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巴掌打下去，一般人早醒了。怎奈布鲁斯陷得太深，依然保持一脸痛苦表情。形势，愈加危急。石小川心急火燎之际，水中的鱼群突然聚集过来。
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个倍受煎熬的身影，好象十分关注的样子。只是一个念头，石小川马上想起口袋里还剩下点小鱼干。忙掏出来，撬开布鲁斯的嘴巴全都塞进去。
等待，还在继续。希望在闪着光，照亮布鲁斯的脸色。慢慢的咀嚼，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咽了个干干净净。好象还意犹未尽，吧嗒着嘴摇头晃脑。
看着渐渐平缓下来的脸色，石小川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掏出烟卷默默抽着。他也想含着小鱼干认真休息一把，只是环境不允许。
本以为烟草提神，抽了几口只换来哈欠连天。担心睡过去，石小川只好起身到处溜达。周围的环境早已熟知，寻找参照物的打算能省则省。一圈还没溜完，布鲁斯已经醒来。只是意识还懵着，张嘴就问石小川刚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呼啦汤的感觉，简直！”布鲁斯正使劲回味着，抬头看到石小川返回。一愣，马上要解释。
只要确认人没事，石小川懒得再解释。“屁！要是有合理的解释，我也想听听！”
意识突然失控，石小川对此有过经历。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被困其中，仍满心期待。他相信，被困只是暂时的。只需耐心等待，希望总会到来。而现在的他已不同以往，总有些慌乱在里面。
惶恐，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太多！？还是，真的怕了！？念头一闪而过，石小川赶紧晃晃脑袋甩掉。不管怎么说，经历就是经验。遇到相似的遭遇，曾经那些积累下来的经验如同黑夜里燃起的一盏灯火。照亮前方的路，勇敢走下去。
可以绝望，但无论如何不能丢掉希望！石小川心里很清楚，如果布鲁斯倒了，自己可以凭这股信念让人重新振作起来。可要是自己倒了，后果不堪设想！理念意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同时深陷其中，却会各自为战！然后，再也出不去！
好象睡了一觉，只是感觉比醒着更累。布鲁斯的神智还有点模糊，意识乱得不行。站在原地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他在到处张望什么。
“我不信，走不到头！石队长！如果你觉得自己上不去，我可以试试！还有，把你负重交给我！嗯！应该没问题！也不知道，上面还有多少层！上去一层，少一层！”
听到有人语无伦次，更有经验的石小川突然意识到这只是刚刚开始。面对古人刻意安排的试练，希望早被隐藏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心智没有得到强化的布鲁斯恐怕会半路而废，并随着环境彻底崩溃。
这可不是玩笑话，搞不好就是大事！
石小川不敢托大，招呼布鲁斯坐下说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趁现在还来得及，再倾尽全力搏一把！
布鲁斯气息紊乱，总需要点时间调整一下。石小川有耐心，再说没耐心也要等。等布鲁斯的莫名火气彻底消失，才好说话。再接下来，就可以抓紧时间普及知识了。
“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不急！你先喘口气，慢慢来！”石小川说着，问布鲁斯还有没有鱼干。也不用太多，一根就行！
发现石小川略显疲惫，精神头十足的布鲁斯终于开始意识到有人出问题。答应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支防水袋。解开上面的绳结，然后将袋子交到石小川手里。
“一根怎么够！？满满都是！”
“多少！？”石小川一愣，忙撑开袋口朝里看去。“我靠！这么多存货！？”
布鲁斯撇撇嘴，没好意思把一肚子龌蹉词喷出来。见石小川抱着袋子不动，干脆上前抓了一把塞进嘴里。随着满嘴异香，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石小川抓出一把小鱼干，然后把袋口重新打好结还给袋子的主人。丢一根在嘴里，边嚼边问布鲁斯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成功入围的。如果脑子没问题，应该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的经历与昔日的成功晋级十分相似！
如果说，当初的试练只有痛苦和伤疤。那么，当这些痛苦变成回忆以后就只剩荣耀。而那些成功晋级的人们，会将这份痛苦当成自己一辈子的荣耀。早已沉淀在骨子里的骄傲，又怎能忘怀！？
善意的引导，有时只需一句话。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布鲁斯显得激动万分。得到沉淀的勇气，只会更加精纯。在你需要的时候，成为信念的强大支柱！
重新找回意识的布鲁斯也没客气，伸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如果不是你，我已经见我们的上帝了！”
“上帝是你的！”石小川纠正了一句，没伸手。“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再说了，我仅是引导！而真正决定结果的，只在你的内心！所以，真没这个必要！”
布鲁斯没有责怪谁的无礼，缩回手。“石队长说得是关于一层窗户纸吧！？哈哈！明明是天地之间的距离，怎会是件小事！？客气，有点过了！”
石小川没接话，因为没法接这句。禁忌，总要去遵循。如果承认，等于是触碰禁忌。这顶比天还大的帽子，没人顶得住！其实，他可以不用管任何人！
说天道地，总是理论上的东西。目前最需要完成的，依然是爬山。至于接下来爬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尽头，直到筋疲力竭！又或者，找到真正的峰顶！就在石小川起身准备之际，布鲁斯的一句话引起他的注意。
“石队长！稍等片刻！你是说完了，我这里还有个疑问呢！你说，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在山顶等咱们啊！？”
自打进入斜峰山以后，石小川只碰见一个老年人。也就是说，这个能被称为老家伙的，只有那个一过桥就玩儿失踪的阿甲才有这个老资格。
“老布！我反应慢，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