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师的有权对为徒的为所欲为，但蒯飞还是打算给外星倒贴来的可疑徒弟，尽可能地留点面子。
这就用得着刚刚赶到现场的某位白胡子大能师弟了。
“师弟，有件事情需要你出个手协个助。”
“大师兄请讲。”
“师弟你叫啥道号？别怪为兄失礼啊，你懂得为兄现如今是啥都不记得了。”
“哎！尘俗过往的记忆，丢了也好。失忆了倒是更有助于保守道心。这是师兄的福缘，师弟师妹们可都是羡慕得紧。何来无礼之说。些许凡俗琐事，还请师兄不要萦怀。愚弟入门前叫做马钰，筑成道基后蒙师尊赐号丹阳。”
吓！蒯飞又一次被雷得来满眼蚊香圈。
这不是王重阳的大徒弟？那王重阳不是还在吃奶……那小子此刻还能不能活着吃奶都有悬念。被无数穿越客剧透过后的大宋政府不会放过这个小屁孩吧。
转念又想，丹阳子马道长在凡俗的岁数比他师父大一截，在道门中倒也司空见惯。话说令狐冲出任恒山派掌门的时候，门下肯定很多老尼姑岁数比令狐公子大得多啊。又好比自古大族人家常常会出现六七十岁的白胡子，毕恭毕敬管某个少年叫叔叔甚至叔祖。这很正常。某房倘若一连三代坚持三四十岁才生子，另一房一贯十七八岁早早地培育下一代。要不了多少年，这年龄辈分倒挂的差距，就这么轻易地拉开了。所以不足为怪。
这其实是个好坏参半的大新闻。未来趋势变坏的意味，还比好的倾向，更加强烈些。
这不就是个注定的因果预告？马钰是注定要成为王重阳大弟子的人。
此刻马钰竟然成为我重玄派弟子，这看起来好像是挖了鬼子的墙角，捡到了一员大将。然而，这同时也寓意着，迟早马钰要叛出本门，改投北方汉奸组织。同时也暗喻着，范真人即便有金手指提示，大概也很难成功抢先干掉刚出生的小王重阳。
因果注定这事情太邪门儿了。
蒯飞这时候忽然回想起，自己曾经产生过蝴蝶飞起的幻视，结果蝴蝶翅膀刚刚扇动起来，又归于沉寂。
后来经历了刷新和分割事件，蒯飞满以为世界已经彻底歪楼，早就改写成不知道什么鬼样子了，现在倒过来一想，蝴蝶翅膀再也没有震荡过。
这啥意思？
难道……难道所有的改变都发生在暗世界，被后世之人视作为“真实”的那个表世界，从头到脚，从未改变过？
现在蒯飞宁愿这个表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倘若表世界的因果不可改写，首先他就不晓得要如何跟马师弟打交道了。该团结呢？还是翻脸呢？要早点干掉他不？想干掉还不一定能干的掉呢。
那么到底表世界能否被穿越犯们改变呢？
飞哥的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林教师……娘化的林教师……也许这是个最好的观摩分析按例。
心念如此一动，久违的蝴蝶终于扑簌簌飞起来了。
我去！没想到这设定还真是这样。
蒯飞的心情顿时忍不住激荡起来。
“嗯，师弟师妹，你们在这里稍歇。我有点事情先处理一下。”
蒯飞火速冲进小树林。
林教师是个很理想的测试对象，112提及的逆转录，以及所谓的保证承诺，靠谱不靠谱，都可以用林教师来做验证。
验证出来的结果，如果是新生的蝴蝶再次灰飞烟灭，没办法可想，只能选择跟师弟师妹们临时敷衍。除了敷衍，还能做什么呢？因果线无法删除的特定对象，你拿他没辙的。只有耐心等到数十年后这些孙子们自行投敌去。无法杀死，无法改造。
但也不是完全拿他们没辙。弱智化的熏陶其实可以有。丹阳子马钰据说天分不高，他媳妇儿孙不二还比他先飞升一步。大概是媳妇飞升成功之后带挈了一把，白胡子师弟才终于获得突破。
除此之外，这家伙其实并没有什么战绩，也没有什么杀戮的记录，更没有给后世留下什么科学研究成果。
所以……这其实是有弹性的。
没有杀戮记载的人，并不等于一辈子不杀生。如果这家伙注定要成为汉奸的话，就让他成为一个不作为的懒汉奸好了。
当因果线无法改变的时候，飞哥觉得自己倘若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很努力了。
可这眼下距离金兵入侵不还有20年吗，距离王重阳在崂山开宗立派还有30年呢。这期间大可以让未来的汉奸师弟师妹们，姑且发挥些打手作用。只需控制好弱智化洗脑教育的节奏，让他们在2530年后不可阻挡地成为懒汉即可。老子的道学核心思想，将的就是无为和老死不相往来。
武大富此刻作为大师兄，有几本“秘笈”传下去，秘笈里强调本派心法必须无为，嗯，这样一来，虽然重玄派会损失两位高手，重阳派也就只能得到两个懒惰不作为的大汉奸，也就不至于祸害太深。
以上全是建立在假定蝴蝶飞起就坠落的最糟情况下。
其实还有比这更好的预期值：如果蝴蝶风暴顺利掀起来的话，那么大师兄也就不用坑害自己的师弟师妹了。尽可以篡改本派教科书，鼓励正义勇敢的大能师弟和师妹，多杀侵略者。
这可是两位大能。倘若能够顺利为我所用……守住汴京，守住孟阳，打退区区十几万女真骑兵，有何难哉。
蒯飞的心中怀揣着重大预期，心如鹿撞地丢开当前一切的其他话题，直接去找林教师。
蒯英和112虽然不会读心术，却可以捕捉到蒯飞意识表层最强烈的一部分波动，当下也都不再捣乱，默默配合和支持他的想法。
小树林……
苏珊当初把捆作一团的林老师带进阴暗的小树林来调教，那可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这些初代种，都是按照飞哥的意志来创造的。人生观世界观八荣八耻什么的，完全跟飞哥一致。
林教师当年打过飞哥闷棍的，此刻落网就擒，此仇岂可不报？当然要报。
不过，念在好男不跟女斗，中国人不能学兰斯般鬼畜这样两项基本原则，飞哥是没打算把林老师扔给男性士兵来处置，交给女仆来调教，这是很温和很留有余地的折中报复方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