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村长许勉满意地离开之后, 许泽谨这才舒了一口气, 准备会房间休息。
可许秋氏和许白氏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许泽谨的。
“麦子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那陪阿奶说会儿话。你姆妈也没有什么事儿。”许泽谨听许秋氏开口了,只好在一边坐下,正好被两人包围。
“我们麦子如今也有十六岁了, 这周围不少有姑娘的人家都找了媒婆来。也不知道麦子喜欢什么样的?是喜欢贤惠温柔的, 还是明艳爽快的?”许秋氏边摸着许泽谨的头发,便温声问道。
这叫许泽谨如何回答,只能跟着笑笑。
“阿奶,您说好的便是好的。当初咱们不是说、、、说了方家嘛。”许泽谨不好意思地说道。
许秋氏倒是笑了起来。
“我们是看好方家永淑呢,可还没有下定, 外人看着你是秀才了,自然是有shàng mén说合的, 这又没什么关系的。既然你觉得永淑好,那我跟你姆妈这边准备着去方家说媒。永淑这丫头, 我也甚是喜欢, 娶回来当我孙媳妇最好了。老大家的你说是不是?”许秋氏这也算是征求许白氏。
两婆媳一向感情不错,许白氏自然知道在许泽谨读书shàng mén,方家帮了不少忙。自然笑着点头说道:“永淑我也是见过的,虽然说是学医,给人看病难免要抛头露面。不过咱们乡下人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她有一份手艺在身,这便是很好的。以后传给儿女都是不错的,况且她会些医, 照顾麦子的身子岂不是更好。这事儿啊,娘您就做主吧。”
许秋氏抚掌笑道:“就是如此。麦子,这回啊,我们跟着你一起过去,让你二叔送我们一起去吴州府。”
许泽谨只能跟着一边配着笑,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便是没有后悔了的。
第二天一大早,许泽谨起来,吃了点早饭,就坐着家里的牛车出发了。许秋氏和许白氏两婆媳穿着绸缎衣裳,手里各拿着一个包袱,也一起坐着车。
许大河看老母、大嫂还有侄子、侄女婿都上车了,这才驾车离开,半道儿上去接了镇上的王官媒。说亲事还是需要
五个人直接往吴州府赶,原本许秋氏发话让先去左迩书院,只是许泽谨不同意。
“做不过是一段子路罢了,反正我已经请了假了,阿奶还有姆妈你们坐车也幸苦了,还是先去方家早点歇息吧。我这里什么都可以。”
见许泽谨非常坚持,许白氏出来说话了:“算了,麦子身子年轻,不用担心。姆妈咱们还是先去方家吧。这里还有王媒婆呢,可不能耽搁了正事儿。”
有了这话,看着王官媒脸露疲倦的样子,许秋氏也不好坚持了。
“那就先去方家吧。一会儿就让大河送麦子去书院。可不能耽误了读书。”许秋氏松口道。
到了北大街路口,许泽谨便下了牛车,直接在街上找了一辆马车,往左迩书院赶去。
才回到书院,方永续四人正聚在屋子里吃晚饭。
“你可算赶回来了,这回事情还顺利吗?”方永续放下筷子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方明把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递上来。许泽谨吃了一口饭,咽下去这才开口说道:“哎,还算是顺利吧。”
“什么叫做还算是顺利吧,你这不干不脆的,听得不爽快。”顾子俊不满地说道。
吴清源拉了一下顾子俊的衣角。许泽谨看到了,不过就当没有看到。
“那有两个毕竟是我大姐夫的父母,你还能如何逼迫,就不怕镇上的人说大姐夫不孝嘛。这样有了污点,我大姐夫是没什么,反正是不读书不用科举,可我外甥呢,父辈有有事,他又能好到那儿去。我们能做到的,也就是让我大姐父的父母和弟弟不来打扰他们的日子就行了。”许泽谨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话里充满了无奈。
方永续跟着点点头。
“嗯,就是这般,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子俊你别乱说了。泽谨能做的也就是继续努力kǎo shì,只要在功名上一直压着谢文杰,那谢家那三人就永远泛不起大浪来。谢姐夫也就能安生地过日子了。”
这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当初咱们就不应该答应这婚事,当初被谢文杰那小子算计被打了一顿,要是当时跟阿爹和阿爷说了,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便没有这么多事儿了。”许泽玉抱怨地说道。
许泽谨伸手就拍了许泽玉一下肩膀,这才说道:“行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大姐夫待你不好吗?你只看着如今谢家如此寒大姐夫的心,以后啊,大姐夫只会对咱们大姐加倍的好,对咱们许家也是越加地贴心。我们三兄弟都是在读书,到底有些个文弱,阿爹、阿爷、和二叔到底越发地老了起来。其他的姐夫家里一大堆事儿,能帮衬到咱们的也就大姐夫了。你说话可要注意一些。”
