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其所有的岁月》 第十章 阳奉阴违

    她向来自私，张哲对他的好她知道，可那又是以什么身份对她好的呢？她并不需要一个哥哥来护她周全，这么些年，张哲待她与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让她产生了危机感，他仅仅对她好，却从来没有过承诺。

    他的绯闻和女友如雪片般多，她不在乎，毕竟他换女友的速度太快，快到她都记不得她们的样子和名字，更何况他照顾了她这么久，这一点足以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一直在想，他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明明她拼尽了全力站在他的身边，同学们现在一个个的基本上都结婚生子，有的连孩子都在打酱油了，她还在感情的天平上跌跌撞撞迷失了方向。

    父亲在她大学毕业那年，委婉的提过有合适的对象可以带到家里来。她明白父亲的想法，父亲比母亲大9岁，他们那个年代已经算晚婚了，妈妈在24岁那年嫁给他，婚后三年才有的她，她不想成为父亲的负担。

    在父亲跟媒人的安排下，她跟除了张哲以外的男生一起吃饭、牵手逛街，开始她很不适应，甚至觉得对不起张哲。她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你是好孩子，爸爸又有高血压，难道你要像小时候气母亲一样气死爸爸吗？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她已经失去母亲了，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次去市里逛街，她碰见了张哲的妈妈，她没有勇气牵着别的男孩的手叫她阿姨。她一直以为她会牵着张哲的手去她家叫她一声妈妈。现实如此残酷，她仰起脸冲她礼貌的笑了笑——擦肩而过。

    她连第一个相亲对象的名字都没记住，却在碰见张哲妈妈的第二天果断分，她不想张哲为难，于是她为难自己两边做人，一边不想张哲误解，另一方面又不想父亲对自己失望，她学会了对父亲阳奉阴违和撒谎。

    好在父亲年事已高，也懒得追究她话的真伪，偶尔会听到父亲说：仝夏，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有生之年能抱上孙子我就满足了。父亲提一次她哭一次，边哭边反驳：瞎说什么呢？后来父亲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她越发的乖巧，好在父亲很少再插手她的事，她对此疑问过，父亲慈爱的看着她，艰难的开口：你年龄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可以做主了。她舒张了面容，心里微微难过起来，父亲真的老了，连说话都开始有些吃力。

    回忆太汹涌，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连梦里都不得安宁。他梦见仝夏结婚了，满面幸福的笑容，他遥望着她，从此她的幸福与他无关了吗？梦里的痛延伸到他醒来。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昨天才知道的事情，蔓延在自己的生活中，张哲无所适从。好在他平常表现良好，很少请假，跟老总说过段时间可能请半个月的假，老总爽快的应了。

    拖着疲累的身体去上班，在等电梯的间隙，相熟的同事陆陆续续过来，他懒得打招呼，心情差的就差在脑门上刻字了：我要静静！

    “哟，张哲，今天你怎么也踩点来啊？我记得你习惯提前二十分钟到的。”李帧聒噪的嗓音传来，他沉默置之，他今天一整天都不想说话。

    “李帧，你丫是不是太闲了？浦东那边的分公司马上就要开业了，用不用推荐你过去？”一本作业本扔到他脸上，也成功的让他闭嘴。

    ‘嘭’的关门声严重表示了对方的不满，他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被李帧气出来的。早晨在电梯口没理他，让刘恒帮忙开会和其他一切事宜也是用纸笔的方式告诉他的。

    办公室没有秘密，不知李帧从哪里听说他今天一天没开口说话的事情，在吸烟室嚷嚷着他有办法让他开口，问他们要不要赌一把？刘恒看他心情不好，就当个笑话讲给他听了，不等他问，刘恒像是知晓他心中的想法般，他得意的挑起眉毛问：你猜他押了多少钱？

    他摇头，他不想高估他在别人心中的分量，也不想被人贬得一文不值。片刻思考后，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写给刘恒，他诧异道：“老大，你才押500吗？你也把自己看的太不值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