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20章

    在告别何盐商之后, 许泽谨和祝梁师兄两个继续观察实地。当然身后还跟了一位何盐商派的帮着解决麻烦的跟班。这导致许泽谨有话都要想过想地再说出来。

    直到这位跟班把两人送上会书院的马车, 许泽谨才松了一口气。

    “我总觉着何盐商有些不愿意我们两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派人跟着咱们。而且我对他在城西造宅子也有点疑惑, 那里住着的人太复杂了。”许泽谨不免嘀咕一些。

    祝梁师兄沉下心来想了想，这才说道：“管他呢，咱们只要把图纸拿出来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 我们以后交际也不多，不用担心。他何盐商要算计也算计不到咱们这两个穷书生身上吧。他那么有钱，用得着算计咱们？”

    想想祝梁师兄说的话，许泽谨也觉得不可能。

    “祝师兄，我发现, 跟着您一起出来，总是有不少麻烦。这次的事儿我觉得有些蹊跷, 我也就不说了。单单说那个黄财主，真是让我喝一壶了。当然也让我看清了身边的一位同窗的真实面目。”许泽谨笑嘻嘻地开起玩笑。

    祝梁师兄翻了一个白眼, 这才说道：“统共才带你两次, 你就说得我好像是麻烦人似的。谁叫你jiāo yǒu不慎呢，我也跟我同窗说过黄财主的事儿啊，大家听过都忘了的。至于这位何盐商，他给的银子多啊。咱们不过是看地画图，其他的，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的。”

    马车到书院门口就停了。许泽谨拿了铜板想付钱的。

    “不用了，何老爷已经让人付过了。”说着车夫就赶紧走了。

    祝梁师兄和许泽谨两人各自回各自的斋舍。

    才回到屋子，倒是见许泽玉还在这里。

    “豆子, 你考好了吗？”许泽谨关心地问道。

    还未等许泽玉回答，一边的顾子俊的嘲讽便到了。

    “你还关心你二弟kǎo shì考得如何啊，真是的，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半路跟人跑了出去逍遥，倒是让永续整天带着，人家还想着回去陪伴怀胎的嫂夫人呢。”

    许泽谨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方永续想要道谢有想要道歉。

    方永续是知道许泽谨是有事情才出去的，这会儿倒是帮着辩解。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豆子，你是跟着我一起回去，还是在我屋里住一晚，提前感受一下左迩书院的氛围？还有，子俊，你也不要说泽谨，他是跟着祝师兄去，这回祝师兄可是接了一个大的单子。想来有一段时间要忙了的。”

    许泽谨感激地看了一眼方永续。

    “永续哥你先回去吧，晚了就要宵禁了。路上也不好走了。豆子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许泽谨笑着替许泽玉决定了。

    许泽玉倒是没有反对，反正也是想要在这里住一晚的。

    等方永续走了以后，顾子俊笑着摇摇头。

    “真是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是喜欢营造。为了这个，连这次的乡试都不准备参加，啧啧，如果我能考过院试成为秀才。这回定是要去试试乡试的。”

    却原来这顾子俊的怨气在这里啊。许泽谨笑了起来：“你啊，真是，我虽然喜欢营造，可你看我哪里又放弃学业了，我只是因为火候不够，这才不参加这次乡试的。免得受了打击，失去信心了。”

    虽然觉得许泽谨说的是玩笑话，不过吴清源缺体贴地没有说什么话。

    “好了，子俊咱们还有院试呢。快点回去吧，也让他们兄弟两个说说话。”说着吴清源就把顾子俊给拉走了。

    见顾子俊和吴清源都走了，许泽谨这才笑着对许泽玉说道：“咱们去吃晚饭吧，一会儿我再陪着你在书院里逛逛。也不知道到时候会被分配到哪个斋舍，如果是我们斋舍就好了，只是今年我们斋舍没有几个空位。”

    许泽玉听了这话，笑呵呵地点头答应了。

    “大哥，其实不再一个斋舍也没事，反正都进了一个书院，以后咱们遇到是时候多着呢。有大哥你在，我也不怕人欺负了我去。”许泽玉心态挺好，倒是不在乎这些。

    许泽谨见许泽玉心态挺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有自己在，也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否则自己这当哥的便是没脸的。