听了许泽谨的话,许泽玉自觉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边吴清源和方永续两人对视一眼,倒是不说什么话。许泽谨说出来这个话,也是不怕大伙儿听见。这将心比心,谁对谁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这边许泽谨吃了晚饭之后,就带着许泽玉去了碑林。
另一边,许大河驾着牛车就到了方家。
许大河来了多次,跟门房都是熟悉了的。门房见着赶车的许大河,马上就上来帮着牵牛车,放凳子,让许秋氏、许白氏和王官媒下车。
“许二爷,您来了,快里边请,似锦院一直都给你留着呢。这几位嫂子是?”门房笑眯眯地对许大河说道。
“这两位,一个是我姆妈,一个是我大嫂,还未一位是王官媒。这个我就不用介绍了,我侄女婿。”许大河笑呵呵地介绍道。
门房见到这些人,尤其是听到王官媒三个字,便知道一众人是来干什么的,连忙把人都迎了进去。
至于内院那儿,已经有小厮听了话,跑进去通报了。
所以一众人才到似锦院的时候,方夫人鲁氏已经带了丫头赶了过来。
“婶子,嫂子你们来了,怎么不拖个人捎个信儿来呢。我也好好好地准备准备,索性似锦院一直是有人收拾,住着还行。”人还未到,声儿已经传过来了。
许大河带着包袱去放置。许秋氏带着许白氏和王官媒三个迎了上去。
“哎呀,石斛媳妇怎么出来了。看我们都蓬头垢面的,让你见笑了。我媳妇你是认识的,这位是王官媒,实话说了,我们是为了麦子和永淑丫头的事儿而来了。先时大家有一些默契,可到底要正经的媒婆过来说合才行。”许秋氏笑呵呵地指着王官媒说道。
王官媒早就在鲁氏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打量,打腹稿,准备从何处夸起。
鲁氏倒是没有意外,早就有打量这许家该是要来说亲了的。这会儿过来,倒是正合适。
“在这里站着说话,到底是不行,婶子和嫂子还有王官媒还是进二门,咱们去小花厅说话。我也让永淑那丫头来见见婶子和嫂子。”鲁氏笑眯眯地对三人说道。
许秋氏和许白氏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说了方家和许家不过一个商家,一个是农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也就是这些年,方家富裕起来了,仿造着熟识人家才立起来的一些规矩,粗糙的很。
三人随了鲁氏进了二门,亭台楼阁、一处一景,让婆媳两心惊不已。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起来,娶了方永淑进门是否合适。在娘家这般的日子,到了许家可是还需要媳妇干灶间的活计的。岂不是委屈了她。
鲁氏到底是有些个眼色的,看着两人的脸色变换,到底是不说话。
只待众人坐定,方永淑出来奉茶。
许秋氏和许白氏两人的脸色才有些缓和。一边王官媒见了方永淑眼前一亮,没口子的夸赞。
倒是让方永淑害羞地下去了。
等人下去了,许秋氏这才给王官媒使了一个眼色。
“方夫人呐,您看这许家和您家的婚事,您怎么看。您该是知道的,咱们桥头镇,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着嫁给许秀才。这光是我这里都有不少人来让我说合。就是今天秋姐姐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走一趟的。可好,秋姐姐就是看上你们家的永淑丫头了。这可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嘛。”王官媒笑眯眯地说道。
鲁氏倒是不会一直端着的,况且,许泽谨往常经常来方家,如何一个人她会不知道,那是比她自己儿子都要优秀的。早就瞧准了,想着当女婿的。这会儿许家来人自然是好的。
“泽谨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王官媒这么说,我自然是赞同的。只是有一点咱们也是要说清楚的。”鲁氏笑眯眯地说道。
许白氏这个时候便站出来表态了。
“亲家母,你只管说,咱们两家从来便是通家之好。这以后成了姻亲,那便是更好了。”
鲁氏非常满意许白氏族这一通话,这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如今许家也富裕起来了,不过我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泽谨这孩子有才华。我是的是将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盼着女儿能过好日子。所以我想多留几年。还有一个我到时候想着给陪嫁一房人伺候,这些亲家母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