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丈长的大白鱼肚上有明显的被砸青的痕迹，看来还伤的不轻。在网兜里扑腾的半死不活的。眼睛看着素姬，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人的声音：“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素姬冲他展颜一笑：“同道中人。”
大白鱼惊恐盯着她：“你，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只问你，想死想活？”素姬收了笑，不冷不热问。
大白鱼蔫了巴唧：“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
“唉！技不如人，老夫自认倒霉，任宰任割。”大白鱼放弃了求生。
素姬一摆头：“把它拎上来。”
说罢，先款款转回楼上去了。
杜家五胞胎模样一致，不过穿着打扮略有出入。
穿西装的杜家亮戳下大白鱼：“这么大，够三餐的。”
“小二，你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成精的鱼怪。”说话的是个平头，穿着恤，露出贲张的胳膊，比别人腿还要粗。
杜家亮笑笑，对另外三个弟弟：“老四，你拎上去。”
“好。”杜家老四很讷言。
“等等。”大白鱼出口：“我自己走。”
杜家五兄弟齐疑：“你自己走？”
不是鱼吗？没腿怎么走？于是，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大白鱼。
哎妈呀，还没看鱼走过路呢？这个稀奇不能错过。
谁知，大白鱼深深吸口气，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忽哧忽哧的，鱼身渐渐幻化成人形一个白头发老头的形象。
他大口喘气抚着肚皮上那一大块青紫痕迹，有气无力讨要：“来点药酒吧。”
“……哦。”杜家兄弟眼珠又齐齐一突，下意识应了。
楼上，素姬仔细擦着自己的手，还摆了堆瓶瓶罐罐用来保养。独眼龙闭目养神。
听到敲门，素姬轻笑：“进来。”
进来的是驼着背，抚着肚子的白发老头。
身后跟进来两个杜家大力男。
“龙爷，素姑，鱼怪来了！”
“咦？已经变回来了？”素姬扬扬眉。
鱼怪眼光很灵活，巡扫一遍，定在独眼龙面上，咽咽口水：“小老儿见过龙爷。”
独眼龙微微笑了，打量他：“鲤鱼精？”
“是。是小老儿原身。”
“怎么不修成个女身？”
世面上有比较流行的鲤鱼精化为美女倒贴书生秀才的故事。
白发老头羞窘不已：“功力不足，只修得一个半残之体。见笑！”
素姬抹好手，慢慢收起瓶罐，问：“这附近只有你修成精了？”
“是。修行成人太难了。与我同修的都没熬过，这片水面只有小老儿成精。”
从瓶罐里挑出一个小瓶子，素姬拿在手里，歪着头笑：“这里装着最好的跌打药酒，一抹即灵。想要吗？”
太想要了！白发老头的肚子现在还隐隐作疼，都起不起腰来。
他陪着笑：“赏给我吧！”
素姬笑的阴沉：“我养狗，赏给骨头还会看家，还会对主人摇头摆尾的，你会什么？”
这话相当的讽刺。不过，双方实力悬殊，素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发老头在心里稍加衡量，果断扑通就跪下了：“小老儿愿为主人效力，看家护院。”
“嗯，很好！”素姬与独眼龙对视一眼，感到满意。
独眼龙轻轻点点头。
素姬纤手一抛，小瓶子飞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到白发老头的手里。
“谢谢。”老头赶紧抹盖，倒向手心。
是液体，一抹还挺清凉的。说来很神奇，本来肚皮痛的直不起腰，抹上没多久就感到皮肤里面火辣辣的，热的直呲牙。
素姬对守门的大力男之一：“老五，先带下去。”
“是。”杜家老五板着冷面上前架起白发老头。
“等我自己走。”老头双手一展。
不痛了！见效很快嘛。
素姬漫不经心斜瞅他：“服不服？”
“太服了！”白发老头兴奋：“敢问素姑，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素姬半真半假：“仙药。”
鲤鱼精也半信半疑：“仙药？”
以他修行上百年的眼光看，这两人看着不像正派人！旁门左道怎么可能有仙药在手？除非是偷的抢的？
但是，能偷抢到仙药，本事可想而知。
鲤鱼老头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得罪这两尊忽然冒出来收伏他的邪神，那就没好果子吃了。
……
裴乃勋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眉头一直未舒展。
北上水域，一直在设关卡，却再没见到独眼龙他们的游轮。
林宛晴这几天大致知道独眼龙和素姬的事迹了。她提出疑问：“会不会又引用了障眼法？”
向当当不同意：“障眼法不是隐身法吧？总不能这一路上，一点踪迹都没有。”
“也许，他们是施了障眼法。”裴乃勋冷静揣测。
林宛晴得意的瞄瞄向当当，表示她猜对了。
“他们并未往上游走，而是转下游。布了一道障眼法，迷惑了我？”裴乃勋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判断可能是真相。
向当当并未嘲笑裴乃勋的判断失误，只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教授在他们手上。”裴乃勋肯定的语气：“他们有了新的目标。”
“是指什么？”
“跟出土文物有关。”
向当当张张嘴。怎么绕回来了？
裴乃勋走到地图前，手指找了找，停在某处：“这里？”
林宛晴抢先凑过去，惊呼：“是西南方向。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这里倒是自古以来很神秘的边锤之地。”向当当也瞅两眼，煞有介事说：“也许，又将有震动世界的大发现被他们提前预知呢？”
“你就胡说八道吧？”林宛晴翻她白眼。
“当当说的，只怕很接近真相。”裴乃勋却意外的同意了。
“是吗？”向当当真的只是信口开河而已。
直到裴乃勋郑重点头，她才欢呼：“耶！我猜对了！”便向林宛晴挑衅的回一个得瑟之笑。
“德性！”林宛晴相当不以为然。
向当当张舞双手，对她扮个鬼脸，转向裴乃勋：“老大，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争取在他们到之前，我们先下手为强。”
裴乃勋盯着地图，唇畔似有浅浅不可莫测的笑纹缓延。
“不急。”
“这会怎么不急了？”向当当可着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