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本来应该是个平淡如水的日子,小莲闹了这一出,让这一天变得很是郁闷。我刚刚抱小莲打算去香怡房间,张道士从小莲房间走了出来。“凌霄,今天晚上,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张道士淡淡的问。这个老家伙,够冷漠的,不问问小莲怎么啦,开口就问晚上有什么打算。“什么打算,没有想过。”我不敢得罪张道士,连忙回答说。“你觉得,问题解决了吗?几个符弹,就能把南俊的头炸怕吗?”张道士问。“凌霄把南俊的身体,藏起来了。找不到躯体的头,会不会化成一摊血水呢?”香怡说。接着,她扭头问我,问我把南俊的无头尸体,藏哪里去啦?“应该在火葬场的停尸房里吧。”因为我到街上,发现无头尸体,已经不见了。“哎呀,你怎么可以让他去停尸房呢?”张道士跺脚埋怨道,“那你还抱着个女人干什么,还不随我赶快去停尸房!”张道士脸色大变,神色慌张。他这个人,近乎于木头人,不管多大的事,到他这儿,那都是天空飘来五个字:拿都不是事!何至于今天听到停尸房,反应如此强烈。“张仙师,只不过是一个无头尸体,去了停尸房而已,有这么可怕吗?而且,还是个六根不全的尸体,能兴多大风能翻多大浪?”我不以为然。张道士突然扭头,恶狠狠的看着我。“六根不全,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如冰刀,让人不寒而栗。他一字一顿,咬文嚼字,像听不懂我的话似的。“因为这臭小子,居然说要玩死香怡,报复心蛮强的。我一生气,就把他绑到大街上的水泥柱上,然后割了他那玩意儿,扔给一条黑狗吃了……”我用不屑一顾的口气,缓缓的说。我还没总结南俊十恶不赦的罪孽,就被张道士粗暴的打断了。“香怡,你今天就别去了,凌霄,你把所有的符纸,魂,魄散,化尸粉,符弹,只要有用的,防身的,一股脑带上。”张道士今天的语气表情,着实让人害怕。“师伯,我也要去!”香怡固执的说。“危险,你去干什么?”张道士严肃的瞟了他一眼,立马拒绝。“能有多危险,张仙师,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我嘀咕道。那个无头尸体,我割了他的老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进了停尸房,难道就有反应了吗,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估摸着大白天,那逃跑的头,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来寻他躯体。天一擦黑,他应该迫不及待要身躯合一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火葬场的停尸房。如果他的躯体,将停尸房的怨气全部吸收,那要制服他,就太难了。”张道士性格一向淡然沉稳,今天说出此番话,肯定问题相当严重。于是我把全部家当,都藏在身上。香怡非要跟着去,张道士也不再阻拦。一路上,我们心思重重,谁也不说话,只顾埋头赶路,急匆匆向郊外火葬场走去。夜色早将幕布拉了下来,月亮还躲在云层里休息,稀疏的几粒星星,零零星星散在黑幕布上,有气无力。这种若隐若现的光线,越发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郊外,山峦叠嶂,模模糊糊,像一条条野兽,卧在远处。没有风声,只有夜虫的低吟声,偶尔还有夜猫子的****声。“哗”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大鸟,被我们的脚步声惊得飞了出来。夜间行路,心里又急,脚步又快,大约半个小时,我们便来到一个山凹里。一条大铁门,挡在了我们面前。从铁门缝隙往里面看,黑咕咙咚,根本看不清楚。门卫室茶色玻璃,传来微弱的亮光,想必是放电视反射出的光亮。“要不要敲门?”我问。这种地方,还关什么破门,谁愿意来这个鬼地方,晦气得恨。“不用,爬墙吧!”张道士低声说道。他肯定怕惊动不相干的人,所以才选择爬墙。这墙也有两米左右高,怎么爬?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一棵茂密的树搭在墙头。“等着,我先爬上去,再打开门,你们就进来。”我飞快跑到树边,毕竟是农村人,爬起树来一点不含糊,嗦嗦几下,攀上墙头。坐在墙头上,往底下一看,貌似深不见低。我眼睛一闭,管它三七二十一,就跳了下去。“嘭”一声,下面软绵绵的,原来是个草坪。“丫的,运气还不算倒霉到家,如果是水泥地板,非痛死不可。”我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赶到门口,打开了大门。“怎么这么久!”张道士还嫌弃我动作慢了。“马上找停尸房,赶快把无头躯体找到。”张道士催促道。我们几个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蹿。火葬场看着还是蛮大的,而且还分几个部门。那个烧锅炉的房子好找,有一个大烟囱。其余告别厅,化妆间,还有什么,我们茫然不知。“要不要分头找找?”我问。“也好,要尽量快一点,越是深夜,越对我们不利。”张道士告诫道。于是,我们分头去找。还好,这些地方,都贴了牌子,只要照着牌子找就容易多了。我朝右边方向走去,刚进拐角处,就听见有人说话声。到处都黑咕咙咚,这种地方,天一擦黑,活人就躲进屋子了,谁还会在这种地方闲逛?我连忙将自己隐身,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屏气凝神。“阁主,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看着那个小白脸把我扛出古楼,也不跟踪一下。这会子满大街跑完,又跑停尸场,累得半死。昨天晚上,血也没有喝,一点精神都没有,真是晦气。”我倒吸了一口气,这两个家伙,又聚一块儿,狼狈为奸了。“没有喝血怕什么,等会你把死人怨气全部吸了,还怕补偿不了那点血?我昨天被萤火尖兵包围吞噬,差一点魂魄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你的躯体。”“说起昨天的事,劳资一肚子火星子冒,总有一天,我要凌霄死无葬身之地。”南俊显然是恨透了我。如果他知道,他的命根子也被我割掉喂狗了,他不疯掉才怪。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