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翦笑：“郑管事，要是有那另一件，这东西我们也不会拿来这儿了。赵前辈寻求那乱世凤的尾翎多年也没有结果，就干脆拿来这里卖了，顺便赚个人情。”
郑息问道：“这东西，你们二人确认不拍卖，而是私下卖与‘好客？’”
顾翦点头：“老实说，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郑息恍然一笑：“请说。”
顾翦道：“赵道长想寻一火晶石为子珩修补他的剑。这火晶石虽说是难得，但也不算十分罕见。所以我才用我这份薄面来好客这儿来问问。顺便拿我这弟妹的东西来借花献佛。”
看向郑息：“还不知，这份礼称不称郑管事的心意。”
郑息微微一笑：“此事好说。”
要是不给这分面子，这都能用来当镇行之宝的传说宝物估计也是要错失了。
……
半个小时后，赵爽带着三块火晶石，以及一堆珍贵的炼器方面的材料，手里拎着一盒灵气糕点，跟着顾翦一起出了修真市集。
赵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顾翦：“你觉得，那个惊天凰的羽毛和乱世凤的尾翎燃烧之后会变出什么仙境来啊？”
顾翦摇头：“我没办法想象，不过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人想要追寻吧？”仰头看天，“仙人的东西啊，肯定是好东西啦……”
赵爽又咬了一口糕点：“顾翦，你想成仙吗？”
“修真，自然是想成仙了。要不然就要被笑话没志气了。”顾翦笑道。
“嘁，说得好像你有志气一样。”
“比你拿着好东西各种浪费好。”
“……那温衍也是这样想的吗？他也想成仙吗？”
“他？那是肯定的了。”
赵爽嚼着松软的糕点：“……可是，成仙之后呢？成仙之后要做些什么呢？”
“这个还没想过，那还是很遥远的事呢。”
赵爽看向顾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下。
你杀过人吗？
你杀人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这样的问题，问出来，会很奇怪吧。
顾翦没再听见她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话，挑挑眉，回头：“怎么了？”
“啊，没什么……”
一直到回到昆仑山，二人分别之时，赵爽也依旧是那般沮丧。
走向竹屋，看了看温衍的那屋子，回过头打开自己的屋门，走了进去。
夜里，赵爽躺在那张竹席上。
冬夜里冷而安静。眼前漆黑黑一片，浓黑得像是要随时压缩聚集过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赵爽缩着身子在被子里，除了头不敢留一点身体的其他部位在外面，生怕会被那片黑暗给咬掉了。
她杀人了。
她们要杀她，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伤害她们。
所以因为愤怒，杀了她们。
她早就开始杀人了。
先是那个女杀手，然后是柳茵茵和晴月，虽然不是她亲手杀的，她们也都罪有应得……
但是……
在杀那四个女修时，她的心情没有一点在杀人的感受。
就像在杀那只域毒蛛一样！
说起来，杀那只域毒蛛时，她的大脑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没有一点难过与恶心，只是泄愤的快感。
满满的快乐与狂喜……
这样的自己，像恶魔一样，很恶心，很恐怖。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赵爽看着那片黑暗，两手捂住了那双因为痛苦而紧紧闭上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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