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手记》 第七夜 黑楼怨魂（二）

    楚小怜杀子案。距今二十年。

    楚小怜原是楚西岭的远方亲戚，因父母双亡，被楚西岭收养。楚小怜护校毕业后，便在育英堂工作，帮助楚西岭照顾收养的孤儿。育英堂发生火灾时，楚小怜因事外出，并不在场，火灾后，黑楼闲置，楚小怜许是自责，主动要求留在黑楼内，做黑楼的日常维护工作。建国前夕，楚西岭举家迁往南洋，不知何种原因，楚小怜却留了下来。建国后，楚小怜与一个叫吴川的普通市民结婚，并育有二子，大儿子叫吴栋，小儿子叫吴波。但楚小怜依旧把黑楼作为自己的生活重心，吃住都在黑楼里，很少回家。后来，黑楼收归国有，并成为国家级保护文物，楚小怜则被政府聘为黑楼的日常管理员，至此，楚小怜以保护国家文物为名，在黑楼内定居下来，基本再不回家，也拒绝家人前来探视。案发前，楚小怜因病生活无法自理，吴栋、吴波为尽孝道，想把她从黑楼里接回家，但被楚小怜断然拒绝。之后，吴栋、吴波每天来黑楼照顾她的日常生活，白天来，下午回。案发前一夜，因突降大雪，出入不变，吴栋、吴波留宿黑楼，却不料被楚小怜杀害。

    早八点许，警方接到楚小怜的报警电话，声称自己杀死了吴栋、吴波，八点十五分左右，警方赶到现场，在楚小怜的卧室里黑楼二楼发现了吴栋、吴波的尸体，此时，楚小怜已服毒气绝。现场发现有烧炭盆一个，炭灰已冷。后经尸检，楚小怜系服食氰化物致死，而吴栋、吴波则是一氧化碳中毒身亡，死亡时间为午夜一点到两点之间。

    警方结论：楚小怜性格孤僻，与儿子多年不见，感情生疏，现因年老多病，情绪波动大，在两个儿子照顾她的期间，因家庭琐事与其发生争吵，产生杀意。当夜因天降大雪，交通不便，吴栋、我播留宿于黑楼，楚小怜趁吴栋、吴波熟睡之际，烧炭盆，致使二人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肖战、柳天轩和杨策提出疑点：一、所谓“虎毒不食子”，楚小怜虽然性格孤僻，和其子长时间不见面，但此时年老多病，两子到病床前行孝道，她没有充足的理由仅因几句口角将二子杀害

    二、楚小怜其时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她如何在不惊动儿子的前提下，下床引烧炭盆的？且吴栋、吴波死时是趴在地，如果说楚小怜趁着儿子睡熟引烧炭盆，难道吴栋、吴波在这天寒地冻之时，是躺在地面休息吗？

    三、其时天气寒冷，吴栋、吴波为取暖在楚小怜床前烧炭盆符合客观事实，若处置得当，烧炭盆不必然引起一氧化碳中毒。因此，楚小怜床前有炭盆不能必然认定吴栋、吴波一氧化碳中毒身亡系因烧炭盆引发的。

    四、更重要的一点是，案发现场系在楚小怜卧室，若楚小怜系烧炭盆杀害吴栋、吴波，为什么，她没有一氧化碳中毒？

    施工工人神秘死亡案。距今十五年，距楚小怜杀子案五年。

    为保护国家级文物，应吴氏后人要求，经省政府报批，对黑楼进行保护性修缮。第一批进入黑楼的施工工人在文物专家的指引下，对黑楼进行考察，根据专家意见，提出具体修缮草案。考察工作结束后，天色已晚，五名工人因家在外地，尚未安排好本地住宿，经专家组同意，在黑楼一楼大厅暂住一夜。第二天早，五名工人被发现躺在大厅的地面之，已经死亡多时。事发现场窗户大开，窗户下有一个火盆，盆内残留有烧成碳状的木块，火盆搭有简易铁架子，铁架子坐着一只铁壶。五名工人躺在大厅的各个角落，相距甚远，面露恐惧之情。经尸检，五名工人为一氧化碳中毒身亡，死亡时间为午夜一点到两点之间。

    警方结论：五名工人为烧水擅自在客厅内架设了简易火盆，因疏忽未对火盆进行管理，使其未完全熄灭，引发一氧化碳中毒。中毒时，因脑部缺氧致幻，五名工人无法辨识正确的逃生方向，故挣扎至客厅各个角落，最终死亡。

    肖战、柳天轩和杨策提出疑点：一、现场窗户大开，一楼客厅面积巨大，空气流动性强，仅凭靠近窗户的一个小小的烧木块的火盆不足以引发在场的五名工人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二、注意到工人死亡时间为午夜一点到两点之间，其时正值五月份，天气暖和，不存在烧火盆取暖的情况。工人们烧火盆是为烧水，按照常理，应在晚饭前后进行，不应存在午夜时分烧水之事。

    三、结论称工人们死前有致幻的可能性，但不能解释工人们面露恐惧之色。

    夜探黑楼三死两疯案。距今十一年，距楚小怜杀子案九年，距施工工人神秘死亡案四年。

    十一年前，省城有个有名的夜探组织称之为“夜掠者”，组织者人称夜风，原名齐悦，先后组织了对省城除黑楼外其他三座凶宅的夜探活动，并将现场探险的经过拍成视频，发到城市论坛，一时引起轰动。之后，夜风在城市论坛发帖，声称要攀登省城的最后一座凶宅高峰，准备夜探黑楼，一时报名者如云。经挑选，夜风从报名者中选取了四人，与他组成夜探队，宣布对黑楼进行夜探，并宣布第二天要将夜探的视频和照片发到论坛来。

    但从此之后杳无音信。三天后，夜风的家人报警，称其已失踪多日，后其他四名夜探队员的家人亦报警失踪，警方根据论坛的发帖内容，最终在黑楼二楼找到了夜风等五人，找到时，夜风等三人已经死亡多时，而有两个女生表情呆滞，陷于浅昏迷状态。屋内现场有烧炭盆一只，炭灰已冷。周围散落相机等数码器材。经尸检，三人死亡原因为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为三天前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经查验相机内视频资料，认定五人系三天前晚七点钟进入黑楼。

    警方结论：属意外死亡。根据论坛发帖内容及现场形成的视频资料，夜探小队准备在黑楼内过夜。因时值十二月份，天气寒冷，为御寒，烧火盆取暖，遂造成一氧化碳中毒。

    肖战、柳天轩和杨策提出疑点：同处一室，那两名女生为什么没有中毒身亡？那两名女生神志全失的原因为何？