦慕的,只有幸福,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我只做能让我开心的事,那些恩怨,与我何干。”
仅祉侧过头,“其实话说回来,贵妃是我很欣赏的女子。”
“太过张扬,亦太过恣意。”
“美的扎眼,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我要是舅舅,我肯定更宠她。”
于贵妃,和母亲完全不一样的女子。她出生风尘,母亲却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瑞恭长公主,她肆意而张扬,母亲却是端庄持重,她美,母亲也美,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风韵。
仅祉喜欢贵妃那样的风采,因为,她觉得,母亲本来就该是那般的样子。
“是啊。”
两个人就这般站在一起,眺望远方。半晌,仅祉实在站不住了,又窝在摇椅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扶疏诧异,“你不是在绿水涧修行了三年么,怎么身子骨就不见好呢?”
“还好我身子骨不怎么样,要是身子骨好一些,得翻了天去,可能吧,就是你老天不想我去折腾她,才叫我天资纵横恩宠无双后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乱说什么。找到方法了么?”
“有些眉目了,只是早年间,师祖就将那颗珠子献给了先祖,舅舅又把它赠给了贵妃,可三年过去了,和阳殿都成了那般凄凄惨惨的样子,早就找不见了,师兄和师傅也真是的,三年前不早说,如今到是叫我去哪里找。”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
“不用了,随缘吧,何必耗费那些人力物力去找一颗虚无缥缈的珠子,找到也不一定有用。”
扶疏无言的看着昏昏欲睡的仅祉,为什么她总和正常人想的的不一样?怎么一个九岁的小孩看得比谁都开?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说说跟你有关的,喜事。”仅祉挑眉,最后咬重的两个字着实像看笑话般。
“那还真是拜你所赐reads;。”太子殿下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绿水涧那帮子测命的老头,华姑娘的命格属凤,你是太子,你不娶难道是舅舅娶么?”
“那你有必要写一篇赋弄得天下皆知么?”
“为什么不?我家兄长初长成,优秀的何该叫天底下女子倾慕痴狂,总得给你找一个同样让天下认可的女子做太子妃才般配么。”
扶疏脸色古怪,“总之你有理。”
“舅舅应该会在年前给你们赐婚,只是大婚可能还得拖几年,娘娘的身体亦拖不了多久了。”
“母后啊,唉。”
“昭平呢再一年就及笄了,我猜舅舅会将她嫁给解玉律。”
“目前看得过去的青年才俊就是他,还有与你并称双璧的琅琊公子王锦行,锦行是不用考虑了,世家也有些能干也适龄的,但父皇总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嫡长女,所以解玉律可能性最大。”
“解玉律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呢,是个实至名归的金科状元。”
这个解玉律啊,就是当初自己五岁时舌战的那位状元,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十六岁刚及冠就中了状元,当今圣上非常开明,这小伙子也是前途无量。至于琅琊王氏的那位锦行公子,今年也才十二岁,虽然各方面完美,奈何年龄太小。
“不错,这解玉律在历练个几年,就可独当一面了,着实是个人才。若是你,父皇可能更器重。”
“千万别,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朝堂上那些江涛海浪的拍打,会散架的,再说,半月后,我又该启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启程?去绿水涧?”
“可能吧,也可能浪迹天涯。”
“你到是自在。”
“是啊,记得留我一份喜酒,我怕我玩的忘乎所以来不及参加你大婚。”
“酒就算了,备你一份茶。”
“哈哈,这感情好啊,兄长的茶艺可是叫仅祉艳羡的很。”
扶疏挑眉,“或者再加一份酥梨糕,芙蓉皮的。”
“啧啧,你就馋我吧,真不是我说,你若不是太子,实在可以开家茶楼。”
“也许吧,但我现在还是太子,就做好太子该做的。”
“哈哈,兄长的心性果然是极好的。”
“嗯,小祉的也令人敬佩。”
仅祉太头,“我们真的要这么一直互相吹捧下去么?”
扶疏低头,“我以为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仅祉眨眨眼,扶疏亦眨眨眼。半晌,两人都笑了,笑得不明所以。
半月后,长兴王府。
小家伙惆怅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围绕着自己的五间屋子。
这其实是五间书库,祉姐姐走了,她说什么时候看懂这五间书库的所有书,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她。第一间屋子里全是史书,第二间里全是经文,第三间是一些地理天文历法数算的,第四间里放着各类杂记散文与诗集,第五间就轻松多了,一屋子里全是言情话本和志怪小说,嗯,还是市面上都没有的孤本reads;。
虽说是看懂,但看懂可比背诵耗时长多了,他又不是姐姐那般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这得看到何年何月去?唉,算了,感叹有什么用,还是先找先生从认字开始吧。
六年后。一处竹管清幽曲水流觞的轩榭亭台。
“锦行公子,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回京?”仅祉支着下巴看向对面的人,再有半月就是她该及笄了,皇帝对此事很重视,下了道旨,把六年不回京的尊贵郡主给诏了回去。
对面的人抬眉,这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直说,拐弯抹角的。”
“我好不容易自在了六年,可不想这么早早的折在京都。”
“不就是去嫁人么,这么忧愁,可不是你的风格。”
“唉,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要是今年嫁不了,这辈子甭想嫁了。”仅祉无奈的趴在桌子上。
“你居然担心自己嫁不出去?”锦行公子笑了,这真是,太可笑了。
“你能不能庄重点!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仅祉怒了。
锦行公子收敛笑意,这确实是生死攸关的事,“那你想怎么做?我与你上京又能如何。”
“你可是世人敬仰的锦行公子啊,能做的有很多啊,比如和我成婚什么的。”
仅祉眼里放光,旁边喝茶的少年被一口茶叶噎住嗓子,咳得泪流满面,锦行公子淡定的将一块绢布递给轩殊璕,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说,“你看你把你家小七吓得。”
仅祉把巨咳中的轩殊璕搬过来对着自己,“给我停!”
少年白净净的脸涨的绯红,但还是努力憋住了。
“你有意见啊?憋着。”
旋即,仅祉不理他,这小子,居然用了一年时间就搞定了五间书库,难道这年头天才都不值钱么?怎么遍地都是,所以小跟屁虫真尼玛的名副其实,这五年,有那他都跟上,不带还不行。
“你不能总这样欺负他。”
“堂兄说得对。”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仅祉瞪了一眼轩殊璕。
“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正好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反正我俩又不可能在一起,只是成个婚而已,既能解了我燃眉之急,又能让你不被你宗族里那些牙都掉光了老头逼迫,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轩小哥越听脸色越黑,而当事人王某却无动于衷的握着手中的书卷。
仅祉无趣的趴在桌子上,“讨厌死了啊,大不了给你娶几房如花美眷,明明很合算的买卖啊!哎呀,师兄怎么还不把莲子糕买回来啊?突然想吃瓷烤的小乳猪了,啧啧,油还在炸裂的时候最美味了,只可惜带回来就不好吃了。”
说到这儿仅祉突然来了精神,“嗳~我可以嫁给师兄啊!”
刚买回来莲子糕的佰子翁大惊,“快快停止这个可怕的想法!”
“哈哈哈哈”
轩殊璕同王锦行终是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