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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距离五千院新一届大会武开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傍晚,灵落的身影如同往昔一般从西千院主峰的山道上向着山脚下行来。
十年后的她,美丽而又强大,是西千院很多单身男子的向往。
十年后的她,性格也更加冰冷。笑容这种东西,似乎这十年间,就从未出现在她的身上。
来来往往的新生,目光总是忍不住停留在灵落的身上。
那一缕长发飘飘,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灵落低垂着眼眉,情绪不是很高。
在她的身后,一名长发披散的俊朗男子默默地跟在灵落的身后。
俊朗男子正是张宁。
灵落行至山脚,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声叹息道:“张宁师兄,你不必总是如此。”
尾随着的张宁身子一僵,随后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无妨的,灵落师妹。”
灵落又是一声轻叹,不再理会,转向癸字一号房。
双手按在门上的那一刻,灵落停顿下来,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半晌方才推开了门。
屋子里,夏天远就盘坐在木板床上,目光落在地面,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十年的时间,夏天远的精神比之以前要好了许多。
十年的时间,也让他从一个稚嫩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这样看着沉静中的夏天远的时候,灵落总会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她的天远哥又回来了。
但她知道,这终究是她的错觉。
屋子外,张宁靠着墙边,低头沉思着。
“张宁师兄,不要进来看看吗?”柔弱而又熟悉的声音,自屋中传来。
张宁轻轻吸了口气,微笑道:“不了,会刺激到他的。”
“天远哥不再像过去一样了,十年了,我们都在改变,天远哥的改变,只是慢了些。”有些清淡的语调,随风摇摆。
张宁身子一震,嘴角不自觉慢慢浮上一丝复杂的笑意。
十年了啊······
张宁叹息着,随后整理了下心情,进了屋子。
屋子中熟悉的摆设,让他有些恍惚。
但目光,终究还是落到了夏天远的身上。
灵落,坐在夏天远的身后为他梳理着头发。
张宁没来由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夏兄,你还认得我吗?”
夏天远闻言,抬头用无神的目光瞥了一眼张宁,便又低下了头。
张宁垂下目光,片刻,低声说道:“灵落师妹,我走了。”转身欲行。
“夏天远!!!!!!!!!!!!!!”
却在这时,一道惊雷般的炸响回荡在了整个西千院的山脚下。
张宁灵落二人俱是抬起了头,目光中有着惊疑。
张引天。
作为多年生死与共的伙伴,张引天的声音他们如何不熟悉。
“张引天!你给我站住!!!”
这是南布衣的声音。
“南兄,快拦住他!!”
千军。
“疯了疯了,张引天疯了,山脚下的人速速退开!灵落师妹,带着夏兄快走!我们拦不住了!”
白千寻。
山脚下原本四处行走的三三两两的新生,听到警告,没有半点迟疑,全部向着远处聚拢而去。
离开?他们可没想过。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场面,西千院有名的几个大人物竟然在今天难得的聚集在了一起,不看一看真的是不行。
张宁直接出了屋子,张引天刚好落在他的面前。
俊秀的面容上有着一丝狰狞之意,张引天:“张宁,我劝你不要拦我,你拦不住我,哪怕一刻。”
张宁自腰间摸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宝剑,淡淡道:“那就动手吧。”
张引天嘴角挂着一丝讥笑,身影一闪,一缕清风飘过张宁。
张宁的眼眸微微睁大。
秘技!
且不论这边张宁作何感想,张引天的身影已是越过了他,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了紧紧护住夏天远的灵落面前。
“得罪了。”张引天低声说道。
灵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引天的一只手便向着灵落闪电般伸了过去。
接触到灵落身体的那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张引天的那只手竟然透过了灵落的身体,直接抓住了后面的夏天远。随后身影再一闪,已是带着夏天远消失在了屋子里。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屋子内便只剩下两个眼中震惊之色仍未减退的人。
“张引天!!!!!”凄厉的嘶喊,下一秒席卷了整个西千院山脚下。
此时,南布衣三人方才刚刚赶到山脚下。听到这一声大喊,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沉。
张引天的身影,随后出现在了主峰所对的那条直通往西千院大门的大路上。
看到南布衣等人,不好意思的讥笑着:“不好意思,得手了。”
南布衣怒道:“张引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忘了,夏兄弟混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我们?!”
“因为我们?”张引天继续讥笑着,“你怎么不说他是活该呢?!就算是他真的舍弃了我们,又能怎样呢?最后的最后,我们不是依然还会活下来吗。”
南布衣一滞,一时语塞。
灵落冲了出来,手中长刀直接撩出一道金色的弧形刀气。
“这一击我不计较什么,如果再有一次,我就会杀了他!”张引天冷笑一声,空出的一只手直接化拳为掌。
一股狂暴的气劲自掌中喷薄而出,直接撕碎了那道刀气。
随后另外一只手紧扣在夏天远的脖颈处。
灵落终于冷静下来,银牙紧咬。
千军向前一步:“张引天,个中关系我不想深究。我知道,也许你那套说辞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但绝不会用在夏兄身上。在你的心里,你是将夏兄认为是对手的。你不可能,就这么杀了他。所以,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说说吧。”
张引天冷笑了两声,却出奇的没有反驳:“我是来践行十年之约,今天的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夏兄多年的老友,一个是西千院的弟子。”
“但,无论哪一个,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打他。”
白千寻皱眉,看了眼被张引天控制在手中的夏天远,那无神的双眼让他有些心痛:“你是想刺激他。”
一语中的。
张引天笑了笑:“就像你说的,就是刺激他。做英雄还是做狗熊,我要看看他的选择。”
南布衣皱眉低声询问道:“什么是刺激?”
屋子门口的张宁轻声道:“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刺激。在这种刺激之下,一些精神有问题的人,有那么一些可能,恢复正常。”
“有这种方法?”南布衣双眼一亮。
出身贫寒的他,确实在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张宁这些家里有背景的人。
“但,也有那么一丝可能,让那个人的状况变得更差。”白千寻补充道。
“哦。”南布衣点了点头。在他看来,状况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