    带着许泽玉吃了饭，又走了一趟书院角角落落。这才又转回知行斋。

    许泽谨让许泽玉早点睡，自己还想着看白天画的草图。理理思路，顺便把今天白天想到的一些点子记录下来。

    “大哥，我不累，我也想看看您如何画图的。今天我听永续哥说你接了大单子了。我就是想见识见识，也跟您学学，嘿嘿说不定我也能学着点一二，以后赚点钱交学费呢。”许泽玉嬉皮笑脸地说道。

    许泽谨把画板拿出来，这才瞥了眼许泽玉说道：“等你府试的成绩出来再说吧。既然你要看，那边看看吧。只是别耽搁了正经读书。”

    许泽玉郑重地点点头。后又想到了这么，很是犹豫了起来。

    “怎的了？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吗？”许泽谨看着许泽玉如此表情，这才问道。

    “今天，我考好出来碰到了宏大哥。我知道因为他，咱家跟他有过节。可他有句话说得很多。我听说，您不准备参加今年的秋围？”许泽玉吞吞吐吐地总算把话给说完了。

    听了这话，许泽谨把手中的画具放下，皱着眉头看着许泽玉。

    “这宏学文到底是个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嘴上功夫了得，可到底是个心术不正的。我不想你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我知道你是个一个爱好jiāo yǒu的，可他不行。行了，我为什么不参加今年的秋围，那是因为我觉着我文章的火候还不够，想着压三年把握比较大。以后有什么疑问，你直接问我，别听别人胡说。我们是兄弟，那是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会说，可别人，人心隔着肚皮呢。你不能被被人的言语给左右了。这宏学文是不是还跟你说。我这次不参加秋围那是书院先生不允许，就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沉迷在营造上边。是也不是？”许泽谨说到后边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

    许泽玉没有想到许泽谨能猜到这些。

    “大哥这话你都知道，难道是哪个人说给你听的？”

    “这哪里是我听到的，我是了解他宏学文的为人，所以我知道他会说些什么话诋毁我。还有是不是说他去黄财主家xiǎo jiě，是因为我的设计。可真说得出口，跑到我弟弟面前来说这个胡话了。”许泽谨说着说着胸口欺负。

    全对，全中。

    “行了，咱们说他啊干什么，他是真小人，伪君子。这种人咱们不能与之交，也不可得罪，当然了，我这是得罪了，那是没得法子。不过我也不怕，只要我这一辈子不论从读书上，或者是其他方面压着他，那他就出不了幺蛾子。行了，咱们说了半天他的话，真真扫兴，来你看看我今日画的草图。我呢这边就记着我脑子里想到的点子。”许泽谨说着就把今日的草图拿出来在油灯下细看。

    许泽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头看许泽谨的草图。

    这话可真传神，倒是把城西这一角都画出来了。屋子数目，当然人就不画了。

    “大哥，您这画画得可真好，都是在书院里学的吗？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学不学的好。”许泽玉一向是个喜欢这喜欢那的，这会儿看到许泽谨有这么一手，自然是羡慕的紧。

    许泽谨笑了起来。

    “书院秋先生教的，你想要学，可以选他的课，还有其他的你也可以学习的。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学，但是还有一点，不能花了眼，读书才是最重要的。等你真的考了进士，你想学什么便学什么。”

    “哦，那我一定要好好想想，到底要学些什么东西。”许泽玉高兴地对着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这里正边看着图纸，边把思路写下来。

    “好啊，你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好的。来你帮我记录一下，我这边手空不下来。”许泽谨招呼着许泽玉。

    许泽玉听了这话，立马伸手来帮忙。

    手里有活了，那就不废话了。

    日子一日日地过，终究要到放榜的时间。

    许泽玉倒是挺争气的，府试十五名，同时也考上了左迩书院。

    这一时间，许家村，桥头镇那边倒是传出话来。说是许家这是要兴旺起来了。该是祖上冒青烟了都。出了两个读书人。一时间媒人都shàng mén来，五囡的婚事成了热门。当然也有找许泽谨的，不过这却是没得说的，许秋氏和许白氏一口就拒绝了。这都已经更方家说好了的，怎么能够反悔。

    这接下来便是院试了，书院里有不少人正在准备kǎo shì。顾子俊、吴清源，许泽玉，还有宏学文都要参加这次kǎo shì。许泽这倒是也聚集了一些人，都是来看书问问题的。毕竟举人都成了当先生的当先生，出去开私塾的开私塾的。可学里的先生到底少，不能一一地回答学子们的问题。这会儿许泽谨这样的秀才就成了香饽饽，大伙儿都来问问题。

    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个倒是没有端着，自然是有问必答，当然了对亲近的人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